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山谷升起。紅彤彤的霞光將山嶺渲染得一片通紅,而群山自山腰一下,依然侵沒在霧氣中。
山谷中,柯林緩緩行走著,丹諾夫緊隨其後,山風帶著混合著泥土與青草特別的香味吹過山谷。
緊隨其後的丹諾夫,向柯林問道‘「你真的確定,他會前來這山谷。」
「他一定會來,對一個復仇者來說,有什麼比這更讓他興奮。」柯林回答道。
「作為五位祭司之一的盧普斯,其實力極其強橫,憑他一人之力,能擊殺他嗎?」丹諾夫問道。
「殺他,對他我可沒有這份期望。」一笑,柯林說道。
「那你是?」心中一絲不解地丹諾夫問道。
「只要能夠極其擊傷,那就已事半功倍。」
「事半功倍?難道你是想趁他重傷之時,出手將其擒獲。」
「不錯。」
山谷中,一道熟悉地身影一閃而過。急速繞過幾座山峰,進入一片平坦的山谷之中,四面山峰環繞,山坡上長滿茂盛的灌木林。
霧氣消散,加索爾望著一片綠樹成蔭的山腳,自言自語道;「那就是通往石室的必經之地。」
繼續前行,懷抱的群山仿佛就在身後合攏。在山谷轉角處,一陣響聲從上方傳來,加索爾猛然抬頭,只見數點赤芒急射而來。
「嗖!……」
數塊巨石塊,被火焰包裹著從高空急速飛落,向加索爾砸下。魔杖一揮,數道青芒直射空中,一陣爆響,碎石夾帶著火花灑落一地。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遠處急射而來。只見一中年男人,目光冰冷地望著加索爾。
「是我,加索爾,今日有事前來拜見盧普斯祭司,還望能夠通報一聲。」加索爾說道
「盧普斯祭司,正在靜修中,現在不見任何人。」中年男人冰冷地回答道。
「听聞盧普斯祭司,酷愛收藏各種珍稀晶石。恰巧在下不久前偶然得到一枚,今日特意前來獻與盧普斯祭司。」一笑,加索爾說道。
「晶石?加索爾,像你這平庸之輩在阿迪亞波納隨處可見,你根本沒資格拜見盧普斯祭司。勸你盡快離開這里,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冷哼一聲,中年男人不屑地說道。
「在下誠心誠意前來獻物,你卻如此對待,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強行進入。」笑意從臉上瞬間消失,冷視著中年男人,加索爾說道。
「強行進入,就憑你?」中年男人說道。
冷哼一聲,加索爾左手輕輕一揚,一縷淡淡清香隨風飄散。
「什麼這麼香?」急忙捂住口鼻,中年男人驚慌地說;「加索爾,你……你放毒……」
話未說完,只听撲通一聲,中年男人暈倒在地。
奧爾刻斯的石門半掩半開,微弱的火光從石門隱隱射出。只見,一尊銅鼎被擺放在石室中央,在銅鼎四方按照一定方位,擺放著大小不同的石獅。
環顧室內,不由地眉頭微皺,加索爾心中暗想;「六芒星陣,狡猾的老狐狸。」
「是你,加索爾?」身披棕袍的盧普斯祭司,正撩撥著炭火的左手猛然一止,問道。
「是我,盧普斯祭司。」加索爾回答道。
「你不侍奉在她的身邊,為何前來我這里?」盧普斯祭司問道。
「盧普斯祭司,在下偶得一枚珍稀晶石,今日專程前來獻于你。」
「加索爾,你就不怕被他知道。」
「知道又如何,我來神廟多年,一直被冷落一旁。」
側過身,望了他一眼,轉身繼續撩撥炭火的盧普斯祭司說;「耐心等待下去,加索爾,以你的才識,定有一天會得到神廟重視。」
「既然不被使用,又何必苦苦等待。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我又何不另尋出處。」
「听你所言,加索爾,你莫非想追隨老夫?只可惜,此一時彼一時,如果換做是你我初見之時,或許老夫會考慮此事。」
「是嗎?如果盧普斯祭司因此而拒絕的話,那將是你最大的疑惑。」
「老夫已經風燭殘年,得與失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你似乎忘記一事,那就是我的出處。」
微側著身體,冰冷而詭異地目光望著加索爾,詭異地一笑,盧普斯說道;「加索爾,一個衰敗的,極盡消失的家族,老夫絲毫不感興趣。就到這,你回去吧!」
「真讓人失望。盧普斯祭司,沒想到今時的你,竟如喪家之犬般,苟延殘喘龜縮在這陰暗地神殿之內,甚至于,要憑借六芒星陣來保護自己。」
「喪家之犬?」冷哼一聲,一絲微怒從眼神中一閃而過,輕嘆一聲,盧普斯祭司說道;「加索爾,如果不是看你年少無知,就憑你剛才一番話,足以讓你當場斃命。」
「是嗎?盧普斯長老,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將我擊殺?」
「好狂妄的家伙,你是在挑釁我的底線。」
「若是三年前,在下或許忌憚你幾分。就如你剛才所說,此一時彼一時,以你現在狀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就算實力不如以前,擊殺你老夫還是能作到。」
魔杖一揮,一道青芒射出,劃過一道弧線向石室角落飛去,加索爾說道;「盧普斯祭司,就算加上他,今日你也未必能將我擊殺。」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石室角落中急射而出,飄落在盧普斯祭司一側。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望著出現的中年男人,不屑地一笑,加索爾說道。
「加索爾,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能夠逃過我二人的擊殺。」中年男人說道。
「如果不信,你大可一試。」加索爾說道。
冷目相視,沉默片刻,盧普斯祭司說道;「有意思,狂妄、自信,而且深藏不露。加索爾,你越來越讓老夫感興趣,尤其是你一族世代相傳的醫療秘術。」
「盧普斯祭司,難道他是魔法醫療師?」站立一側的中年男人問道。
「不錯。這里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盧普斯祭司說道。
「是。」應諾一聲,中年男人轉身離去。
「加索爾一族雖然極盡消失,但以你們先祖遺訓,哪怕加索爾一族只剩一人,也必將世代相傳的醫療秘術傳承下去。藥與毒,只是一線之隔。往往被人視為可怕的劇毒,只要用的恰到好處,便可成治病救人的良藥。往往被人視為救命的良藥,如果用途不當,那可就成為殺了奪命的劇毒。老夫在這方圓數十里,放逐許多凶猛的巨獸把守此地。他能夠輕易來到石室,並無任何因打斗而釋放的魔法波動。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毒。一路至此,想必你所使用的毒物不少?」
「不錯,在下幾乎傾囊相用。不過為了能夠見到盧普斯祭司,這一切都值得。」
「加索爾,你如實相告,你來此真正目的是什麼?」
「目的,在下只有一個,就是想請盧普斯祭司替我殺一人?」
「殺誰?」
「決定了?盧普斯長老。」
「老夫沒興趣與你打啞謎。你剛才謾罵,表露自己身世,其目的只是一個,無非想讓老夫走出六芒星陣,從而達到你的目的。」
「在下真是慚愧,原來長老你早已看穿。其實在下並無任何惡意,盧普斯祭司你又何必如此緊張。」
「憑你下毒的手段,要想取老夫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所以我不得不防。」
「剛才從你的雙目中,在下發現有一絲詭異地黑光游走閃爍,當黑光出現之時,你的呼吸隨即變得沉重而急促,憑以上這兩點,就足以斷定盧普斯長老你身體欠佳。」
「那老夫身患何病?又以何法能夠治愈?」
「其實,盧普斯祭司你並未患病,而是受到陰煞之氣的侵蝕。」
「陰煞之氣?證據是什麼?」
「證據有兩點。一是眼前你所布置的六芒星陣。如果所猜不錯,此陣不為他用,而是以此陣所吸納的自然元素力量,來壓制你體內的那股陰煞之氣。二是你身體散發的那股香氣。憑在下所知,此香料應該是由一種叫麝葵的花汁提煉而成。此香料具有鎮痛、寧神以及去除異味的功效,尤其是尸體腐爛所散發的惡臭。盧普斯祭司,想必這股陰煞之氣已經外露,令你身體的某一部位開始腐爛。」
「不愧是加索爾一族,只是不知究竟何種外力在我體內作祟。」棕袍下探出左手,暗紅色血水已將包扎的繃帶滲透。隨著緩緩解開繃帶,腐爛幾近白骨化的左手舉在面前,盧普斯祭司說道。
「煞靈之咒。傳聞煞靈主要有三種︰一種是麒麟煞,形態與麒麟相似,他們是獅、虎、豹等猛獸所變成的;一種龍煞,形態與龍相似,他們是巨蛇、巨蟒等巨型爬蟲所變成;還有一種是魂煞,他們是男、女怨靈所變成。取一百個怨靈,將其放逐在一特定的空間,讓其相互爭斗,吞噬,怨氣盛的怨氣弱的,強大的吃弱小的,直到剩下最後一個為止。把存活的怨靈,供養在水晶之內,每隔半月飼喂一個怨靈,等吞夠了其他怨靈之後,自己也就改變了形態和顏色。一旦被煞靈附體,就已注定必死無疑。這股陰煞之毒便將生者的靈魂禁錮軀體內,然後在一點點地侵蝕靈魂,在煞靈的侵蝕下,軀體會慢慢地逐漸壞死腐爛,最後成為一具白骨,就算如此,被禁錮的靈魂也無法離開已成白骨的軀體。這種痛苦,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豈止如此!」
「只要驅除煞靈,在加以我的秘藥調養,相信用不了多日,盧普斯祭司,必將會重振雄風,展現當年的風采。」
「重振雄風,說得好,加索爾,不知你如何才能驅除附體的煞靈。」
「虛無的煞靈本體,一直寄宿于你的靈魂之內,在吞噬你的魔力同時,也不斷慢慢侵蝕著你的心智。如果不是一道靈魂結界,恐怕你的靈魂早已被吞噬殆盡。」。
「好驚人的實力,竟能看到我體內的靈魂結界,看來你的實力遠非我想象,甚至于,已經超越你的父親。看來你心中已經決定,該如何驅除我附體的煞靈。」
「不過此法太過危險,一時之間舉棋不定。剛才考慮一番,想事先向長老你說明一切,至于行與不行,還是取決于你。」
「不必了,一切都看天意。」
「我先將一股魔力注入你的靈魂之內,去搜尋寄宿你靈魂之內的煞靈。然後,我在將一股魔力與你自身的魔力融為一體,在你本有的靈魂結界上,在加持一道防御結界。當一切布置妥當,我會施展靈魂之力與煞靈相斗。一旦開始,決不可受到任何的攪擾,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煞靈困住,一鼓作氣地將其他從靈魂內拉扯出來。在此期間,如果稍有不慎被他逃月兌的話,不但你的靈魂會被瞬間吞噬,就連我恐怕也無法月兌身。」
「兵行險招。加索爾,你只管放心。」說著,盧普斯抽出魔杖,向上一指,杖尖直射出一道青色光芒,穿透石室頂部,如煙花般在空中猛然爆響。就在此時,地面一陣顫動,呈圓形排列的二十四根石柱從石室周圍緩緩探出,二十四道青色光束從石柱端直射而起,在空中相互于一點。頓時青光大盛,巨大能量罩瞬間形成,將石室方圓周圍百米的範圍全部遮蔽住。
山谷中,清涼而且寧靜;三三兩兩地山雀穿梭在樹枝間,它們的嗚聲分外的溫柔;火紅似火的山花,夾雜著點點金黃,透出妖艷的撫媚,一望平鋪著。山雀清脆鳴聲傳遍于山谷,山風掠過,吹皺了平野,沁人肺腑的芳香,隨風飄散。遠遠的地方,直到山谷的那邊,空氣中都彌散沁人芳香。
就在此時,一道光柱從石室的方向折射而出,隨即,巨大的爆炸聲從山谷傳來。巨大的深坑,取而代之的出現奧爾刻斯神殿的位置上。深坑中,加索爾與盧普斯二人冷目對視。
「本以為能夠得到你的信任,為你驅除煞靈之時,在趁機將你擊殺,沒想到還未動手,就已被你發覺,真是功虧一簣。」加索爾說道,
「你受何人指使?是不是她?」目露殺意地盧普斯祭司問道。
「不要妄加猜測,想殺你的人多了,我只是比別人快一步。」
「實力不錯,只可惜,你今日無法將我擊殺。」
「是嗎?」加索爾說著,身形一晃,急揮魔杖,數股赤紅火焰噴涌而出,轉眼間,化作數只火焰猛虎,咆哮著向盧普斯撲來。
冷哼一聲,單掌在胸前一劃,掌心向地面拍落。猛然間,單手一抓地面,一股魔力從掌心中呈蛛網般瞬間擴散。突然間,地面詭異地顫抖起來,轟隆隆一陣轟鳴中,一尊怪異的石像從地下急速冒出,在陽光隱隱閃爍著詭異的黝黑光芒。石像詭異的張開口,數股黑色觸手濺射而出,像一根根黑色長鞭急速揮舞,抽向撲來的火焰猛虎。
「啪……」
一陣爆響,瞬息間被擊潰火焰猛虎,化作漫天火花漫天四濺。
「人哪?剛才還在,怎麼一轉眼便無故消失。」從石像後走出,盧普斯雙眉不由得皺起,冷笑一聲,目光四處搜索,自言自語;「前、後、左、右都沒有,莫非在上面。
猛然抬頭,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一頭體型巨大的火焰雄獅,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上方,赤紅的身軀,由火焰化成的長長的鬃毛,從肩部一直延伸到胸部。頭部巨大,臉型頗寬,鼻骨較長,赤紅的鼻孔不斷噴濺出赤紅的火花。兩團火焰燃燒在短而圓的耳朵上,強壯的四肢被火團包裹著,細長的尾巴身後在急速擺動著,一簇深色火焰燃燒在尾巴末端。灼熱的氣浪已經逼近,此時的盧普斯在想躲
避已經無法做到。
「轟……」
如驚雷炸響,地面劇烈的顫抖,一股巨大煙柱從火焰中升騰而起,急速擴散的沖擊波夾帶著火焰灰塵翻滾著向四處擴散。
身形向遠處飄落,望著四處翻滾火焰,加薩爾一揮魔杖,數只火焰猛虎,咆哮著射入煙柱中。
「轟……」
一竄爆響過後,煙柱,灰塵逐漸消散。龜裂的地面上,盧普斯僵直地躺臥地,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成功了?」望著僵躺著的身體,自言自語的加薩爾說道。
「你很遺憾是嗎?」一聲爆響,僵躺的身體,瞬間化作一縷煙霧消散不見。詭異地,盧普斯的身影從地下緩緩冒出,目光陰冷地盯視著,說道;「加薩爾,我說過你是殺不了我的。」
「殺不了你?」望著盧普斯陰冷地目光,一股莫名寒意隱隱襲來,心中不由得一緊。此時的加薩爾,暗自盤算著;「果然是棘手難纏的家伙,經過剛才一番打斗,我的魔力已經所剩不多。如果在與他繼續糾纏下去,恐怕對我不利,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日後在尋找時機。」
「怎麼,加薩爾,現在要打算離開?」
「是又如何?」
「你還未替老夫祛除煞靈,又何必如此著急的離去。」
「替你祛除煞靈,你做夢去吧?」說著,魔杖急揮,一股巨大火焰流從杖尖噴涌而出,蜿蜒流淌在加薩爾的周圍。火焰流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轉眼間,數十只體型巨大的火焰雄獅,密集的懸浮在半空中,一支支螺旋狀,長約一米的利刃,地從火焰雄獅的口中探出。身形一躍,加薩爾飛身騎跨在一只火焰雄獅上,目光直視著下方的盧普斯。
「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加薩爾,看來老夫要想把你留下,是必多費一些時間。」
「想留下我,你先把它們打發了再說。」
說罷,加薩爾一揮魔杖,數十只火焰雄獅一陣咆哮,群起而動,化作一道道火光急速撲向盧普斯。
盧普斯望著撲來的火焰雄獅,冷哼一聲,隨即身形一晃,數十道分身夾裹著詭異地黑霧,從身體內急射空中,各持不同兵刃紛紛迎向火焰雄獅。
半空中,漫天翻滾的火焰中,數十道身影急速穿梭著,兵刃的相交與身體猛烈的撞擊聲,如一陣陣驚雷般從火焰中傳開,一道道地能量波不斷地從火焰中擴散出來。
冷視著上方,眉頭微皺,盧普斯說道;「加薩爾,老夫不想與你在僵持下去,就讓我們一招定勝負吧。」
「一招定勝負,在下正有此意。」加索爾說道。
「準備送死吧!」說著,身體緩緩升起,三個分身從體內急速鑽出,兩個站立在左右兩側下方,一個懸浮在上方,呈三角之式將盧普斯的本體圍在中央。三個分身飛快地結印著魔法手印,在結印的同時,紅、青、黃三種不同的光芒從各自手中隱隱閃爍。突然,光芒暴漲,分別代表著,火、風、土三種不同元素的六芒星,從暴漲的光芒中旋轉飛出,由起初巴掌般大小,轉瞬間,已變成進兩米的直徑。
「六芒星,他想做什麼?」說著,身形急速退射,加薩爾一揮魔杖,一道流光從杖尖射出,化作一面火焰盾牌懸浮在身前,手指在面前急速點動,一枚六芒星隨即出現,旋轉著融入火焰盾牌內。光芒閃爍,火焰盾牌隨即展開,呈半圓形完全將加薩爾遮蔽住。
空中,三個分身,謹慎地操控著三枚不同元素的六芒星,緩慢的向一起靠攏。「轟!」驚天巨響,光華閃爍,三枚不同元素的六芒星,相互踫撞融合,一枚巨大的六芒星瞬間出現,緩緩旋轉著,閃爍著迷離而詭異的光芒。
「六芒星,這……這怎麼可能?他竟能讓三種不同元素的六芒星融合在一起,好……好可怕的家伙。」望著空中所出現的一幕,震驚地加薩爾說道。
「付出代價……」冷喝一聲,盧普斯單手插入六芒星內,強大的魔力隨著手臂源源不斷被注入六芒星內。詭異的,如洪水般的吞噬之力從六芒星內急速涌出。
「轟隆隆!」
突然山谷中好似有雷聲,從東南朝西北而去,驚駭地加薩爾,向四處張望。頃刻間大地劇烈地晃動、地面崩裂急速隆起,不斷發出岩石爆裂的聲音。此時,一塊岩石將他托起,急速的向空中飛去。加薩爾臉色都變了,急忙展動火焰盾牌,呈圓形將身體與腳下的岩石完全包裹住。下方,地面不斷被隆起的岩石,崩裂傾斜後紛紛如風中的枯葉般被卷起,旋轉著,被吸入六芒星內。
「想把我吞進去,沒那麼容易。」一揮魔杖,一道火焰觸手從火焰盾牌中直射而下,深深插入地面。如繩索般將急速上升的岩石停留在半空中。就在此時,下方蜂擁而至的岩石猛烈地撞擊著火焰盾牌。頓時,加薩爾頭暈目眩站立不住,坐在岩石上隨著火焰盾牌一起顫抖。
「雕蟲小技還死撐。」盧普斯冷哼一聲,六芒星微微一晃,數道紅芒直射而出,紛紛擊中在火焰盾牌上。
「轟!」一聲爆響,火焰盾牌瞬間被潰散。
「看來,沒必要在隱藏了。開,麒麟之煞!」就在火焰盾牌潰散地一剎那,加薩爾高喝一聲,一道紫芒,詭異地從眉宇間直射而出,恐怖的陰煞之氣急速擴散,一只龐大虛幻地身影由虛而實地出現在空中。只見,一頭體型十米左右的長相怪異的的生物,如雷鳴般仰頭怒吼一聲,一道赤紅的火煉從口中噴涌而出。低吼著怒視著盧普斯,巨大龍頭上盤繞著密集的蛇一般的鬃毛,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龐大身軀上覆蓋著一層園盾形的鱗片,四蹄粗壯,像馬蹄的足尖上,探出如鷹爪般的利爪。粗而長的尾端,怪異的一分為二,如一條雙頭蛇般不斷吞吐著黑色的毒霧。
「麒麟煞,你……你是?」望著空中出現的怪獸,恍然大悟的盧普斯說道;「難怪你對老夫附體的煞靈如此了解,原來你是大衛•吉爾摩家族的余孽,二十年前,讓你僥幸逃月兌,沒想到,時隔二十年,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血債血償,今天要向你討還你所欠下一切。」加索爾說道。
「就憑你?雖然你已擁有麒麟煞,但還不是我的對手。既然如此,就讓我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盧普斯說道。
「永絕後患?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蛇一般的鬃毛,順著雙腿急速盤繞著身體,仰天狂笑一聲,冰冷的目光直視著盧普斯,加索爾地身體詭異地緩緩下沉,融入麒麟煞的身體內。麒麟煞仰頭怒吼一聲,身形一動,如陀螺般高速旋轉,夾裹著熊熊烈焰俯沖而下。
「什麼?不……」
臉色慘白,吃力地站立起來,望著昏迷的加索爾,得意地一笑。盧普斯說道;「我說過,你殺不了我,今天我就讓你們大衛•吉爾摩家族,從此從世上除名。」
「不愧是盧普斯祭司祭司,還是一貫斬草除根的作風。」背後響起一道聲音說道。
「誰?」轉身向後,雙目一顫,盧普斯冷冷地說道;「是你,柯林。」
「盧普斯祭司,半年未見,你還是一成未變,江山如舊。」緩步向前,柯林說道。
「你想做什麼,柯林,今日前來,不會只是譏諷老夫的吧。」盧普斯說道。
「譏諷,在下哪敢。半年未見,在下只是想和你好好談一談,好不好,盧普斯祭司。」詭異地一笑,目光直視著,柯林說道。
「談一談?老夫可沒有這個興趣。」盧普斯說道。
「可是我很想,盧普斯祭司,難道你不懂我的意思嗎?半年了,我時時刻刻都在惦記著你,總想找個機會與你長談一番,今日難得有此機會,我又怎肯錯過。」柯林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柯林,你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我身受重傷,你也奈何不了我。」盧普斯說道。
「是嗎?」冷笑一聲,柯林說道;「盧普斯祭司,在下真是佩服你,佩服你的嘴巴比你的實力還要厲害,你現在已是魔力枯竭,你還有還手之力嗎?」
「柯林,不要與他多費口舌,就讓我來了解他。」有些不耐煩地丹諾夫說道。
「丹諾夫,此事你不需要插手。」轉身望去,柯林冷冷地說道;「盧普斯祭司,只要你將從我這盜取的東西還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想要回東西,你不要妄想,半年前怎樣回答你,半年後,我依然還是這就話。」盧普斯說道。
「執迷不悟,盧普斯祭司,今日你就怪不得我。」魔杖緩緩舉起,冷視著盧普斯,柯林說道。
「你……你想干什麼?柯林,不……不要怎樣?」驚恐地盧普斯說道。
「不要?盧普斯祭司。我說過,我能容忍背叛,但卻不能容忍無知,你不要怪我。」一道青芒爆射而出,如一道細絲般從眉心穿透,只听一聲悶哼,失去生命的軀體,如死蛇般癱倒在地,鮮血順著眉心急速地流出,轉身望著昏迷的加索爾,柯林對丹諾夫說道;「把他帶上,丹諾夫,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