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啼笑姻緣 風乍起靜水生波(1)

作者 ︰ 清凌音

這幾天小鸝一直陪著思言。思言一直恍恍惚惚地,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怨了恨了那麼多年,突然發現竟然可能是誤會一場,她實在有些接受不了。她的腦中一片混沌,好像有蜜蜂在腦子里采蜜,亂糟糟吵轟轟。可是這種情形沒有持續幾天,因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高媛站到她跟前的時候,她驚喜交加。喜的是,她懸在心中的大石終于可以放下了,有些事情她迫不及待地想問問。驚的是,她居然跟黑豹雪鷹相處甚歡,甚至黑豹雪鷹居然一臉恭敬,她到底是誰?她偷偷看了眼小鸝,小酈一臉茫然,沒戲。黑豹不用看,老是像她欠他錢似的,雪鷹看著她笑,不置可否。

高媛在離她一步開外的地方看著她笑,那神情像極了某個人看她的樣子。思言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個人這幾天居然都不在,什麼時候出去的?思言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不自覺地模了模額頭,理了理頭發。

「好久不見。」高媛終于走過來坐到她身邊,輕聲寒喧,思言才發現自己剛才居然走神了,她搖搖頭,笑自己眼花,剛才怎麼會覺得君子游和她長得像呢,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看來這些天真的是憂思太多,有些頭暈眼花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禮貌地回了句︰「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我以為你會問嚴公子好嗎?」高媛笑眯眯地說。思言想不到高媛居然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不由一愣。

「嚴公子好嗎?」她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真的這麼問了,真是腦袋進水了,說完她就想打自己嘴巴子,不過她是真的想問。

高媛也不惱,大方地笑著,「反正我這次來就是特地來找你說這事的。」

思言不明白她為何這麼說,為什麼要特地來告訴她呢,雖然她很想知道嚴靖的情況,可是特地來告訴她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她也不是他的誰,沒有必要吧。

「我怕我再不來,你會自己找去,所以干脆自己來了。」高媛說這話的時候很直率,「那地方不好找。」高媛今天的笑好像特別多,說話的時候老是盯著她看,好像要看穿人的樣子。思言被她看得莫名心虛。她曾經是真的想親自去看看的,只不過這幾天被紀浩南的事分了神。

「我很怕你去找他呢。」高媛俏皮地一眨眼,似真還假地說,她說話真的太直接了,完全不像以前欲語還羞的樣子。思言發現跟她說話,自己竟然完全處于劣勢,主動權總是掌握在她那邊。所以她干脆什麼都不說,听她自說自話,想來她來這里也沒想讓她開口的。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了。」高媛端著茶杯坐在思言的對面,悠悠地喝口茶,神秘地說。

思言猛地想起她是來自殷城的,心虛了不少,當日那事情實在是鬧得太大了,搭上君子游那樣聲名顯赫的人,她想不出名都難。

「我很好奇呢,那只鳥到底是青鳥還是烏鴉?」高媛一臉誠懇地問,眼角含笑。思言緊張地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思言想了想才似是而非地說︰「呵呵,是誤會一場啊,我養的那只……是烏鴉,君公子養的……是一只……青鳥。」思言想著看在君子游這幾年對自己還不算太過分的份上,不想在人前破壞他這殷城第一首富的光輝形象,所以還是昧著良心說。當然更重要的是,她這麼做是有私心的,她可不能承認那兩只鳥其實是同一只鳥,如果承認了,那就表示她就承認送君公子「情書」的就是她了,打死她都不承認,這是原則問題。

高媛也笑了,笑得很曖昧。思言以前覺得她像菊花,凌霜傲骨,高貴矜持,現在覺得她笑起來竟然像桃花,開得艷麗而恣意。思言有點心虛,總感覺她好像知情,只是想試探她的口風,或許就是想看看她怎麼死鴨子嘴硬?她是抱定青山不松口,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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