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不該問的……看著度娘百科上的詞條解釋，我曉得第五為什麼敷衍我了。
羞歸羞，我還是禁不住彎起嘴角。
如果找到白嘯養爐鼎的地點，將要送去的那枚可憐人換掉，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找到白嘯，並且，殺之！既救了人，還解了恨，一舉兩得啊。
至于替換的人選嘛…得找個有手段的……
我厚著臉皮貼近第五問︰「第五，你能幫我檢索到白嘯養爐鼎的具體地點嗎？」
第五放下手里的亂糟糟的一團線路，看著我說。「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
本是贊揚的話，配上他赤寶石般的眸子里滿滿當當的鄙夷，就是另一種諷刺了。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這說好听了，是能屈能伸，說難听了就是見利忘義，剛剛還扭扭捏捏現在有求于他就自己貼上去了。完美地利用了周圍一切可利用資源，壓榨他的利用價值。
我訕笑著扯扯他的衣袖，「第五，幫幫忙嘛……」
「我有什麼好處？」第五這廝抱臂看著我問，「成為你殺人的幫凶，我能得到什麼？」
是啊，沒有白吃的午餐，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我，我怎麼能把第五拉下水呢。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和白嘯有仇，而第五是良好公民。他與白嘯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成為一個準殺人犯的幫凶呢？我不能害了第五！
「抱歉，我……我不該請你幫忙。第五，我們不是同路人，這件事，不該要你插手的。」我松開手，頭垂在胸口上，沉悶地說。
他可以繼續做他的黑客，圖財但不害命，不必為了一個不相關的我，背負上一條人命。
「喂！」他拖住我的左手，低聲說︰「我試試。」
「第五，不要啦。」我抓抓頭發，擠出一絲歉意的微笑。「這是殺人，不是劫財啊。」
「劫財和殺人有什麼分別？」他反問，昏黃的燈光里，他暗紅的眸子反射出逼人的紅光。
「你知道黑掉一個公司的重要後台數據庫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它的敵對公司就能擠垮它。這個公司，企業玩完了，BOSS跳樓割腕自殺，成千上萬的員工下崗。你猜，下崗後，他們會做什麼？受不了刺激自殺？還是沒有經濟來源走上另一條犯罪道路，致使更多的人家破人亡？所以，在你考慮清楚它的後果之前，最好不要做一些自以為無關緊要的事。你，能控制住它的後果嗎？！」
是的，這一切的開端，最初的最初，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自以為是，因為我莫名其妙的崇拜，因為我多余地想要幫助漠他們月兌身，才會和白藏組結仇，才會間接害死白藏組一百多號人，才會，讓白嘯不遠千里，陰魂不散地派人暗殺我，才會，害了身邊的人。
第五的一席話，讓我徹底冷靜下來，理智，又回歸我的大腦。他說得對，我，能控制住它的後果嗎？如果我殺了白嘯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該思考的不僅是如何辦到，還有辦到之後的後果和解決方案，這些，都需要納入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第五，謝謝！」雖然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但是，我還是想說，謝謝你，第五。我說完，跑出他的房間去給付沐辰打電話，我要快點告訴他，計劃暫時中止，還有白嘯的資料，我已經找到了。
我剛拿起手機，他就自己響了。屏幕上閃爍著「付沐辰「三個大字。
「喂，我正想和你說……」
我的話，被付沐辰急沖沖地打斷。「伊夙！快來醫院……」
「出了什麼事？！」我頓時收斂了神色，抓起桌上的風衣就往外走。
「我，我當時正陪小鏢在病房換藥，順便聊聊白藏組的事。然後就听到重癥監護病房那里一片混亂。我們趕到的時候，一群人拿著槍，見人就開槍。現在醫院里亂極了……」
付沐辰說到關鍵的時候，卻突然停下。我急急地發問，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怎樣的噩耗。「葬現在怎麼樣了？！！！」
手機那頭還是沒有聲音，我一邊向大路上跑，一邊對著手機大吼。
「付沐辰！你說話啊！！！」該死的！我暗咒一聲，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伊夙，你，你別急，葬剛剛進手術室了。然後……」付沐辰沉默了一會兒，啞聲說︰「我，也要開始手術，不能多說了，拜。」
付沐辰！
……
他，也受傷了？
「我們趕到的時候，一群人拿著槍，見人就開槍。」
我們趕到……見人就開槍……
所以，他其實也中槍了吧……他強撐著和我打電話，告訴我這個消息，可是，我卻問葬怎麼樣了。在听到重癥監護病房的時候，我腦子里亂極了，只想到了葬，希望他平安無事。
我沒有注意到，付沐辰的聲線因為疼痛變得有多單薄，我就只想到了葬！
我果真，是個人渣！！！
再打，付沐辰的手機已經關機。我的胸口被他暗啞淡薄的那句「然後……我，也要開始手術，不能多說了，拜。」壓得喘不過氣。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
「叫佛祖也沒用！趕著去投胎啊！安全重要知不知道？！」這司機回頭瞥了我一眼，繼續慢悠悠地開他的車。我一股怒氣涌上來，差點從他被椅後面伸過手去擰斷他的脖子。
「我的朋友出事了，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僕啊！師傅，真的拜托你了！！！」
「不用說了。」
就在我放棄哀嚎的時候，司機一踩油門，加速了！
「朋友出事還磨蹭的，真TM不是人！！！」
下更在周日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