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靈淵眼也不眨,熊熊的火焰便自那人腳底升起,猛地一躥便欲將那人整個淹沒在火中,那人眼中現出驚駭,迅速離開原地,二話不說將已經燃起來的衣服撕掉拋開,一切動作都只是眨眼,快得木蕭蕭根本就沒有看清,那人站定後,眉頭皺的緊,道︰「冥界業火?」抬眼之間看著靈淵時的表情更加凝重起來。
只見靈淵看著他就這麼笑了起來,嗜血得令人膽寒,唇角雖勾卻是透著一股死亡的涼意,生生的將自己恐怖的存在瓖嵌在他人的靈魂之中。
滿室的彼岸花花絲顫動,全部在這時化成失魂奪魄的冥界業火,火舌拼命的向上躥著,似要將這密室染成不滅的火海。
一縷縷的火舌相互纏繞爭先恐後的向天花板而去,夾雜著滔天的怒浪,想要吞噬一切,火舌舌尖緊緊尾追著「靈淵」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木蕭蕭抬眼間只看見一白一紅的兩道光線在密室之中你追我趕,胸口泛起一陣陣的疼痛,剛才因為見到靈淵而忽視的痛感此時更加清晰的傳遍全身,她忍不住微微弓起身,以求減輕疼痛感,艷紅的嘴唇被咬得鮮血外涌。
「怎麼了?」靈淵收回視線,看向木蕭蕭時眼中湛藍已化成清水,水波蕩漾中是毫不掩飾的擔心、心疼和憎恨。擔心她的傷勢,心疼她的痛苦,憎恨自己的無力和傷她如此的那人!
「我沒事。」木蕭蕭抬頭看靈淵,扯出一絲笑,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牽強。見靈淵此時分心來關心自己,木蕭蕭又道︰「你說要替我報仇的,我先睡一會就好了。」說罷,便閉了眼,靜靜調整著自己體內翻涌的血液。她不希望靈淵因為她而分心,而且這兩人的速度她根本就看不清,還不如趁此好好休息。
靈淵一只手摟著木蕭蕭,一只手抬起,指尖微動,冥界業火尾追的速度更快了,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便將那人緊緊圍裹在其中,火舌攪成一個巨大火球,最外圍的火舌張牙舞爪的肆意撲打著,不多時,火球分開,里面那人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形態,像是一圈不散的煙霧,靈淵居高臨下的冷眼看著那已經沒有人形的白色煙霧,臉部輪廓越發的堅硬,看上去如刺人致命穴的風刃,身後空間扭曲,整個密室如冥界的天地,陰森懾人!
三天前靈淵來到這里,輕易解決了那三只神獸。台子上那法杖他是認識的,那是襲清以前用過的法杖,這個他有點印象,困住法杖的那個封印靈淵並不放在眼中,直接伸手去取那淡紫色的法杖,哪知在踫觸的一瞬間法杖發出光芒,那時靈淵知道這光不是法杖發出的,也不是封印發出的,之後便陷入了昏迷,直到木蕭蕭來喚醒了他。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靈淵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冥界的召喚,陰冷得那團白霧似乎將要結成冰霜。
那白霧安靜了一會,說出話時已不再是靈淵那種勾人心魂的聲音了,他道︰「我是凝霧獸,一次偶然來到這里,由于霧氣的存在感極低那三個神獸沒有發現我,我見那法杖魔力很強,所以就一直寄居在里面修煉。」說完便安靜了下來,周圍都是冥界業火,就算他是沒有任何形態的煙霧也是逃月兌不掉的。
凝霧獸靈淵是知道的,這種魔獸很少見,沒有屬于自己的形體,如同煙霧一般,踫觸到什麼生命體之後就可以完美的復制出其生物的外形與聲音,還有對于被復制者來說最重要的一部分記憶,因此在看到木蕭蕭來時,他在第一時間叫了她︰「木蕭蕭」。這個凝霧獸一直在法杖里修煉,所以難免會有一點法杖的氣息,這也是靈淵沒有發現他,而且破魔刀對其無用的原因。
突然靈淵面部表情有些放松起來,嘴角微微勾起,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卻是越發的恐怖陰森,無端讓人背脊發涼,像是又一只無形的手牢牢的卡住你的脖子,動彈不得,呼吸不得,在靜謐中等待著死亡的逼近,清楚明了的感受著死亡的腳步一點一點的向你靠近,在還未真正死亡之前,便是已經嚇得痴傻了,恐懼與死亡與你糾纏不清。
冥界業火是可以將那凝霧獸燒的魂飛魄散的,但是既然敢傷了木蕭蕭,那就應該有付出代價的準備!魂飛魄散?那對他太仁慈了,靈淵要的是他永生永世的在死亡與恐懼之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