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目光時,身子顯然頓了一下,隨即快步向前小跑而去。
「怎麼了?」言翰默不明所以的追了過去。
「珞英。」可可不可置信的拉住前方的古苒,情緒無法平靜,「珞英,真的是你!」
古苒面對這位深情卻又陌生的女子有些莫名其妙,「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可可凝神望著古苒,淚水無意間滑落,「不好意思,我都忘記她已經不在了。」可可按著抽搐的心口,喃喃低語。
言翰默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可可如此反常失措,就上前扶著她,對古苒道,「真是不好意思,她心情不太好,打擾到你們了。」然後扶著可可離開。
「等一下。」古苒叫住了他們。
「恕我冒昧,我和你那位朋友真的那麼像嗎?」
可可淚眼婆娑的點點頭,「像,太像了。」
可可離開後,雲菊就抱怨道,「小姐,我就說不要出來了,你看又被人認錯了。幸好這次不是那個男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這麼說,那天他真的是認錯了?」古苒自語。
「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听我說啊,我們回家吧。」雲菊扶著心不在焉的古苒往家走去。
而這方可可雖擦掉了眼淚,強忍著不再哭泣,但情緒仍是低落。
言翰默走在她身後側,「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可當悲傷時就應該要悲傷。如果你想哭的話,不要強忍著。」
可可閉了閉眼,淚水再次滑落,她走到湖邊,扶著白石圍欄,「我和珞英自小相識,打打鬧鬧已經十幾年了,我們都當對方是親姐妹,可她命薄……」可可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將臉埋在手掌里痛哭起來。「命運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
可可哭了好久,漸漸平復了心情,從手掌里抬首時,發現言翰默正用荷葉為她擋著,「你做什麼?」
言翰默遞給她方絹,湊到她耳邊低語,「我怕你的丑樣嚇到別人。」
可可忙擦拭臉上的狼藉,「嘖嘖,不用擦了,你看,這眼楮都腫成一條縫了。」
「啊?那怎麼辦?」可可用手遮住了眼楮,「你別看了,別看了。」
言翰默哈哈的笑著掰開可可的手,「你自己瞧瞧。」
可可低頭朝湖面望去,湖面映著的自己只有哭過的痕跡,根本沒他說的那麼夸張,繼而破涕為笑,「你,真的很無聊哎。」
言翰默望著她,反常的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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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府書房,邵廷剛與言坤平商談完事情,就有守兵來稟,「雷少,佐藤先生來訪。」
「佐藤?是佐藤一郎嗎?」邵廷放下公文問道。
來報的侍衛回道,「正是。」
「你告訴他,我正在開會,約他今晚在博萊飯店見。」
侍衛應著退下。
「這佐藤一郎前來,定是與鐵路建設有關。少將,依我看,還是不要見。」關鵠上前建議道。
「言叔,你怎麼看?」邵廷看向一直沉默的言坤平。
「少將見他們,卻不在督軍府見,而是選在博萊。一是防止他們趁機打探我們府上的布防,二是我們今天主在吃飯。」
邵廷點點頭,「要是不見,我們排斥他們的態度就太過明顯,而兩方之間的關系會迅速變的很僵,顯然不明智。不如就見上一見,但不能對他們許出任何承諾,待我們與斯特夫大使談好之後,再以斯特夫為由,正式拒絕。」
關鵠慚愧的道,「對不起,少將,我想事情太過簡單。」
「你也無須自責,往後多和言叔學著點。有些事不能輕易下決定,要在腦子里考慮考慮。好了,出去守著吧。」
關鵠出去後,邵廷道,「言叔,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言坤平上前了幾步,「听關鵠說,您讓他調查一名女子,而且還懷疑她是尹小姐。老夫只是想提醒少爺,尹小姐是我們親眼目睹入了棺的……」
「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言叔,我一直都很敬重你,當你是我的導師,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什麼,只是……往後絕不能再對我有任何隱瞞。」
「請少爺放心。」言坤平將想說的話最終還是咽回了肚中。
「翰默回來了,你就多陪陪他。今晚就讓關鵠陪我一起赴宴,你就先回家吧。」
言坤平听到了兒子,不免多了一道愁緒,自己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和兒子相處,畢竟他們分開太長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