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大營。
北漠柔然營地帳內燭火通明,帳外篝火熊熊,火上烤著滋滋冒香的羊肉,白天的那伙騎兵,聚在篝火四周,吃著烤羊腿,端著海碗個個喝得滿臉通紅,不時有人搖搖晃晃舞蹈著,吵嚷聲劃拳聲,不時傳到不遠處倩兮和阿烈耳中,他們兩人手腳被綁,阿烈小小年紀一日之內痛失三名親人,嗓子都哭啞了,看護的那名士兵不時抽打他,他是痛上加痛,哭的更厲害了。
倩兮在一旁怒罵著那士兵,也不管這人听不听的懂,那人回手照著她就是一鞭子,她霎時感覺額頭一熱,有液體流下,她立刻停止了罵聲,正是愛美的年齡,她怕這個混蛋士兵不管不顧把自己的臉打花了,只是圓瞪憤怒的雙眼瞪著那士兵,那氣勢真把士兵震懾住了。阿烈見倩兮額頭被打出血,不在哭,只是抽泣,也瞪著仇恨的雙眼怒視著那士兵。
夜色已濃,看守的士兵見這一大一小捆綁結實也不會逃掉,尤其是那些喝酒的吆喝聲不進傳來,便丟下兩人也喝酒去了。倩兮一見,身子身阿烈挪去。
「阿烈,不要哭了」倩兮輕叫住又開始哭泣的阿烈媲。
阿烈抽泣著看向倩兮︰「倩兮姐姐……我們會不會也被……殺死。」必竟是小孩子,恐懼佔居了他的心頭。
「阿烈別怕,我們一定要逃出去。」倩兮說著挪到阿烈身後,模索著開始用嘴巴解阿烈的手上的繩索,用盡了力氣,嘴上牙齒上都磨出了血跡,只是功效甚微,繩子也沒見松動,她心里著急著,現在逃出去正是機會,天亮了就難了。她不顧嘴上的血跡,換個位置繼續用牙解繩,終于繩索在她滿嘴血中松動了。她喘口氣正想加把勁把繩子解開丫。
這時,就見一名喝的搖搖晃晃人,走到倩兮跟前,把她一把拎起抬在肩上就走。
「姐姐——」阿烈驚恐地大叫道。
「放開我,強盜、流-氓……」倩兮在那人肩上拼命掙扎。
身子一痛,她被扔在帳篷里的地上,直摔得她眼冒金星,那名首領眼露婬光,滿嘴噴著酒氣,晃悠悠地輕撫著倩兮的臉。
「中原女子,我喜歡。」說著像老鷹抓小雞般把倩兮拎起扔到了軟榻上。
「流-氓,王八蛋,放開我。」倩兮一見他把上身的短毛圍巾解開扔在地上,恐懼感立刻襲擊全身。
那首領不管她的大罵,婬笑著撲到倩兮身上開始親吻她,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倩兮邊罵邊拼命地掙扎著,躲閃著這人臭哄哄的嘴臉,她的掙扎更激發了這人手上的動作,她一把扯開倩兮的衣領,一見她白女敕的肌膚,立刻抱緊她扭動的身體貪婪地吻著,倩兮身子拼命扭動掙扎,那首領的雙手似兩把鐵鉗把她禁錮的死死的,絕望之感霎時包圍了她,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發出淒厲的喊聲︰「司馬宸——」
那人听到‘司馬宸’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瞪著一雙紅紅的眼楮問道︰「司馬宸?你,是他的女人?」
「放開我,否則司馬宸會把你碎尸萬段。」倩兮牙關緊咬恨聲威脅道。
「他不近,怎麼會是他的女人?」那人懷疑道,緊接著又得意地大聲笑道,「他的女人,更要嘗嘗了味道了。」說著一把扯開倩兮的衣帶,露出里面的褻衣。幾下就把她腳上的繩索解開了,還沒容倩兮抬腿踢向他,雙腿就被他有力地壓在身下。
絕望再次包圍了她,她無望地發出了痛苦的喊聲︰「司馬宸,救我……」
一聲悶響,首領頭一歪附在倩兮身上不動了,驚魂未定的倩兮這時看到,這人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原之人,手里拿著一根木棍,他快速地把那人推向旁邊,給倩兮把衣服掩上,解開她手上的繩索。
倩兮顧不上謝他趕緊起來把衣服穿好,「快走。」那人拉起她就要走。
「等等。」倩兮說著眼露凶光,拿起剛才那人的木棍向那首領的的頭上狠狠地打下去。
那人一見趕緊拉起她就走︰「快走,來不急了。」
倩兮瞪著憤怒的眼楮甩開他的手,轉身拿起燭火向軟榻上扔去。
兩人趕緊跑出帳篷,救出阿烈,向漆黑的夜色中逃去。
很快身後傳來的一片吵嚷聲。雜亂的馬蹄聲傳來……
三人借著夜色東躲西藏,不辨方向拼命地跑著。
天亮後三人逃到了一片半沙半草的空曠地,听听後面,確定沒有追兵跟來,坐下來大口喘著粗氣,倩兮此時才細看這人,一身黑色衣衫,劍眉朗目,那俊朗的面容似曾相識。
她起身對那男子躬身施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姑娘客氣了,救人一命勝似七級浮屠,無須在意名號。」男子雲淡風輕地笑一下道。
倩兮一愣,救了人還不願留姓名?難道……」這時,阿烈在一旁拉拉倩兮,把她拉到一旁悄悄說到︰「姐姐,他好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柔然人嗚里哇拉的喊叫聲打斷了阿烈的話語。
「他們追來了,我們快走。」黑衣公子喊道,轉身帶著倩兮和阿烈向身後逃去。
只是空曠之地,沒有林木岩石可隱身之所,三人如何跑得過馬匹,很快便被包圍在中間。
倩兮一看領頭的柔然人恨得想吐血,竟然還是那首領,他頭上用布包裹著傷口,一束頭發也燒去了,臉烏黑,一見倩兮和那男子,眼中噴火地用彎刀一指兩人用漢話道︰「一起拿下。」
倩兮三人背靠背站著,她用胳膊痛一下那黑衣男子歉意道︰「老兄,連累你了。」
男子沉聲道︰「無需多言,共同進退。」倩兮用力點點頭,「阿烈,小心!」
阿烈瞪著仇恨的眼楮答應一聲,在殘酷現實面前,小男孩似一夜之間長大,他不在哭泣,雖現在處于險境,可沒有一絲怯意。
倩兮和黑衣男子把阿烈護在中間,看一人的刀過來了,她身子急轉,到了這人側面,騰身腳帶著沙土踢向那人京門穴,那騎兵忙閉眼用手遮擋倩兮腳揚起的沙土,稍愣的功夫被倩兮一腳倒在地,那邊黑色衣男子也和兩人打在一起,只是倩兮三人,如何是這三四十人的對手,眼看三人就要被就擒。
突然圍在外面的人紛紛落馬,只見五人似天神臨凡般殺將過來,先是用弩箭射殺,而後揮舞著刀如五只闖入狼群的猛虎,動作干淨利索,這些柔然兵在這五人面前似乎一下子變得不堪一擊了,如割麥子般被紛紛砍殺在地,就見五人後面還墜著一人,手里只舉著刀在後面壯勢看著,卻沒近前,倩兮拼搏中偷眼觀看,一看之下,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精神一振。
這五人正是李清野帶著蘇陽、顏青、顏藍、顏水,舉刀墜在後面是正是萬俟文羽。
不消一會兒功夫,這些柔然騎兵被殺的只剩下那首領和兩名護衛,蘇陽幾個見到倩兮眼中冒著興奮的光,幾個顧不說什麼揮刀沖著那三名柔然人沖去。
「清野,把那王八蛋給我留下。」倩兮手指著那名首領咬牙切齒沉聲道。
幾人一听把另兩人解決了就圍在一旁,注視著那首領,任倩兮處置。
李清野遠遠就看到倩兮了,他抑制住興奮的心情,看著她那憔悴的樣子,消瘦了許多,小臉上那對大酒窩更深了,眼楮顯得更大了,雖然粗衣布裙,沒有任何的粉飾,依然似珠玉般閃亮,只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後面墜著的文羽一見倩兮興奮地大叫一聲滾下馬,向她跑過來,不小心踩到一個柔然人的身上,那人還沒死透,被他一下踩醒,痛的一陣慘叫哀嚎,一下子抱住的文羽的腿,聲音傳出老遠,把圍著那首領的蘇陽幾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很快幾人又轉回頭,文羽頓時嚇的大驚,慌忙把手中的刀掄開,閉眼對著那人就是一頓亂砍,嘴里大喊著︰「放開!放開!……」
只是他砍了這麼多刀也沒砍到致命處,那人痛的聲音更加慘烈起來,文羽砍的更起勁了,邊砍邊大喊著為自己壯威,「砍死你!砍死你!……」終于,那人松開了手,慘痛的叫聲消失了,文羽睜開被血跡迷了的雙楮,被眼前血肉模糊的慘情嚇的大叫一聲,向旁邊爬去,那人生生地痛死了,真是死不瞑目,蘇陽為了文羽的安全不由又回頭看向他,一見那慘情,心中不由為那柔然兵士不值起來,怎麼他也是武功不凡,沒想到卻死在這麼個書呆子手中,而且還是以這種慘痛的方式,真是窩囊透頂。
稍鎮定的文羽拍拍身上的土瑟縮地站起來,像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似的,整整衣衫高昂頭心滿意足地向倩兮跑過來,「倩兮,我來幫你……」被蘇陽一把拽住,差點又跌倒。
此時的倩兮,一步步走近那首領,怒目切齒,眼楮中就像是有兩團火在燃燒,她的樣子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那首領也被她的樣子嚇的向後退去,倩兮不容他再退,舉起手中的刀︰「王八蛋,拿命來。」說著狠狠地砍向那首領,慘叫聲立刻傳來,倩兮每砍一刀就會喊一句︰「這是為魯大伯報仇,這是為魯嬸,這是為魯嫂……」那人很快便被砍的血肉模糊了,血液飛濺,倩兮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污。她那近似瘋狂的舉動,驚呆了旁邊的幾人,誰也沒注意到那黑衣公子騎上柔然人的馬悄悄地離開了。
「倩兮,好了,好了。」李清野看著倩兮那近似瘋狂的樣子,不由一陣心痛,上前去把她輕輕抱在懷里。
「清野,他們殺了好多人……」說完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