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香 第二章 孫子,你那條道上混的?

作者 ︰ 貝羅拉

見小胖兩眼直不楞登的盯著自己,眼中滿是興奮,激動,小嘍以為小胖被他剛剛的一嗓子給嚇傻了,心中得意非常。深覺此時正是立威的好時機,此時不喊更待何時︰「兀那胖子,可敢上來與某家大戰三百回合?」

見小胖還是沒回過神來,小嘍更是得意,連著喊了三聲。

小凌見小胖一直在發呆沒回過神來,輕輕地推了推小胖︰「小胖,那嘍喊你上去大戰三百回合。」

「恩?」小胖看了看那嘍,小細胳膊小細腿,整個一個營養不良,就這種貨色夠自己撕巴幾下?。「算了,被這種貨色一喊就上去,太丟人了。」

而那邊嘍一見小胖回過神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貌似被自己氣勢所懾,更加得意,一下跳到斷樹上面︰「兀那漢子,剛才不是喊得很凶嗎?現在怎麼不敢上來啊,想做龜孫子?哈哈哈,只要你過來給爺爺磕個頭,爺爺就當你剛剛什麼都沒說?」這是樹林之中又有幾十名嘍走了出來,跑到斷樹後面,幫著斷樹上面的這位打氣助威。

恩,是這種樣子,嘿嘿。小胖正在以欣賞的眼光看這段樹周圍的小嘍︰「看來說書的還真沒有瞎編!」

一句話逗的幾位鏢頭搖頭苦笑。陳飛雪已經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從剛剛笑著就沒停過。

「哈哈哈,怎麼不敢說話啦,叫啊,叫聲爺爺我就放了你!」那名嘍得意至極。

「誰叫爺爺?」小胖听了一會,頑皮之心大起,遂開口說話道。

「你叫爺爺!」見小胖終于迫于自己的壓力開口搭話,那名小嘍急不可耐的說道。誰知話剛出口,鏢隊那邊頓時一陣哄堂大笑。小嘍愣了半天不明所以,還是身後另一名小嘍有點文化,上來把意思一說,那名嘍頓時大急︰「你給我滾下去,我自己不知道啊!」得!好心上去幫忙反而被踢了一腳,那名小嘍只好自認倒霉!

「乖孫子,你竟然敢佔你爺爺便宜!反了你了!」那名嘍頓時破口大罵道。

「乖孫子叫誰?」小胖這是玩上癮了︰唉,這嘍真傻,說書先生說的果然沒錯,這麼傻的嘍當不了老大!

「乖孫子叫你」

「哈哈哈哈」這下子可好,不僅鏢局那邊,就連嘍這邊都笑彎了腰。

「這孫子真乖!」小胖的聲音依然像只蒼蠅一樣在這名嘍耳邊響起︰媽的,又被他套住了!

「孫子,你那條道上混的,怎麼這麼不講規矩?」小嘍這次是真的急了,人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嘍也是人,嘍急了難道就不能咬人?

得,我不講規矩!一句話問的小胖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乖孫子,爺爺問你這里面都有什麼規矩?」不懂就問一直就是小胖所保留的一個好習慣!

「我告訴你,規矩就是……」小嘍話剛出口,兩邊的笑聲更大了。其中笑得最開心的就是躲在馬車里面被十幾輛大車圍在中間的陳伯言。

其實馬車剛剛停下的時候,他就醒了。只不過听說遇到了劫匪,他嚇得躲在車上不敢下來,而此時見小嘍被耍的團團轉,他又很想下去表現表現,可馬車被圍得嚴實,他想出也出不來。

小嘍在斷樹上氣得直跳腳。現在他真正感覺到自己就是一直被人耍著玩的猴子,他想要反抗,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憤憤的真想沖下去大殺一場。

「兀那胖子,你……」聲音剛喊到這,就被一個更加威嚴的聲音所打斷。

「夠了,滾下去,還不夠丟人!」正在這時一個獨眼中年大漢從林中走了出來。那小嘍一眼中年大漢來了,立馬飛似的跳下樹去,躲到了後面。

眾人一听聲音,便知道正主來了,當下收起笑臉,往斷樹那邊觀瞧。只見來人四十來歲,身高恐怕有九尺開外,生的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圓。背上背了一把鬼頭刀!

大漢走到斷樹邊,看了看鏢局眾人。「你們就是鷹南鏢局的?」

「不知這位是?」看著大漢這種威勢,董千里可不敢讓小胖隨便搭話,趕緊上前一步抱拳道。

「我是誰你管不著,我只是想告訴你,這趟鏢,我們劫了!」大漢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像並沒有把眾人放在眼里。

「這位朋友,這樣不好吧,既然敢劫這趟鏢,干嘛不留下個字號,回去也好跟我們總鏢頭有個交代啊!也好告訴他,現在在這鷹潭坊的一畝三分地已經不太平啦!」泥人還有個土性呢,董萬里沒想到大漢這麼猖狂,也不禁生氣起來。

「嘿嘿,你少跟我廢話,別人怕他陳有德,我這鬼頭刀可不怕,進而他沒來算他運氣,要是今天他親自押鏢,我非讓他成為斷頭鷹!滾吧,趁著爺爺心情好,不想殺人!」大漢怒瞪了董萬里一眼。須發皆張,甚有威勢!

在大漢瞪來之際,董萬里明顯感到有一股威壓鋪天蓋地的向他壓來,他嚇的緊退兩步,驚恐地看著大漢︰「好霸道的真氣。」

「哼,滾吧,鼠輩」

董萬里默然半晌,走到陳飛雪身前跟他耳語了幾句。而後董萬里一揮手︰「我們走。」說著話讓人去中間馬車上把少爺接了下來。

眾人立刻向來路退去。

「等等,那兩個龍虎山的書生留下。」

小凌和小胖聞言無奈苦笑,從大樹攔路的一開始,小凌久推斷這次劫道可能與他們有關。只不過,剛剛的小嘍實在是太不會辦事,好好的一出攔路的戲碼,被他演成了耍猴,一時高興的使他們忘了這茬。

「恩?這位壯士,他們只不過是兩個書生,還請……」董萬里還真夠朋友,這個時候還在為他們說話。

「滾,老子要做什麼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董萬里無奈地看了小凌和小臉一眼︰兩位小兄弟自求多福吧,哥哥技不如人,沒辦法啊。一絲愧疚之情從他眼底流露出來。

陳飛雪也是一臉擔心的望著小凌和小胖,可他畢竟年少,在這種時候說不上話,能保持面上的鎮定就已經很不錯了,不像陳伯言,剛剛嚇得已經尿褲子了。

小凌和小胖回報給二人一個放心的眼神,一臉滿不在乎的輕聲說道︰「半個時辰後,在前面兩里處等我們。」

董萬里微微的吃驚,可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眾人漸漸遠去,場中只剩下了小凌和小胖還有十幾個裝滿箱子的鏢車。

中嘍一擁而上,將小凌和小胖圍在中央。

那大漢施施然走到小凌和小胖身前,俯視著他倆︰「你們就是龍虎山正一道的?不怎麼地嘛。正一道枉為武林第一大派,怎麼就教出了你們倆這種廢物?」看這小凌和小胖絲毫不會武功的樣子,中年人一臉蔑視。媽的!要是那個廢物敢騙我,老子馬上撕了他!

「你留我們下來有什麼事?」小胖笑嘻嘻的問道。「不會是想拉我們入伙吧?」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去把廢物叫來看看是不是他倆!」那大漢沖著身邊一個嘍叫道。

果然有人通風報信啊,看來就是路上那個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的家伙,我倒要看看是何許人物也?

不一會,一輛小小的驢車從樹林後面被拉了出來,慢慢的走到三人近前,一個殘疾的中年人在嘍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下車來。臉上的一道長長的傷疤非常醒目,使其笑起來,格外帶有一種陰森的恐怖感。

「二位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此人赫然是看茶館的殘疾中年人,董萬里口中的「老商」。看這竟然是他,小凌和小胖心中不由的一愣。

「呵呵,你們大概都不認識我了吧「說完嘿嘿的笑了幾聲,然後移到大漢身邊說了幾句。

「你們都先回去,這里沒你們什麼事了。」大漢抬頭沖著嘍們喊道。

或許是大漢平時積威太深,小嘍們立刻快速的向著樹林里面跑去,有幾個人還戀戀不舍的忘了大車幾眼,似乎是想提醒大漢大車怎麼處理?見大漢並不理睬。終究不敢上前詢問,只得一咬牙離開了。

待所有嘍走後,斷樹前只剩下小凌小胖,大漢和老商四個人。

老商走到小凌和小胖身前,猙獰的笑著看著兩人︰「嘿嘿,沒想到轉了一圈,你們倆還是落到了我手里,哈哈哈,不過,我這一身殘疾全是拜你們所賜,這筆賬咱們慢慢算,」見小凌和小胖並未表現出什麼驚恐的表情,反而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老商心中憤恨︰「認不出我來了吧,呵呵,我們以前可是一個門派的,雖然不經常相處,可是面總還是見過的。」見小凌和小胖還是一臉疑惑,老商準備下點猛藥︰「我以前殺過兩個弟子,一個叫凌宇風,一個叫王烈。」

「嘶」一听到這兩個名字,小凌和小胖立刻倒抽一口涼氣,仔細辨認著面前的老商︰「你,周明遠?」小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哈哈哈,總算還有人記著我的名字,不錯,我就是周明遠。沒想到老東西把你們藏得那麼深,不是藏在正一道而是藏在龍虎村上,竟然還用兩個假的來頂替你們,哼!可恨我當時一時糊涂竟然上了他的惡當。不過,天理循環,你們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嘿嘿嘿,快說吧,秘籍放在什麼地方?」

小胖微微打了個哈欠,並未理睬。而小凌則是冷冷的看著面前的老商,那個殺掉自己兩位小師佷的周明遠。

「哼哼,你們不用想著逃跑,看到這位是誰嗎?江南獨行俠,鬼頭刀楊連成,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你們才練了兩年功夫,就死了這條心吧,乖乖合作才能留的命在!」

「唉,」實在不想听這個聒噪的聲音,小胖無奈的開口說話到︰「早就知道你小子還沒死,可你找個地方躲起來,苟延饞喘也就算了,都混到這個份上了,還出來丟人,你還要不要臉啊?」小胖好似恨鐵不成鋼的伸出手指著周明遠︰「你還死不要臉說跟我是一個門派的,我呸,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連狗都不如,居然還把自己當個人看!」或許是想到了慘死的小師佷「王烈」和「凌宇風」,小胖的心里反而越罵越坦然,可看上去好像越罵越激動的樣子︰「就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千刀萬剮,還敢跑出來蹦。」一直指著周明遠的手指原來越近,周明遠被他這麼兜頭蓋臉的一頓罵,一時之間愣在了那里,而大漢並不覺著不會武功的小胖指指人能起到什麼作用,所以也懶得去管,他答應來做這筆買賣,要的只是結果!

就在小胖罵的越來越激動,手指越來越靠近周明遠的時候,小胖的手指微微一個加速急刺,「噗」周明遠來不及反應,大漢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刺入周明遠的哽嗓咽喉。

之後在微微向右一劃拉,拔出手指,在周明遠的衣服之上擦了擦。

「師兄心慈手軟,師父心慈手軟,我和小凌早就發過誓,絕不做心慈手軟的人,也絕不做心慈手軟的事!」

看著周明遠帶著一臉不可置信表情的緩緩的向後倒去,小胖面帶冷笑的說道。

「兩位小師佷,現在,你們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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