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18日。星期三。
中午訓練時,訓練排長沒安排我們做新的內容,而是復習和鞏固站軍姿。
他說︰「近一段時間,據一些老學員反映,我們新學員班的隊列紀律比較差,甚至說個別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還有的東張西望、小聲嘀咕的,說我們這些訓練排長要求不嚴、訓練不刻苦。為此,從今天以後要加大訓練強度,平時要多從隊列基礎抓起,從一點一滴嚴格摳、仔細糾正,大家要有思想準備。再者說,我們已經到了加大訓練強度這個階段,我們教官不想當熊包,大家想不想當啊!」最後一句話,排長劉強說得非常重而高昂。
我們大家異口同聲地喊道︰「不想當。」
「大家有沒有信心能做到最好?」
「有。」大家喊道。
「下面訓練開始,今天整個中午站軍姿75分鐘,開始。」
這時他雙手背著,昂首挺胸站在我們面前,不再踱步了,開始重復地講解起立正的動作要領,從腳開始一直到頭,我們隨著他講解的動作要領進行調整立正的姿態。
他說著的語氣悠然自得而又義正言辭。
而我們在這種莊嚴的氛圍中那麼規矩的、順從的服從著,對自己的動作要領進行微調。
這時他走動起來,圍繞著我們開始檢驗,並對個別同學的動作進行糾正,同時檢查是不是有偷懶的。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我們的汗水又開始順著背開始往下淌,太陽如烤箱般灸烤著。
30分鐘過去了。
這時他又走過來,說道︰「時間過去一會兒了,有部分同學的腳跟開始松動了,開始搞小動作了,下面大家將帽子摘下來,平穩地番過來放在頭頂上,誰的帽子掉下來,從那一刻起,再從頭來,直到帽子在頭頂時間累計達到40分鐘以上,才能下課,大家伙兒都得跟著陪著,直到最後一個同學站完為止,所以大家看著辦的,誰出了差錯,大家下課後就去找他算賬去吧。」
說完大家敢怒不敢言,非常順從地將帽子月兌下來,番過來放到頭上,小心翼翼在放在頭上,放穩。
每個人將帽子頂在頭頂上,不能有絲毫輕動,一動帽子則從頭上會滑下來,滑下來就沒好戲了,要加罰。
為了進一步避免一部分人偷懶,排長取出一些紙,撕成一小片片,看誰平時比較偷懶的,就在誰的雙腿並擾的膝蓋處夾一個小紙片,如果誰偷懶,雙腿不夾緊,小紙片就會從雙腿間掉下來。
為了懲罰偷懶者,他要求小紙片掉下來者在站完軍姿態後,再做100個俯臥撐,一般情況下,如果兩者都做下來,將會是苦不堪言。
為了進一步全面從點滴處防止偷懶,他就在隊列後面輕輕來回走動,有時會站在誰的後面用拳捶打膝關節,如果誰的腿發軟了,亦加罰。他巡邏了一遍後,走到隊列前面中央處,距排面約有五步,臉色漸漸有些鐵青,說道︰「站軍姿,有些個別人不自覺,對自身要求不嚴,你這個別小同志,不要不自覺,不要要求不嚴,不要在大家熱情都很同的氛圍中,你出類拔萃,你有任何疲倦,有任何情緒,但沒有理由。大家都能站好,為什麼你不能,孬種。希望你這些個別人要從認識上找原因,要趕上要合拍,不要奏出跟大家不合諧的拍子。」
這時,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剎那間,是如些之沉寂。
訓練班長又從各列後面轉了一圈,又來到前面說︰「現在我們有些學員,自以為來到學院有些日子了,對學院有些熟悉和了解了,也就是那樣子了,就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球了巴幾的跟老學員學,不知天高地厚,你們還女敕。老學員必竟都從你們這時候過來的,現在他們有些球了,但是他們並不希望我們現在就變成這個球樣了。人們腦子里也許有惡念或怪想法,但在眼里都是容不下沙子的,希望大家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從今後,從這一刻起,我漸漸對我們的排長產生了好感。他是那種嚴中有愛的那一類領導。我開始意識到他講話那種大話、空話,不是那麼虛假,是那種實實在在的入情入理。我開始有些欽佩。一段時間來,我的思想發生了很多變化。漸漸地開始由浮躁走向一種寧靜。怎樣才由一名普通的戰士向一名合格的學員過渡呢,成為一名生長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