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啼笑姻緣 驚鴻一瞥桃花顏(3)

作者 ︰ 清凌音

「含笑,天都快黑了,還要逛啊?」書呆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看著玩興正濃的含笑,實在受不了。

「天黑了正好逛夜市,听說商州的夜市特別熱鬧。」含笑回過頭興奮地說,步子越走越快。

「我還是回去看看讀書吧。一日不讀,心中甚慌。」書呆很苦惱。

「都倒背如流了,還看什麼呀?」含笑很不以為然。

「舊書不厭百回讀,熟讀精思子自知。」書呆一臉虔誠地說。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走,陪我行萬里路去。「含笑拉著書呆的手就走,書呆滿臉通紅,壓低聲音說︰「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避諱的。」心中卻甚是歡喜。

傍晚時分,夕陽如金,余輝柔柔地照射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溫暖而祥和,別有一番情趣。含笑有點納悶,街上人來人往,來往女子甚少,偶爾有幾個,也是黑紗蒙面。

忽然前面傳來聲聲嘶心裂肺的哭聲,含笑二人急忙上前去看。只見回春醫館門前一位中年婦人正跪在地上抱著一個男人的大腿大聲哭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我給你磕頭啦,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啦,她才十六歲啊,求求你啦。」

那名男子看樣子是個大夫,約莫五十歲左右,瘦瘦的,正一臉無奈地說︰「張大嫂,我盡力了,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張大嫂一听,都要哭暈過去了。含笑不忍,上前詢問︰「大嫂,不知你女兒所生何病?可否讓在下看一看?」

張大嫂一听,抬起頭,發現說話的是一位姑娘,含著淚有些將信將疑。倒是那位大夫松了一口氣說︰「大嫂,到這地步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老夫是沒本事了,說不定這位姑娘真的能行。」

書呆對著大嫂說︰「大嫂,如果她都不能治的話,你女兒就真的沒希望了。」大嫂聞言,連忙站起來拉著含笑的手感激涕零地說︰「好,多謝!多謝!」她慌忙前面引路。

張大嫂家住得不遠,一柱香時間便到。一進屋,含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入到內室,床上躺著一位氣息奄奄的姑娘,一臉蒼白,一片狼藉,血崩不止。含笑趕緊上前把脈,張大嫂緊張地守在一旁,書呆則避嫌地站在門外。姑娘懷有五個月的身孕,身上外傷很多,先前強行藥物滑胎,造成血崩,血流不止,性命危在旦夕。含笑眉頭微皺,慢慢放下手起身,對張大嫂交待︰「幸好還來得及,大嫂速去燒點開水,一會兒好給姑娘清洗。」大嫂激動地跑出去,走得急了,把門邊的椅子都帶倒在地。

含笑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喂到姑娘口中,然後放下床幃,小心地褪去姑娘的貼身衣服,手腕翻飛,銀芒閃動,銀針快而準地對著姑娘的周身各處大穴扎下去。這套針法十分繁瑣,要求眼快手快精準,而且需重復用針三次,一氣呵成,十分地耗時耗力。一趟針施下來,含笑已是汗如雨下。如此循環三次,姑娘的血總算止住了,臉色也漸漸好轉。含笑為姑娘小心清洗,處理外傷。姑娘的胸口有一處明顯的燙傷,已經化膿。她小心地挖去腐肉,處理傷口。一切妥當後,已是深夜。張大嫂感激涕零,不住地磕頭致謝。含笑昨走前留了一個藥方,囑咐張大嫂按時用藥。

含笑一連三天都來張大嫂家為她女兒施針。在她施針時,書呆便與大嫂攀談。原來張大嫂女兒玲花年方十六,容貌標致,是遠近聞名的小美人。半年前,她去城郊游玩,回來後便魂不守舍,茶飯不思。不久後便發現身懷有孕。張大嫂悲痛欲絕,大打出手,逼她說出那個男人是誰。誰知玲花根本不知那男子是誰,她的胸前有那男子留下的一個桃花烙印。張大嫂恨女兒不知檢點,多次勸說,要女兒落胎,誰知玲花堅決不從,以死相逼。後來,城中連續有十來個美貌女子稀里糊涂被人給毀了清白,巧的是每人的胸前都有一個桃花烙印。大家這才驚慌地發現,原來江湖上最出名的采花賊桃花公子來到了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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