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氏集團新任總裁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空穴來風。日前,A城最大商貿中心,聖十字大街一家婚紗店的店員曾有幸迎接這位開業以來最尊貴的客人。介于總裁大人今年只有20歲,我們猜測,很可能只是訂婚。選在這麼一家不起眼的婚紗店,真是秉行伊刃先生習慣低調的作風。」
伊夙不禁泛出一絲冷笑,「低調?哈哈∼」
論起愛出風頭,伊大少爺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不過伊刃竟然,要訂婚了嗎?
「而面對媒體的詢問,伊刃先生並沒有做出明確回答。目前為止,也沒有伊刃先生正在交往的女友的相關報道。一時間滿城風雲,都在猜測是哪家的小姐讓伊刃先生放棄了整片大森林。是風頭正勁的女星?還是S市最大財團的名媛閨秀?這到底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商業聯姻還是王子愛上灰姑娘的美麗童話?」
看護先生不滿地皺眉,這樣的播報令他很不滿意。伊夙內心只寫著四個大字「逢場作戲」。每個女人都以為自己會是公子浪蕩生活的終結者,可惜,伊刃愛情故事的女主角恐怕永遠也不會出現。雖然很沒面子,但是伊夙不得不承認,她的哥哥實在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即使是真的,那也一定是商業聯姻,無關風月。
看到伊夙臉上淡淡的表情,無名的怒火在看護先生心里燃得熱烈。
感覺到病房里異樣的氣氛,忽地,伊夙不冷不熱地開口︰「怎麼?需要我恭賀哥哥新婚燕爾嗎?」
看護先生隱怒,嘶啞了聲線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你第一次抱我的時候。」伊夙偏過臉,聲音哽咽,「你就不能用古龍水遮遮你身上敗類的濃郁氣味嗎?真高興我現在瞎了,看不到你這個禽獸了!」
他以為不說話,她就听不出他的聲音。他以為這是上天的恩賜,讓他可以有一個月的時間照顧她。可是他忽略了,她看不見卻聞得到他身上的氣味。
壁燈昏黃昏黃的光將伊刃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鵝黃色的簾子在夜風的撩動下輕盈似舞。伊刃危險地壓低雙眉,俯視伊夙。
有力的右手不受大腦控制般鉗住她的下巴,試圖阻止那不斷吐出傷人話語小嘴的張合。伊刃緩緩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微笑︰「即使你要罵我敗類,請加上斯斯文文;即使你要罵我禽獸,請加上衣冠楚楚。」
足夠了,這樣的痛苦已經足夠了。不要逼我,小夙,你不要再逼我!
「伊刃!我不恨了,真的不恨了。」伊夙扶上伊刃的右手,近乎哀求地說。恨一個原本愛著的人太辛苦,她受夠了,她承認無論如何,她還是恨不了他。
「我困了,累了,倦了,恨不動了。你放過我吧,即使我做過什麼天地不容的事,也受夠折磨了。所以,求求你放過我吧。過幾天我的眼楮拆線,你就回大陸去吧,或者英國。你不要再來香港,我也絕不會再踏入A城一步。就這樣好不好?就這樣兩不相見吧……」
伊刃被激得左肋生疼,疼得他恨不能死去。現在,她不恨了……連恨意也吝惜不肯給他。做了那麼多,現在她忽地就不恨了!要徹底逃開他,永遠忘了他!
比起被遺忘,我寧願你拼盡全力來恨我。至少,你會記得我,至少你心底會一直埋著一顆恨我的種子!
猩紅的血絲爬上他的眼眸,逐漸掩蓋了那一灣湛藍。伊刃嘴角的弧度不變,卻無端帶上了狠絕。「恨不動了?那,哥哥來幫幫你吧。」伊刃刻意加重了「哥哥」二字,他知道,這是她的軟肋,她永遠好不了的傷。而剛稍稍松開的右手又加大了力道。巨大的手勁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頜骨。手腕扭轉,伊夙後腦磕上靠枕,被死死壓在前傾的病床上。
下巴受制,伊夙開不了口,頜骨碎裂般地疼,連呻225吟都咽在喉嚨里吐不出。伊刃的氣息突然劇近,呼吸就噴在她的左臉頰。伊刃在她的唇上允了兩下,硬生生掰開下巴,將舌塞了進去。
「就在這時,卻突然爆出伊刃先生重病昏迷的驚天噩耗……」電視里靚麗的女主播自顧自繼續播報著關于伊刃的八卦新聞。
盡力避開那條溫熱**的糾纏,意識到那是伊刃的舌後,伊夙胃里一股股翻騰。下頜的劇痛,令她無助。在與伊刃的斗爭中,她一直都是失敗者。
伊刃動了情,愈發肆意地侵略。右手不自覺卸了三層力,待他發覺伊夙發難,已經被她掙月兌了。
而伊夙下頜突然失去控制,來不及收回力道,牙齒深深切入伊刃上唇肉理。腥甜的血氣一瞬間炸裂開來,嗡嗡作響的腦子忽然就安靜了。口腔里充斥著伊刃的氣息,惡心得伊夙合不上口。不知道要怎麼辦,不知道要拿順著切牙和尖牙向下蜿蜒進嘴里的血怎麼辦才好。
伊夙手足無措地呆坐著,許久許久才顫抖地低泣︰「媽媽……」
鮮血從被咬破的下唇內壁暴涌出來,順著嘴角滴淌。看到她下頜上兩個紫黑紫黑的指印,伊刃才醒悟自己剛才用了遠遠超出她承受範圍的力道。望著她害怕又無助的樣子,伊刃又回想起那個黑色的夜晚。揉了一會兒額上突突跳著的青筋,緩解頭痛,安德里亞暴怒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伊刃月復部一陣痙546攣,安德里亞的那三腳,絲毫沒有留情。
從他告訴安德里亞,他喜歡小夙開始,安德里亞就極為不悅。迅速地安排小夙和錦上漠見面,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們交往。甚至木已成舟,安德里亞也盡一切可能阻止我們見面。而伊文當年……
有什麼在伊刃腦子里急閃而過,從未有過的不安與恐懼席卷全身。他自信,自以為萬無一失。難道……
伊刃緩緩,緩緩地伸手握住了領口的一點突起,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冷靜。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伊刃抿緊唇,在病床邊半俯。
他伸手輕輕捏起伊夙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梨花帶雨入眼,頭上纏著的白紗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胸中再多的怒與恨,頃刻間都化作了柔腸。
伊夙一顫,伊刃長長吐了口氣。
「小夙乖,不怕。」伊刃安慰地哄著,頓了頓道︰「我已經找回理智了。」
伊刃舉袖,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唇上的血跡,生怕再弄疼了她。直到她漸漸平靜下來,一張口再次捉住了她的唇。
「所以……」伊刃學著安德里亞的墓前,她乖張的語氣道︰「放過你,下輩子也許我會考慮!」
他害怕,害怕他對她的這份愛會變成罪惡。無處訴說,找不到發泄口,他連呼吸都是顫抖的。如果真是那樣……
哥哥好冷,哥哥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冰窖里好冷,小夙,你來陪陪哥哥好嗎?
這章快破2500啦~ ,快點表揚我吧~這章是悵然利用每天課間時間用手機擠牙膏擠出來的。這個星期天有英語競賽,所以騰不出完整的時間碼文,好可憐T_T。不過差不多快完結了,謝謝親們的支持~~~關于最後幾段伊刃內心的描寫有不理解的同學表在意,這就是個伏筆,很明顯的伏筆。(話說,伏筆好像有很多都埋太早了,現在挖出來估計早就被忘了啊……)而且,伊刃就是個變態,超級超級大變態,當他精神病好了,不要管他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