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30日。星期一。下午。
自從上次雨中,黃金勇與楊洋一對金童玉女鬧出一段誤會進而結成一對戀人之後,大家也一直憋足了勁想尋找這樣的機會,如此復制一番,成全得一對鴛鴦配。
這雖然只是一廂情願的事,但是很具有誘惑力;這種誘惑力的魅力在于她讓我們在一個又一個寂寞的時光多了一些夢的色彩與斑斕;我們的很多人也就在這樣一個又一個色彩與斑斕的幻想中溫暖著自己、感動著自己。
這樣,我們的槍械訓練無疑是最生動的,是最有朝氣蓬勃的,每個男性猶如犛牛一般雄壯有力,不知疲倦地與女學員在對抗訓練中模爬滾打;時而熱情洋溢地為女學員誨人不倦地進行講解示範,肘部、膝蓋部擦傷了,流血了,依然如故地輕傷不下火線,大有技不到爐火純青而不休之勢。
這樣,也是經常感動得那些三系的女同胞們心酸涌淚,她們是多麼的幸運與幸福啊,有這麼多的男兒好漢為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一時期的槍械與戰術訓練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效果,正如春天的花兒在陽光雨露的滋潤下蓬勃瘋長一樣,給人以欣欣向榮的可喜的局面。
即使這樣一派繁榮昌盛的局勢里,有時也會有生長得不健康的。比如那一天,在僅三個沒有及格的人中就有王葉菲,異常的失手了,這是大家沒有想到的,也是我沒想到的。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造成她這種局面的原因竟歸罪于到我身上,原因就是我在進行幫扶的過程中,摻雜了不健康的思想情感,這些不健康的情緒感染了她,在一種復雜的心態中迷失了自己,如夏日一樣的郁悶讓人找不到快意的方向;因為沒有涼風吹來。
打靶那一天,是一個非常平常的日子;只是南方秋日里的一個星期三。而也就在這一天,因為王葉菲在學院美麗而著稱,她的打靶成績也一下子成了一個焦點問題,引發了一點小風波。
那天的午後,學院動用兩輛軍用大驪山客車載著我們十二學員隊、十三學員隊的新生一行人奔赴靶場。
這一天,陽光明媚,教官說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打靶,大家一定會取得好成績。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很放松,一路上大家不停地調侃。
而我最擔心,擔心王葉菲,她在出發前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她說昨晚她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夢,好夢見她手槍和步槍都打了零光蛋。教官見她手槍和步槍射擊都是顆粒無收,全月兌靶,兩個光頭的成績,氣極敗壞。突然一陣槍聲四起,烽火狼煙,她被嚇得躲在戰壕里用手捂住了耳朵。
戰士們都沖殺上去了,而她呢,到最後不是野戰部隊特派來的軍訓班長把我拽出戰壕要槍斃,就是教官怒不可遏地扔了把槍在她面前狠狠地嚷道︰「自殺去吧!唉,可就你那射擊水平,我真懷疑你能不能打得準你自己。」
就這樣一個夢,一上午以來都在折磨著她。她都在為此事而擔心著,由于過度緊張,她也就將這個不好的夢告訴了陳劍男。因為這次這實彈射擊也是一項強化訓練的成績,如果不及格,在畢業時將會補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