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痞兵 第四十一章 圖書館的浪漫——紅顏知己(二)

作者 ︰ 我們那時的故事

1995年9月17日。星期日。

將該做的事做完了,心里坦然了許多;但突然又空落了許多,周五收到了雪夢的信,溫暖了我好幾天。而我不知道她在他鄉還好嗎,心中又生出許多牽掛的情愫,便去想到圖書館給我的雪夢寫一封回信。

她說這一段時間她很矛盾,不知道該怎樣對待我們之間這段漫長的感情,她說既難割舍又難以等待與遙遠的擁有。這一星期以來,我也陷入一種復雜的情感之中——距離,讓軍人的愛情如此的艱難與遙遠?!

親愛的讀者,到現在我還沒有完整地交待過我與雪夢的那段戀情,當我行文至此時,我再不交待一下,那我真是該死了。

那段戀情,有幸福有辛酸,有快樂有苦澀。

那年初冬,年少的我,喜歡上了詩和一個叫「雪夢」的女孩。

阿劍,听說你那首「青春的喝彩」又落選了,雪夢輕輕地問我。

我無言,目光只是憂郁地探向雲海相吻的一派白茫茫處。雪中的海空曠寂寞而寒意濃濃。

天涯是否有歌有夢有詩有歲月的風鈴與希望。

雪夢,以後我真的不想寫詩了,因為詩已使我走向憂郁的孤獨。我的話說得很懇切。

我覺得你說這話是在自欺欺人!她有些針鋒相對,目光咄咄逼人,不容我做別的選擇,只有唯一的選擇,那種選擇就是往前沖,不管遇到什麼艱難險阻、不管遇到什麼風霜雨阻。

我的心一顫,思緒倏地被雪的寒意凝固成一種慚愧的無地自容。

阿劍,其實失敗人人都有的,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後不敢面對。

雪夢,你不要勸我好了,我很愚蠢的,我是不會到達彼岸的。我垂頭喪氣地說。

愚蠢也罷,路長也罷,其實蝸牛有時也能爬上金字塔的。她說得很從容,悠悠地向前走著。那時我們在海邊的沙灘上。下著飄飄的雪。

雪花飛舞著,但一簾簾的幻覺卻朦朧了我的雙眼;我努力在那種朦朧中尋找一種新的力量和勇氣。

阿劍,你最近不是寫了很多詩嗎?她走近我問道,眼中蓄滿無限溫柔與熱盼。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沒有勇氣寄出去。

為什麼,其實有時我們只須嘗試,並不一定要獲得成功;有很多成功都是在不斷的嘗試中實現的。她說得意味深長。一陣海風襲來,她長長的零亂的發稍微微拍打在我的臉上,只是輕輕的,但是在我的必里卻又掀起那樣大的波瀾壯闊,卷起千重浪般的疼痛與激昂。

後來,我們慢慢地走,走在海濱銀白色的世界里。

飛花濺玉的飄雪在我記憶深處只成為一種背影了,但已成為一塊我生命中的碑。無需碑文的碑。海和雪後的海的世界成為了我一生的永不磨逝的確記憶。

歲月匆匆,回憶起在部隊新聞中心工作的那段時光,曾多少次將稿子一篇篇地寄出去,但又都一篇篇地石沉大海。又有多少次在夢中總是飄落起那紛紛揚揚的雪和臉頰被發稍抽打的疼痛。如今,我寫每篇文章,眼前總是飄落起那飄飄揚揚的雪——摩擦出一種力量與信心的火花。

昨天,我收到了她給我寫來的信。她說應將那關于「雪夢」的長詩寫成斷章——生活是破碎的,破碎的讓人在遙遠的未來無法未來。她說寫信時她流淚了,她說她將我那篇落選的「青春的喝彩」的底稿永遠珍藏。信中還夾寄了一張相片——在雪天,飄著長發。她說她是最後一次留著長發為我照的一張相片——任憑音樂般的雪花,沿著她的面頰一片片滑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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