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小胖吃飽了之後早已沉沉睡去,船夫和起老伴交替著值夜。看著明亮的月色,小凌卻怎麼也睡不著,靜靜地走到船頭,看著時不時超越己船,飛快的朝九江行去的大小船只,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小風,在想什麼?」不知什麼時候,林辰也走到了船頭,在小凌身邊坐下,靜靜地看著他。
「恩?林姐姐……」小凌回過神來,看著月光下長發隨風飛舞的林辰正專注的凝望著他,一時竟有些痴了。
兩年的時間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麼,心中一直惦念的那個倩影如今正鮮活的在自己面前,依然是那樣的美麗,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是小凌終于有勇氣,直視這雙明亮的眼楮。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痴痴凝望的自己,都靜靜地享受著這一份來之不易的寧靜。
「啊,別搶我的燒雞,我什麼都給你,我,呼……」船艙里突然傳來小胖的叫喊聲驚醒了沉醉中的兩人。仔細聆听,原來是沉睡中的下胖,不知夢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時的囈語。
相視一笑,仿佛通過這淡淡的微笑,兩人的心意都能直接的傳達給對方!
「小風,到了九江之後,有什麼打算?」一會兒,還是林辰首先打破了這溫馨的寧靜。
微笑著看著林辰的嬌靨,小凌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林姐姐有什麼打算?」
「我?」靜靜地想了一會,林辰突然搖了搖頭︰「還沒有想好,本來這一次是打算出來歷練的,看師傅的意思,是想等我回去之後,直接把掌門之位傳給我,可我卻覺著自己並不適合做這個掌門,所以一時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就先歷練著再說吧,不是說好一起闖蕩江湖的嗎?先別想那些煩心的事!」小凌笑著說道,一陣清風吹來,吹起了湖面的水花,也吹開了林辰心中的煩躁。
「說的也是,那你呢,小風,你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喲!」說著竟然習慣性的皺了皺鼻子。這一俏皮的動作,引得小凌又是一陣失神。「喂,別故意裝傻充愣了,快說!」林辰笑著戳了戳小凌的額頭。
「啊!」小凌猶豫了半晌,在林辰玩味似的眼神中終于鼓足了勇氣︰「林姐姐,你不是一直在由于該不該歷練之後回去接任掌門嗎?」
「是啊!」林辰疑惑道。
「呵呵,那我的打算就是,陪著你慢慢想,知道你想出來為止!」終于說了出來,小凌心里松了一口氣,索性豁出去的凝視著林辰的眼楮,希望看到哪怕一絲絲的慌亂。可是讓小凌失望了。
仿佛早就料到小凌會這麼回答一般,林辰輕撫了撫被風吹起的長發,微笑著說道︰「要是我一直想不出來呢?」
「那我就一直陪著你想!」
「要是我一輩子想不出來呢?」
「那我就陪著你一輩子!」沒有任何猶豫,一切放佛都是那樣的自然而然,或許小凌並沒有意識到這兩句話的真正含義。可是在林辰看來,如此毫不做作,毫不猶豫地回答,無疑是最溫暖人心的!不知為什麼,林辰心里突然覺著好踏實,好安定!兩年間在幽然宮經常發呆時出現的恐懼憂傷,此刻好似都痊愈了一般徹底的煙消雲散。
「一輩子?」
「恩!一輩子!」微微稚氣的臉龐,並沒有減弱眼神中的那一股堅定。「而且,我還記得喲,林姐姐!」小凌突然笑著說道。
「恩?記得什麼?」
「我還記得曾經說過,將來等我武功好了,保護你喲!」那真誠的笑容,使得那一份堅定更具有說服力。林辰不由的微微有些痴了。兩年來她一直很奇怪,為什麼自己念念不忘這個在三清山相處過一段時間小弟弟,特別是在得知其被抓走之後,掛念日深,時常望著竹林痴痴的發呆,其實想的都是這位小弟弟。現如今,往昔的小弟弟漸漸地長大了,敢說出保護自己的話……不知不覺眼角微微的有些濕了。
「呵呵,你就那麼確定自己現在的武功那麼厲害?」林辰掩飾的轉過臉去,輕輕地問道︰「你可別忘了,你才習武兩年多的時間哦!」
「呵呵,林姐姐,我可從來沒有懈怠喲,兩年里的每一天,我都在努力!」一絲神采閃過小凌的雙眼。
「那到了九江,你也去擂台上面試試身手,也好讓我看看,我們小風兩年來到底成長到了什麼程度,是不是可以保護我了?」說著竟俏皮的沖著小凌眨眨眼。
「打擂?我可不想去,這種風頭不出也罷。師傅說過,雖然現在風頭漸漸過去了,可江湖上依然還有死心不改關注我們的人,要是不小心暴露了,怕倒是不怕,可是會很麻煩!」
林辰一笑也是,索性就在沒提打擂的事情。
「三年之後,從現在算起應該是兩年之後了,你們要和燕驚天一起去大漠?」林辰再一次的問道
「是啊。還有無葉大哥。」
林辰靜靜地看了一會小凌︰「大漠,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那里很危險,不僅有沙盜,馬賊,最最可怕的是那里的氣候,一望無際的大沙漠,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在里面再也走不出去!」林辰漸漸的有些擔憂。
「恩,這些燕大哥跟我們說過了,不過,我想,總有些事情需要我們自己勇敢去面對,雖然會有危險,卻並不是我們退縮的理由!我要努力的去歷練,去成長,這樣才能……」小凌深深地看了林辰一眼,直望的林辰的新急速的跳動了幾下,才堅定的說︰「才能,更好地保護林姐姐!」
林辰的臉微微有些發燙,旋即惱羞成怒地說道︰「臭小子,跟誰學的這麼花言巧語的,找打」說著沖著小凌打去。小凌趕緊躲閃,嬉笑著向船尾跑去。就這麼一逃一追,嬉笑聲傳遍鄱陽湖上空。
「哎呀,不簡單啊,終于要到了。「小胖揉了揉自己的,終于不得不承認,坐船也是個體力活。並深深後悔當初的決定︰越慢越好,要是再來幾天都要開花了!
「呵呵,你都歇了這麼幾天了,除了睡就是吃,還嫌累啊?」林辰笑著沖小胖玩笑道。
「問題是,一頓兩頓吃魚倒還好,連著吃了三天魚,誰吃得消啊!」小胖苦著臉說道,確實,從第二天開始,小胖的食量就急劇減少,對魚的**也飛速下降。現在竟然發展到,看到魚什麼都不用吃就飽了的境地。
撲哧,看到小胖現在的慫樣,小凌忍不住大笑︰「好啦,快靠岸了,到了岸上讓你吃好的!」說著看了看不遠的岸邊,「咦,那個人好熟悉。」
「恩?這里你也會有熟人?」小胖不信邪的跑出艙來站在船頭觀望,「哪里」順著小凌的手指,小胖終于看到了那個他最不想見到的熟悉的身影「靠,老陳!」小胖趕緊返身回艙內「小凌你快進來,別讓他看到你!」
「晚了」小凌苦笑道︰「他已經在向我招手了」
「這……他不會是專門在這里守著我們的吧?」小胖頹然的說道。
「估計,也許,大概,真的是等我們的吧!」離得近了,小凌看著陳伯言興奮的表情,越來越確定,陳伯言就是沖著他們來的,躲是躲不開了。
林辰在艙內,饒有興致的看這小胖郁悶的表情,心里暗笑,原來還有小胖害怕的角色,一定要見識見識!想到這走出船艙來到小凌身邊,一同向岸上觀望!
「哈哈啊哈,我贏了,我贏了,我們可以去西蜀了,哈哈哈哈,小凌你們怎麼才來啊,都急死我了,要是你們今天傍晚還不來,我死的心都有了!」看這陳伯言興奮的樣子,听著他語無倫次的話語,小凌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哈哈,咦,小烈呢?這位是?」左看右看,沒有找到小胖,反而看到了小凌身邊一身白裙紅紗外罩仙女般的人物。
「他在里面睡著呢!」小凌隨口答道「這位是……」
小凌剛想介紹,卻听林辰自己說道︰「幽然派林辰」
「……林姑娘好」陳伯言可不知道幽然派是什麼玩意,所以也只好按著林辰的禮節,沖著她拱手還禮。
「什麼,還在睡著,快,跟我去客棧,房間我都給你們留好了,本來是一人一間,現在林姑娘也來了,那你就和小烈擠一擠吧!」說著陳伯言跳上船來沖進船艙︰「小烈,我可想死你啦!」
「你,你干嘛,住手,快住手,出人命啦。」里面穿了小胖高聲呼叫聲。眾人大笑。
三人跟著陳伯言來到城東的萬年居客棧,這家客棧里離著城門不遠。陳伯言一路上介紹說,他們原本想住進城西的客棧,沒想到城西所有的客棧全部被訂滿了。城東的客棧也基本滿員,只有這家還微微留有幾間房,不得已之下只有住在這家。住進去之後一打听,這才知道九江幫幫主要設擂比武招婿。引得天下群雄齊聚。陳伯言是讀書人,也不知道這就將幫到底是個什麼概念,當時只覺得,所謂的武林人士太小家子氣,沒見過什麼世面!誰知道,不久之後,接到其父陳有德的書信才徹底顛覆了他的想法。
九江幫總壇設在九江城內,下設七個分壇分別設在九江城下轄的七個小縣城內九江幫主管漕運,只要是通過把養護進出九江的船只,不管你運送的什麼貨物,都歸九江幫管理。由于鄱陽湖是連接南北水路通往江西的要道,每日來往的船只不計其數,大江幫也可謂用日進斗金來形容。幫會實力發展極快。在以聯合結盟的方式整合了周圍小縣城的幾個幫派之後,九江幫完整的控制了鄱陽湖水域。甚至可以說,他蔣南陽一跺腳,鄱陽湖就的抖三抖。
陳有德傳書,讓陳伯言在九江等候,瞪起到達之後,一同去參加選婿打擂。
剛走到客棧听完陳伯言的介紹之後,小凌小胖都吃驚的看著陳伯言︰「老陳你也要去打擂?」
陳伯言苦著臉尚未說話,只听得里面有一個微怒的聲音傳來到︰「怎麼,難道我哥哥就不能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