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記︰還魂異錄 第十一章 黃泉路 (五)

作者 ︰ 昨日兵戈

「你不要睡,睜開眼,看看我是誰?」玉鳳懷里躺著施建安。天色已黑,劉半仙開著桑塔納往終南山趕去。

「千萬不能讓他睡,玉鳳!叫醒他!一睡著就不會醒了!」劉半仙吼著。施建安昏迷中听到聲音,想睜開眼皮卻沒有力氣,仿佛身後是一懸崖,他想要逃離,卻讓人背後緊緊拖住了。

「你放心吧!」玉鳳看著懷中男子,一聲聲喚著建安!建安!施建安掙開了束縛,甩開那懸崖跑遠了。他睜開眼,身邊是一個女人,卻沒有懸崖。

「蘇芬!蘇芬!你回來了?」施建安望著女人,「蘇芬,我很想你!」他伸手模著女人臉頰。女人淚珠兒順著臉頰滴在他手上,「我知道,我也很想你,我回來了!你好好看著我,不要貪睡,乖!」女人把他緊緊擁在懷里。施建安瞪著眼楮,卻看不清她面容。

劉半仙听著他們對話,心說玉鳳啊,若我能躺你懷里,就是為你死也值了啊。車子順著盤山公路往終南山里鑽,玉鳳緊緊抱著施建安,在他們身旁躺著瘦子殘尸,後備箱里塞著趙大明、胖子。

前方沒路了,劉半仙和玉鳳抬著施建安,順著左側小道往深處模索。他們在一處岩洞外停下,玉鳳累得氣喘吁吁,剛把施建安放下,便看見洞口站著一白發老人。「呀!」她嚇了一跳,劉半仙說這是我師父,便朝那老人跪倒。

施建安醒來已是次日上午,發現自己躺在岩洞石床上,床前坐著三人,前面兩個他認識,分別是玉鳳、劉半仙。後面一白頭發白眉毛白胡子老頭,仙風道骨,鶴發童顏,雙目有神,表情淡定,年過百歲,自然是那劉半仙恩師了。他才想起昨日發生之事,看看玉鳳,「玉鳳!你沒事,我放心了!「玉鳳沒被他掛念,心里欣喜著,」我沒事,你終于醒了,太好了!「

「多謝師父救我一命!」施建安下床向老頭行禮。老頭笑呵呵,「不要客氣。」施建安听他一口湖南腔,果真是湘西人。「師父,他全好了嗎?」劉半仙問。師父說全好了放心吧。劉半仙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師父說莫急,我先給你們說一故事。劉半仙心說老爺子真可愛,這都火上眉毛了,「師父,什麼故事?跟眼下發生之事有關麼?」老頭說可能,也許沒那故事,眼前這事也不會發生吧。

老頭說我已經很老很老了,一百一十七歲,對我來說活著早已沒有價值,多過一天就多一天痛苦。你們也听得出來,我不是陝西人,我是湘西人。我要講的故事,是一百年前湘西,一個少年和一個趕尸人發生的故事。

施建安听到這里,忽然想起那場噩夢︰他與蘇芬去湘西旅游,在一個鳳凰嶺遇見了僵尸。他們被僵尸追跑,跑到一個懸崖下面,上面寫著斷魂關,一個姓苗的趕尸人帶著個徒弟和女人,把他們倆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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