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1日。星期三。
「是有的。此刻我們在夕陽下那麼暢談著人生的一些思考,我們倆是快樂的;我們在這種暢談中傾吐著,享受著傾吐的快樂,而我的快樂是來源于我與你的暢談,而你的快樂是來源于你與湘西美女楊洋之間幸福的浪漫,與我的暢談只是你們之間幸福浪漫的一種附麗。」我有些憂郁的說。
「我們的大才子,你的才高八斗,我看真不是浪得虛名呀。」我們的情歌王子黃金勇有些驚訝地道,「我感覺你應該是仗劍天涯而吟的李白,或許你應該是湘江邊彳亍而行的屈子。」夕陽的一抹余輝是那麼亮麗地涂抹在他那張幸福的臉上。
「才高八斗談不上,但是有時對人生總是有那麼一些思考。是的,快樂是由外在事物引發的,它的先決條件就是一定要有一個使得我們快樂的源由,所以它的過程是由外向內的,這樣一來,就有了一個問題啦︰既然快樂是取決于外在的東西,那麼一旦那個令你快樂的情境或事物不存在了,你的快樂也隨之消失了。而喜悅不同,它是由內向外的綻放,從你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所以一旦你援用了它,外界是奪不走的,它向永遠縈繞在你身旁。」我依然那樣高談闊論著,和著那個詩情畫意的傍晚的暮靄。
我們在散步中,與也在散步的王葉菲和楊洋相遇。
「嗨,在散步!」楊洋如雀躍的小燕子,快樂地跑過來。
王葉菲走過來,她神情溫婉。
我先打招呼道︰「這麼巧。」
「是啊,見你們高談闊論的,興致挺高嗎。」王葉菲道。
「我可跟你們說呀,不談不知道,一談就知道什麼是差距了,知道差距有多大了!」黃金勇一臉孩子氣地驚訝道。
「都談什麼了,也讓你這個情歌王子如此五斗米折腰啊!」王葉菲斗趣道,臉上蕩漾著快樂的音符。
「不單是折腰的事了,簡直是俯首稱臣,也不是俯首稱臣,那就是頂禮膜拜了,無比的崇拜了!」黃金勇故意裝出夸張而慌亂的樣子取笑。
「去、去,該看新聞了,走!」我推一下黃金勇,「你要是開一個包裝公司,保會捧紅一大批人。」王葉菲道。
「是嗎,親愛的。」楊洋故意江南水鄉起來。
「我的媽呀,走的,再不走都得掉進河里了!」說著我先逃了,背後剩下他們三個,便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區隊。
當天晚上,我想極力控制我憂傷的情緒,我用回憶來慰藉我自己,我看到了海,我少年時光最美好、最浪漫的海灘和海浪,還有我的一些年少的故事。我在自己的日記中記下︰
「倚窗品茶,人生的另一種境界。紛紛擾擾的世間,爾虞我詐的群體,逃離喧囂的城市,漠視刺眼的燈光,月兌下偽裝,沖破束縛,憑風在耳邊胡亂的吹過,任風吹亂有條有理的頭發,自然、清晰、博大讓思緒隨風飄逝!
湛藍、極目遠眺,我問自己?那里是你的邊緣!何處又是你落腳的港灣!朵朵浪花急切地親吻著我的腳面,我是你的了,憑你親吻,任你沖刷!親吻吧!吻掉我的眼角淚滴。沖刷吧!刷掉我疲憊的心!
由遠及近傳來水手爽朗的笑聲和粗狂的吆喝!打亂了我的遐想,撲面而來的是略帶著咸味的海風!吹吧!把我的問候帶遠,捎回大海深處的聲音!
集中身體的力量猛地喊出自己的聲音,再癱倒在地!細細地听、細細地品、慢慢地回味海風在耳邊吹過,里邊夾雜著一種細細、慢慢的回響,听--那就是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