經過一番調查,我才找到Lois的位置。確定她的安全之後,只是不知那通匿名來電到底有何目的。當我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驚喜地擁住我,口吻卻很嚴肅︰「小姐,你怎麼也跑這來了?Lois很快就會回布拉格的啊。」
我淡淡一笑,調皮地說道︰「怎麼,本小姐見不得Lois那偉大的少爺嗎?」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免得她又亂操心,急著趕我回布拉格,我可是有重要目的才來的布拉格。
Lois嗔怪地撅起嘴,紅著臉爭辯︰「小姐,你在胡說什麼啊!當心被別人听到。」
「呵呵,Lois怕什麼?少爺不就該讓人見見嗎。對了,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那心心念念的少爺唄?」我笑著打趣,卻見她的臉越來越紅,「好了,不開你玩笑了!我來蘇黎世只是因為傳說中的故事,那曲流傳在蘇黎世的《暗夜之光的微笑》。听說這背後有一個很有趣的故事,而布拉格對此的版本實在太多了,還一個比一個離譜,所以我只好親自來一趟蘇黎世,親耳听听那最真實的故事唄!」
「那,小姐大概會呆多久?我做完事就陪著你,好不好?」
「不好!」我壞壞地回答,接口道「我怎麼好意思讓你為了我的一些小事而減少你和你家少爺相處的時間呢?這種行為是要遭人痛扁的哎!我才不干呢!」
「小姐」Lois無奈地望著我,一臉拿我沒辦法的表情,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ok,言歸正傳。」我打一個響指,不再開玩笑︰「你也知道我喜歡獨處。你若跟著我,oh還是算了吧。」
「但小姐若在蘇黎世迷了路怎麼辦?我怎麼向他交代?」Lois口無遮攔地說道,「小姐應該很清楚,一旦在蘇黎世迷了路,便再也回不去的。這就如同蘇黎世的詛咒一般!」
我皺皺眉,安慰她︰「你放心啦!哪會那麼巧就迷路啊!你以為是在拍電影嗎?」
「小姐,你不明白。蘇黎世的世界太過與眾不同。在蘇黎世的世界迷路如同在玩偶的世界迷路,是會有危險的!」Lois一臉緊張的表情。
「Lois,你太夸張啦!迷路而已,怎麼會有危險?又怎麼會像什麼玩偶啊!你太小看本小姐的能耐了吧?」
「也許吧。只有他才知道最終的結果」Lois喃喃低語
「你說啥?什麼結果?什麼他?」我茫然地望著她,她卻心慌地側過臉去。
對她的態度我很不滿。因為我有預感,在空白的等待中一切都會不同。而在某些時刻,這對于生命將是一次超月兌的體驗。只有超月兌才能得以解月兌,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空寂。
幸好,在最後一刻有人把Lois帶走了,這才平息了我的不滿。
呵,追求蘇黎世的從前,就那麼危險嗎?我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呢。
我靠在樹干上無聊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富麗堂皇的如同百年前的城堡,那麼注定孤絕的命運,只會讓人看清現世的無奈。而人只是一種微小的寵物,困在這逃月兌不了的籠中。
正當我看得出神之際,身旁的樹卻產生了什麼異樣。我條件反射地側過頭去,卻見樹上掛著一條腿?!我愣了半響,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的,竟然什麼都不考慮就把那條腿給拽了下來,卻郁悶地被那條腿一個反踢,我倒趴地上去了!OMG,更不幸的是,被踢了一下我還緊緊地拽住那條腿。結果,硬是被我用蠻力拽了下來。
更要命的是那大力無敵金剛腳一個飛踢,踢得我渾身上下都酸脹得要命!本小姐曾幾何時受過這種大不敬的待遇了?!我頓時冷下臉來。
等一等,好像短路還沒恢復正常,我怎麼忘了某個細節來著?場景回放——我「呯」地被踢倒在地,pp有如被生生地一分為二,痛得我撕牙咧嘴起來。同時,身上的重量頓時增加一倍。
我吃痛地自語道︰「好痛!」卻沒有完全發出我的聲音。怎麼回事?我不解地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額外放大的俊臉。
Shit!本小姐如此高貴的身體竟然成了某人的墊背!!我頓時升起三條黑線,像避開有毒細菌一樣趕緊把他推開。
「小姐」听到Lois驚訝的聲音,「你和少爺」
少爺?听到這個詞,我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向那個少年,不看還好,一看頓時火氣蹭蹭地往上直冒。竟然是那個家伙!先是大言不慚地蔑視我的「火尾之殤」,現在竟然敢拿我當墊背!
他不自覺地蹙眉,用紙巾擦拭著自己的雙唇,冷冷瞪我一眼,優雅而殘忍地說︰「骯髒!」
What?哦,忘記說了,摔倒的時候,他的嘴唇有擦過我的臉頰。我憤憤地怒視他︰「你覺得骯髒?本小姐覺得被你親一下都讓我惡心得想吐!還不如被頭豬親一下呢!該死,這家伙難道是我的克星不成?怎麼可以再而三的惹怒我?看來他並不清楚惹怒我的後果!
「呵,」他輕輕地笑了,自然地挑起左嘴角,揚起惡魔式的微笑弧度,玩味地望著我,平靜的表情如同大海一樣安寧,而你卻不知下一秒的風雲變幻中你還是否健在。他說——
「我記得豬這種生物已經在世上消失了快四十年了吧?你想和它們親吻恐怕都沒機會了。即使現在還有,也是一級保護性瀕危動物,怎麼會給你這種機會呢?還是少做夢吧。」
我怔怔地听他講完,竟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來反應。哎?真的嗎?我都不知道哎。
「唉,」他失望地輕嘆一聲,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揉揉我的長發,又像是在自語,又像在對我說,「你還真是不懂配合。若是莫的話,她至少不會讓我覺得無趣。」
我傻傻地站著原地,不說話也不反抗,任由他揉搓完我的長發後絕塵而去。老實說,我還真是看不透他,一個人類而已,不是嗎?怎麼會全都是謎呢?
事件的發展真的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譬如一個真相的揭露,譬如宿命的預言。
「小姐,若是要在蘇黎世呆上一段時間的話,我安排您入學吧。你打算選擇哪個學府呢?」Lois回復到正常的表情,平靜地問我。
「學府?」我像是听到一個虛假的笑話般取笑她,「拜托,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世上還有學府?大家都用網上教學的,好不好!」
「我早說過,蘇黎世是與眾不同的。它不比布拉格,它就好比太陽,而布拉格只是八大行星中的一個。因而蘇黎世的歷史也就如同寶藏般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但關教學什麼事?」我茫然地詢問。蘇黎世的從前啊,還真的有此魅力呢。
「蘇黎世的從前是一個謎。是不可知的過去。因而蘇黎世的一切都完整地保留了下來,形成它的特色。況且,蘇黎世最著名的兩大學府,早在兩三百年前就成為了蘇黎世的象征了!」
「這樣啊,听起來應該會很有趣。」我調皮地吹動一縷眼前的劉海,「那我選‘英皇’好了!」
「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雲辰’多點。」Lois輕輕地搖頭,表示自己的意外。
我笑著反問她︰「為什麼?」反正都是蘇黎世的象征,有什麼區別呢?
「因為‘雲辰’的活動和它的歷史你可能會比較感興趣。」Lois歉意地向我行個跪禮。我就不明白了,布拉格人什麼都好,唯一讓我不喜歡的就是總有人向我行跪禮。拜托,我又不是中世紀的貴族,有必要麼?
「怎麼講?」我饒有興趣地挑眉,Lois每次都能輕易勾起我對某樣事件的興趣。
「小姐是雙向導性的人。這種性格的人不論從觀點或是對人處事的態度都追求一個詞——古怪。越是稀奇古怪詭異的事件就越能激起他的興趣。因而和這種人做朋友最快樂也最辛苦。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不會拋下你,轉而對某一事件愛不釋手。」
我調整一下姿勢,大大咧咧地坐在草地上,繼續听著Lois高談她的言論,「如果說蘇黎世的象征要用什麼來概述的話,‘英皇’就代表高貴,‘雲辰’則代表了絕望,一種讓人無法躲避的誘惑」
我略略抬頭打斷她的話︰「就像你曾經對我講的關于潘多拉的火裙?那些被美貌馴服的人類嗎?」
Lois的眼中一剎那閃過一種悲傷的神色,平淡又無力的低語︰「遠比潘多拉的美貌危險。蘇黎世的一切都是致命的存在。被它誘惑的人,都會不自覺地陷進它的陰謀中。明知是惡魔的微笑,仍然不計後果地陷進去,直至靈魂的毀滅。這便是蘇黎世的能力。」
「所以絕對不可以被它誘惑,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與蘇黎世沒有任何關系。最好,絕對不要踏進這個世界一步!否則那種後果,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
「說得那麼詭異危險,不會是想嚇唬我,讓我早日回布拉格吧?」我壞壞地笑著
「如果可以把你嚇唬走,我一定會采取這種手段!只是我太了解小姐的個性,你已經對蘇黎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除非自己對它感到膩味,任何人都無法讓你主動離開。」
「哈!Bingo!」我得意地微笑,Lois臉上的憂傷卻在進一步加大。
後山上的梨花像著了魔似的隨風飄零,落至我的腳踝,無言地訴說著下一場宿命。我的鎖骨處突然間一陣刺痛,如同命輪中最不可逆轉的一章,誰也逃不了。
上帝慈愛而淡泊的在雲端注視著腳下的子民,暗喻地望向一旁殘忍而優雅的止戰之殤,說道——孩子,你錯了。宿命中最後的結局現在才剛開始展露它的扉頁。
沒有抵達不了的國度,德拉庫拉的溫存也不是錯覺。下一次宿命會開啟它最隱秘的歸途,指引迷途羔羊尋覓最後的幸福。當悲傷不再逆行如風,屬于他們的幸福才會降臨。
神說,只有經歷過失去痛的人,才會懂得珍惜莫耶薩拉式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