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香 第五章 有時候,學武功比吃飯難不到哪里去!

作者 ︰ 貝羅拉

「小凌,小烈(小胖),你們怎麼又跑到這來了,師傅正到處找你們呢?」一個二十多眉目俊朗的道士,快步的走到小胖和小凌的面前。「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考校大會,師傅正在考校各位師兄弟的武功,你們怎麼還在這偷懶?要是過會師傅看不到你們,又要生氣了?」

「師兄,你就別操心了,我們再躺一會就過去。你不看現在太陽曬得正舒服,你要不要也來躺會,我往這邊挪挪,給你騰個位置出來?」小胖一臉憊懶得說道。

邱玄真站在那哭笑不得的看著小胖,又看了看小胖身邊睡的正香的小凌,「真不知道師父怎麼會收你們為徒的。你們上山一年多了,從沒見你們認真習過武。每次除了下山做功課的時候精神熠熠,平時都是這般懶散。師父倒也從不責罰你們。」真不知道這話說的是責備還是羨慕。

也是,小凌和小胖上山,至今一年多了。自從他們上山開始,上清宮每季一次的考校大會變成了每月一次,當然這兩位是從來都沒有參加過,理由到很簡單,而且是正一道長親自給出的,上山學藝不足一年不得參加!平時和師兄弟們相處倒還罷了,兄弟倆到也隨和,和師兄弟們打打鬧鬧混成一片。可他倆留給別人最大的印象就是懶散。大家都在誦經學道時,這兩人倒還老實,每次都認認真真;可當大家打坐習武的時候,這兩人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邱玄真暗地里跟蹤過幾次,發現這兩人不是在上清溪里或洗澡或抓魚烤著吃,就是在象鼻山,或者就近在上清宮旁的一座小矮峰頂的巨石上睡覺曬太陽!當然也有幾次不知都跑到哪一座山峰上野去了,因為小胖和小凌腳程太快,邱玄真如何拼命追趕都望塵莫及,只得作罷!邱玄真心中還一個勁的納悶——他倆的輕功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的,還專門走樹上走?

這一年當中武林當中可不太平,柳如是帶著各大門派的秘籍藏匿三清派,烈天陽把秘籍都傳給了飛雲的新弟子之事傳的沸沸揚揚,連身處大漠的個別高手都心癢難耐啟程前往三清山。可想而知武功秘籍在武林人士心中的重要性。當時要想修煉上乘武功,就得拜入名門大派,可各大門派師徒的門檻要求極高,並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而各大世家又不怎麼招收外姓子弟。所以一本武功秘籍,在眾多武林散修的眼中,那可真是價值連城!

在飛雲老道親自出手教訓了幾個想要夜探乾元殿的毛賊之後,三清山上的武林人士似乎一下子老實了許多!再加上江湖傳聞,看到無葉帶著飛雲的兩個弟子在前往九江的道路上現身之後,很多武林人士或明或暗的,都向九江方向追去!不過自此之後江湖上便失去了小凌和小胖的蹤跡。江湖傳言也越來越邪︰二人已被某個門派秘密關押,只等風聲一過上三清山交換秘籍(當然說‘某’個門派的都有,不過還是以華山,和黃河幫居多)甚至都有人說,此二人已經被龍虎山的道士殺害,以泄當初武林大會之恨。更有甚者,那兩人在什麼地方被什麼樣的人抓走或者殺死都說得活靈活現。

地虛老道在小凌小胖抵達龍虎山的第三天就辭別了正一道山,前往三清山。得知地虛道長的到來,無名,無塵,出雲三位道長,都不約而同的相繼出關齊聚乾元殿,四位老道再加上烈天陽烈天明,柳青絲一共七人,在听完地虛道長的講述之後,皆眉頭,苦思對策。

飛雲老道原本就覺著事情沒那麼簡單現在得到證實之後,更是火冒三丈,,可惱火歸惱火,卻一時想不出什麼應對的方法。

「不過總算小凌和小胖沒事。」在听聞小凌和小胖被正一道長收入門下之後,柳青絲一直懸著的一顆心才漸漸放下「真是苦了他們啊。」

「哼,正一老道是撿了個大便宜,那可是我的徒弟,我的好徒弟啊。不行,等這是過去了之後,還得要他們回來,我要好好教導他們!」一句話說的地虛道長大為感動︰才拜師一個月,師徒感情就深厚到如此地步!而無塵道長等听到這句話都無奈的翻翻白眼︰都拜師一個月了,你可曾進過師傅的責任,教授過哪怕一丁半點的東西?

飛雲老道的無賴脾氣這時候又發作了,吵著要跟地虛道長去龍虎山討要徒弟。在眾人好說歹說的勸說之下方才作罷,又嚷著討要補償。地虛道長甚至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剛剛感覺到的師徒情深不會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吧!

在龍虎山上住了幾個月,無葉又細心的指導了小凌和小胖的內功,然後就和小凌小胖辭別,和吳知義一同下了山,說是去打探情況!

無葉走後,小凌和小胖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精力和興趣,干什麼都懶洋洋的。日常的習武也盡是偷懶。由于知道他們是正一老道的親傳弟子,督促練功的師兄也不敢過多的責罵兩人。使得兩人更加肆無忌憚,仿佛回到了當初生活的小村子。除了吃飯睡覺,還有做功課,大部分時間就是在玩耍嬉鬧中度過。當然,這種玩耍嬉鬧是在別人眼中。小凌和小胖不時的去山里瞎逛並不僅僅是為了游玩嬉鬧,更是在練習控制,因為他們深深地記著李頌說過的話,內功越是精湛,越要懂得控制!除了在別人面前小胖和小凌自行將真氣散布在經脈各處散布之外,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可都是拼命的在修煉內功︰實在不想自己的命運在那樣的被人擺布!更何況小凌的心中還深深的進駐著一個倩影,每每午夜夢回之際,小凌都在深深的思念︰不知道林姐姐現在過得好不好,她是否還記得三清山上的小風呢?

在別人看來小凌和小胖誦經做功課時候最是認真,其實道理也很簡單——饞。作為道門第一大派,龍虎山上並非所有的道士都習武,武宗只是其中最大的一支,還有很多傳統的道士還一直以畫符祈福驅鬼為業,而小凌和小胖則因為誦經熟練等等原因,當然其中還有一部分正一道長的默許,經常跟著這些道士下山到百姓家中,做些祈福,驅鬼的活計,當然婚喪嫁娶有時候他們也去。他們去不去的原則主要是看那戶人家有沒有錢。這倒不是說小凌和小胖多麼雞賊,畢竟在龍虎山上住了那麼長時間,修道者多清修,清心寡欲,這伙食方面自然做不到多美味可口了,雖然有時候正一道長給他們開開小灶,改善他們的伙食,可開過小灶之後,再跟大伙一起吃飯時,竟是怎麼吃怎麼不是滋味。而大戶人家的伙食則能解決小凌和小胖在食欲方面的煩惱,一句話,活兒苦些累些不要緊,只要管吃,他們就願意去,不但要吃的多,還要吃得好。因此,在龍虎山上修行了一年多之後,二人出了變得壯實了些之外,那就是小胖的體重有日益增加的趨勢。

「喂,還睡那,我說你們倆到是去不去啊?這可是你們第一次參加考校大會,要是你們不去的話,師傅可是會真生氣的,到時候責罰你們,別怪我這個做師兄的不給你們求情啊!「一般情況下,邱玄真這個師兄還是很好說話的。

「去,去,」小胖推了推小凌,兩人無可奈何的爬了起來,跟著邱玄真向上清宮走去,還好就在上清宮旁,離著不遠。

上清宮前的空地上,幾十名年紀在十五六歲左右的道士,正相隔數丈相對站成兩行,中間正有兩名道士在場中對戰著。離這兒人不遠站著五個中年道士。看著場中二人的招式和應對,時而點頭贊許,時而搖頭嘆息。此五人正是正一道長座下,傳功五大弟子,仇明真,王明海,龍明業,張明道,錢明山。

到了上清宮外,邱玄真指了指一旁的場地,叫小凌和小胖自行過去,而他則去上清殿向正一老道復命。

見小凌和小胖終于姍姍來遲的出現在這考校大會上,王明海心中老大個不痛快︰按理說新入門弟子都該由他們五人傳與功法,可這兩位卻是唯一的例外,那是正一道長親自收下的弟子,輩分與他們相同,而且正一道長也說過,他們倆的武功由他親自負責。不過,再怎麼的,他們上山也一年多,這每月一次的考校大會,他們總得參加吧。我倒要看看這兩個成天只知道貪吃貪睡的憊懶家伙一年來到底學了些什麼!

「兩位小師弟,」見兩人準備站在場外角落,王明海高聲喊道,「這回你們躲不過去了吧。」

王明海這麼一喊,場中正在比武的兩人也停了下來,和其他人一起齊刷刷的看著這兩位第一次出現在考校大會上的小師叔。

見此陣勢小凌和小胖心知躲不過去了,當然壓根也沒想多,被人劫走都好幾回了,還怕這點小陣仗?再者說了,師父也沒來,就來了幾個師兄,!

「見過幾位師兄,我和小凌剛剛正在清修悟道,一時沒注意時間,所以來晚了,幾位師兄不要見怪。」小胖和小凌走到五位道長面前隨意的招呼道。小凌是習慣小胖這種信口胡謅的語氣了,當年在被劫的路上,小凌就對小胖這種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

幾位師兄听到這話恨得牙癢癢的︰就你們這倆看到肉都走不動道的主,還清修?你騙誰呢你?

王明海忍著氣︰「好說了,兩位小師弟是第一次來參加我們考校大會。兩位小師弟上山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不知道兩位小師弟修為精進如何?」

「唉,就這樣吧,反正山里的猴子是沒有打得過我的。」听著小胖的信口胡謅,四周的小道士都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仇明真听得微微一皺眉︰山里的猴子?如果小師弟說的是真的,那,就有點不可思議了。山里的猴子仇明真知道,一個個奇精似鬼,而且異常團結,你要是進山無意中得罪了一只小猴子,你就倒霉了,一大群猴子會追著你打。而且這些猴子一個個異常靈活,縱使你武功再高除非你們一口氣把這些猴子盡數擊斃,否則挨揍的總是自己!要是真如這個小師弟說的那樣,那他這一年來的精進不可謂不大!

「不許笑,你們小師叔在和你們開玩笑,沒听出來嗎?」王明海見小胖如此說話,心中怒急,平時都有師傅寶貝著你,不用你們這個,不用你們那個,今天我就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告訴你們,你們小師叔今天第一次來到咱們考校大會,機會難得,趁此機會,有誰有什麼武學方面的疑問,要想你們小師叔請教的,都可下場,我相信,你們小師叔絕對不會拒絕你們的要求的。」說完王明海轉身退向場邊。我這回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嘴皮子厲害,還是手腳厲害。

在王明海不懷好意的眼神中,小凌和小胖無可奈何的對視一眼,這次小凌先說話了;「客氣話我就不說了,或許我比在場的各位年歲還要小上幾歲,可這並不妨礙我們在武學方面的交流,輩分先放在一邊,請教一事也不用再提,誰要下場切磋的,就直接下來,大家點到即止。」

小凌說完,小胖在後面又嘟囔一句︰「快點吧,剛剛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我都餓了。」這句話聲音說的很小,除了五位師兄,也就只有身邊的小凌听見了。

王明海怒極反笑的看著小胖︰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心里想著,向他幾個弟子一使眼色。頓時有三個小道士站了出來。

「我等向師叔請教,」

「恩?三個一起上嗎?」小胖看了一真奇怪

而場中三人則是微微有點惱怒,按照切磋的規矩,特別是同門的切磋,一般都是一對一的,除非武功相差實在懸殊,可以一對多。而在他們看來對付這兩個比他們還要入門晚的小師叔,他們其中一個下場都綽綽有余,更何況是三個?他們本意是一個一個上的,但見小胖這麼說,它們反而打算一塊上好好教訓這個小師叔了。

「既然師叔想要听同時教導我們三個,那我們三個就不自量力的一同請教了?」語氣中無疑帶著怒火。

其實小胖也是就那麼隨口一問,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但現在見他們這樣說,小胖自然是無所謂的。自從被無葉親自教導了半年之後,小胖的膽子變得特肥,再加上又是半年的苦修,現在正恨不得多找幾個人試試,自己現在到底高到了一個什麼程度呢!

「呵呵,來吧」小胖活動活動手腳,示意小凌站到一旁等待。

三人對視一眼,快步上前,要將小胖圍在中間,可小胖此時玩心大起,腳下神牛踏青步發動,在被合圍上之前竄出兩丈來遠,正好站到三人原來站的位置上。

「嘿嘿,來吧。」看到小胖如此輕功,三人心中暗自警惕起來,可小胖如此隨意的態度又大大的激怒了三人,三人急運真氣全力催動龍虎山輕功絕學雲龍九現,三個人就像三條白練快速的向著小胖殺來。而小胖依然不緊不慢,從三人的縫隙中游弋了出來,剛好又回來了原來的位置。這下使得三人大驚。要知道剛剛三人可是全力發動輕功,王明海曾經對三人的輕功做出過評價,若是三人一同出手,他這個做師傅的要想躲開都要費一番手腳,可如今看小胖輕描淡寫的,就在三人的合圍中游來游去,而他們卻連小胖的衣角邊都沒踫到,這讓他們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信小胖的武功,至少在輕功方面要高出他們一大截。

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小胖微微皺了皺眉︰「唉,我是真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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