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外公早早就把我從床上挖起來,帶著滿臉睡意的我開著越野車直奔高爾夫球場。
高爾夫球場上,在柔和的陽光照耀下,放眼望去,一片青翠欲滴的綠色直撲眼簾,混著泥土的清香和草的氣味的濕潤的空氣彌漫整個高爾夫球場,深呼吸一口空氣,直流入肺腑,其感覺就像在炎熱的夏日喝下一杯冰沙那樣全身都冰涼舒爽,睡意去了一大半。腳下長得繁茂的草,踩上去柔柔的、軟軟的,感覺特舒服,有些草的葉子上還殘留有幾滴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五彩繽紛,美得不可方物。
除外公帶我去之外,他的那幫戰友沒有一個人帶小孩過來,做他們家的小孩真是太幸福了,哪像我那麼慘!(好像是某人自願的)
「夕雲,過來向伯伯們問好。」外公發話,我只有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一看來的人好多呀,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五六,幸好外公沒讓我向他們一一問好,而是概括性的打一聲招呼。
甜甜的說道,「各位伯伯早上好。」
「老宋呀,你的外孫真懂事。」
「長得很標致。」
、、、、、、
外公今天的心情很愉悅,他的嘴角彎的弧度比平常的大,微微向上翹,在配上他剛毅的臉,很帥氣。
外公握球桿的姿勢很優雅,但那擊球的技術太讓人不敢恭維了,十個球只有一個進,但他還樂此不疲的打。他的那些戰友跟他的技術相差不遠。有專門撿球的工作人員,所幸我不用撿球。此時我覺得那些撿球的工作人員是多麼悲慘呀,特別是遇上外公這種技術的人,他們撿球只有撿到哭的份,不過球飛得太遠了,他們可以開小型電動車去撿。
原本我想找一張椅子打算繼續補眠的,但是外公硬是叫我過去觀摩他的握球姿勢和擊球的動作,讓我好好學習學習。看了外公擊了五十個球,才有四個打進,我好想對他說︰外公你太菜鳥了。像太皇太後那樣,我也沒那個膽。
看外公和他的戰友們在互相交流切磋技術,我就自己一個人到處瞎晃。
咦,那邊有騷動。好奇是每個人的本能。在這本能的趨使下,我趕往發生騷動的源頭。
哇,好多帥哥呀!沒想到騷動原來是帥哥們引起,還附帶好多美女呀。看來今天要大飽眼福了。
我擠我擠,我使勁地擠,終于擠到最前方了。帥鍋美女們,我來也。
仔細一听周邊的議論,原來是兩大帥哥在進行高爾夫球對戰。不過站在左邊的那位帥哥,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嗷,我想起來了,他就是我在酒吧遇到的那個衰男,是二舅舅的朋友,但究竟是哪一類朋友,我就不得而知了。
兩大帥哥對戰,絕對有看頭。雖然兩位的相貌都是人中極品中的極品,不過怎麼看,都覺得衰哥比另一個長得好看多了,其氣質上更遠遠勝出。衰哥穩重,臉上掛著微微笑容,笑容掩蓋一切,你很難從他臉上試圖看清他的想法,絕對是狠角色。而另一位看起很輕佻、邪氣,公子一個。
衰哥握球桿的姿勢非常從容優雅,勝于外公,擊球的力度準確到位,一擊即中,命中力百分之百。雖然另一個帥哥的技術不錯,但還是略遜一籌,衰哥最後毫無懸念的勝出。
輸球的那個帥哥拿著球桿,用球桿指著衰哥口氣很沖地說道︰「下次我絕對會贏,你等著。」然後灰溜溜地走了。而衰哥則被很多美女圍繞、贊揚,臂彎還挽著一位大美女的手,這大美女美雖美,切給人一種不實際的感覺,而且看上去很傲慢、目空無人的樣子。像這種人我並不喜歡,甚至討厭。
那些美女唧唧咋咋地說個不停,耳朵被她們嚷得快間歇性失聰了,連我離她們那麼遠,都受不了,他怎麼受得了呢?真是太佩服了。
原來眾星拱月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的。
遠離了噪聲源,耳朵舒服多了。回到場地時,外公仍在和他的戰友切磋。
我拿起外公的另一只球桿,來到外公剛打球的位置,開始我第一打高爾夫球的生涯,放好球,也不管姿勢是否對不對,使出全部女乃力揮出去。咦,我用手擋住陽光,向前眺望,切沒看到球,怪哉,難不成球自己瞬間消失了?後面傳來驚叫聲,聞聲並未理,繼續打自己的球。
不見就當做消失了,我樂觀地想。拿去另一個球擺好,繼續使勁打。再向前看,還是沒有看到球。倒是後面發出的驚呼聲越來越大了,甚至還听見有人叫撥打120,還有人嚷著做人工呼吸、、、、、、男人的驚呼聲、女人的驚叫聲,生生傳入耳,想再打多幾個球也沒辦法打下去。
我轉過身望去,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在相繼不遠的地方,有一衣著運動服的女昏睡在草坪上,而另一個則是西裝革履的男半彎著腰,雙手捂著褲衩,其表情貌似很痛苦,嘴里還發出怪怪的聲音。
我嘆了口氣,感慨他和她的身體素質太差了,我還沒感慨完,就被一個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打斷了,「這球是不是你的?」我Kao,原來是衰哥呀。
我看了一下,看見球上標有碩大的「49」數字,和我所站的場地相符,點了點頭。(球上標的數字跟場地的編號一樣,為什麼這樣?其原因不明。這種變態的方法,是變態boss規定的)
「我的球怎麼會在你手里?」
「你擊球時沒看球嗎?」答非所問。
「不見其蹤影。」
「難道你不想想球為什麼不見?」
「我打出去就不見了,你讓我怎麼找?」不見就不見,我才不找呢,反正球是這兒提供的,又不是我家的,我干嘛浪費時間去找。
「你就不會向後看?」
「我干嘛要向後看?」
「你這個笨蛋,你把球往後打了。」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他咬牙切齒地反問,而後深呼吸繼續說︰「你的球把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嚇暈了,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的下半身的性福弄沒了,你說跟你有沒有關系?」
「那女的自己受不了驚嚇,自己暈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還沒關系?」衰哥一副隨時要暴走的神情,挺嚇人的,原來在帥的帥哥一發起怒來也是面目可憎的,他深邃的目光瞪著我繼續他的話,「你的球從她的耳邊飛過,人家活生生的被你的飛球嚇暈了,你還敢說跟你沒關系?」
「那女暈倒我有責任,但是那男的呢?他的下半生的幸福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不服氣地反問道。
「好,很好,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顯然他被我氣到了,開始口不擇言了,「你听好,是‘下半身’而不是‘下半生’听懂了沒?」我又不是聾子,當然听得懂了。
「你的球打到了那男的生殖器官,而且是正中,那男的傷得很重,他的子子孫孫被你那一球結束了。」我被衰哥的話鎮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知道自己闖禍了。
「我的外公知道這事沒?」我現在最怕外公知道,他若知道我把別人的子子孫孫滅了,肯定家法伺候非把我剝了一層皮。
「現在知道怕了?」是人知道自己闖禍了,都會怕的。我眼巴巴地望著他,希望他能給我確切得答案。他可能受不了我眼巴巴地望著她,模模我的頭,當我是小狗?我才不讓你模呢把頭一偏,他全當我孩子氣繼續說道︰「小丫頭,看來你二舅舅有先見之名呀,知道你是個闖禍精。」你才是闖禍精,你全家都是闖禍精呢。「囑托我幫照看你,我只是想不到,在你外公的眼皮底下,你還能闖出如此大的禍。」發生這樣的事,並非我所願,你以為我想呀,若我能預知這樣的結果,我肯定踫也不踫高爾夫球!
我不滿的瞥了他一眼,他不理我的抗議,繼續發表他的言論,「目前這件事已被我壓下了,沒人知道是你做的。」言外之意連外公也不知道,真是天籟之音,原來我今天才發現他的聲音如此悅耳!這高爾夫球場是他的(二舅舅口中得知),他說沒事肯定就沒事,心中的警報已解除,心情也格外輕松。
他把那兩個行凶的球放到我手上,然後瀟灑的離去,在陽光的映襯他的背影顯得越發高大偉岸。
風中傳來他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以後,去‘狂’和這,以及凡是我的產業,先打電話通知我一聲,讓我先做好預防工作,免得再鬧出血案,我的手機號貼你的肩膀上。」
我哪有那麼差勁呀,今天的事情純屬意外。若我去,我絕不會告訴你,最好搞得烏煙瘴氣。
打完高爾夫球後,外公和他的那幫戰友下館子,我也被順帶去。
在餐桌上他們都拿今天發生在高爾夫球場的事來調侃。我越听他們講我越覺得著世界怎麼如此神奇呢,造出具有如此大想象力的人。他們居然說那暈倒的女和那被球爆了下半身的男是一對狗男女,在高爾夫球偷情,被正主看見了,一氣之下,抄起球桿,給那對狗男女以嚴重的警告。最後他們集體得出一個結論︰破壞別人的家庭,是要遭到報應的。現在他們在為口中的正主是男還是女爭得面紅耳赤(一大半是酒精的作用),他們討論的正主正坐在他們的對面,邊饒有趣味地听他們興趣勃勃的討論,邊稀里嘩啦地向桌面上的菜進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這幫熱血的軍人也能如此八卦,外公則一改往日沉穩,和他的戰友們歡聲笑語,外公的這一面我不曾見過,今天確實有眼福了。
外公和他的戰友都喝高了,回去時,都是叫家里的人來接。
見到外婆時,發現她今天的心情格外高興,而跟在外婆身後的達達則拉攏著腦袋,整個人失去往日的神采,看來他今天被太皇太後折騰得夠嗆了。
回到家,已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