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2月6日。星期三。
王葉菲不解地說道︰「這首詩題為‘思念’,但是整首詩既無思念內容,又無思念對象,整個詩只是只個似乎並列的又獨立的幾個意象,意象的背面朦朧的隱著淡淡的思緒,說不出惆悵,也說不出喜悅。」她用眼楮看著我,一種探尋的目光。
她這一說,我忽地想起了舒婷的詩的寫作風格,她是一向貫用意象的組合,修飾語加中心詞的句式,以此來構建一種龐大的詩境,張力無限。就象「掛圖」和代數分別修飾了一幅色彩繽紛但缺乏線條而又無解,這兩種修飾後,給人的直覺就是一種既清晰又紛亂的,如古詩所說的「剪不斷,理還亂」的那種感覺。
王葉菲又追問道︰「那一具獨弦琴,又是多麼孤寂,寂靜的就象一滴滴檐雨的點珠,情思纏綿不斷如縷,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但是為什麼象蓓蕾那般默默等待呢,因為他擔心那槳櫓達不到彼岸?!」
哦,那是一種不確實的情緒與情懷,眼眸如殘陽般的遙遙悵然相望。
王葉菲說道︰「為什麼要說藏有一個重洋呢,但流出來只是兩顆淚珠呢?」
「咱們是東方人吧,東方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是什麼?」
「含蓄。」
「對呀,詩中有一個‘也許’,這就表明,兩者也許是近在咫尺,但因某種原因,卻如遠隔重洋,便只好靠古老的方式用行動——只是流下的淚珠表達心中的情感。」
「分析得不錯嘛。」王葉菲似乎明白似的,臉上由疑惑開始悅然起來。
「那當然。」
「得了吧,說你胖你就喘。」
「看得跟誰,跟我心愛的女人,我就得這個樣子,得意忘形。」我真的得意忘形道。
「你說什麼呢,誰是你的女人了?」王葉菲追問道,她想要得到答案。
我也自知說的有點過,趕忙補充道︰「你也別激動,由‘女朋友’到‘女人’為只是一個過程而已嗎,或者說只是早晚的問題嗎!」
「但是問題是我不一定是你的‘女人’呀。」王葉菲調皮道。
「誰說不是,現在我就讓你變成我的女人!」說著我一把掬過王葉菲,朝她嬌女敕的唇壓過去,重重的壓過去,我用舌尖輕輕開啟開她的唇,尋找深藏著那塊美麗的地方,讓一種青春的激情綻放。我雙手輕輕撫著她的秀發,她的頭輕輕向後仰著,眼眸輕輕地閉著,十分忘情的樣子——是那樣的一種忘情與愜意。
靜靜的。只是靜靜的。
我的舌尖還是那樣不安分地找尋著她的那一塊神聖之地,口中還呢喃著︰「你就是我一生一世的女人!」
王葉菲未語,只是用她那濕潤的舌尖在向我的舌尖進攻,我在這種觸戰中顫抖不已,熱血沸騰。
那樣的嬌喘。如春的氣息。
那樣的溫暖。如春的煦日。
那樣的愜意。如春的和風。
一枚梧桐葉飄落下來,在空中旋轉著,正好飄落在王葉菲的頭上。
我說︰「連不懂感情的葉子都願意靠近美麗的地方,何況人呼!」
她仍未語。
只是嫣然一笑。
一笑而百媚生。
我裝出可憐楚楚而妒忌的樣子,用眼盯著她。這時,她驀地抬頭起來,朝我的臉快速的吻了一下,便慌也似地飛奔了。
我望著她逃跑的背影。我幸福得要死。
感覺那麼的美妙;我悵悵地望著她跑遠。
我用手輕輕地模了模她吻過的臉,是輕輕的,怕小心拭去那甜蜜的吻痕。
幸福地回味著;那種回味是那樣的愜意。
輕風吹來,搖落了一頭的梧桐葉子;葉子在我的頭上散落開來,隨風飄落。
淒美!!
這個吻是我一生中最懷念的一個吻;每當我回憶起那個吻,我都會心潮澎湃,激動不已——這個吻在我人生最失意、最走運時,都是人生一個最純淨的天空,凝望那片天空會讓我再生力量,再生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