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記︰還魂異錄 第十一章 黃泉路 (六)

作者 ︰ 昨日兵戈

施建安問老人,那趕尸人是不是叫苗發,那少年是不是他徒弟小七,一百年前他們是不是去過湘西鳳凰嶺。老者臉變色了,你再接著說下去。施建安說,那師父除了徒弟小七,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他們可能在斷魂關出事了。

老頭兒猛然站起,將施建安緊緊抓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是怎麼知道的?」施建安把那些噩夢及玉鳳祖上傳說敘述一遍,「我根據這些推測的,也是瞎猜。對不起老師父,我不該胡猜!」

「孩子,一點沒錯!」老人激動萬分,「那趕尸人叫苗發,當年在鳳凰嶺斷魂關,帶著一個徒弟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徒弟叫小七!而那個小七——」「就是你,對嗎?」施建安問他。「是,我就是那個小七!師父啊!小七對不起你!」老人忽然哇哇大哭。「師父,你怎麼了?」劉半仙愣了。

老人哭累了,開始講他師父。他師父生在湘西富貴之家,因為遇上師娘才去趕尸——他岳父是趕尸人,要娶她女兒,就得跟他做活。師父娶了師娘,就跟著他岳父趕尸。

他們常年在外,師娘就和小叔子好上了。鬼節那晚。岳父被人殺死在房間里,師父回家正趕上了,岳父胸口插著他的匕首,這時官差來了,他被認定是殺人凶手。後來師娘給縣太爺求了情,縣太爺也覺得案子本來蹊蹺,就饒了師父一命,罰他免費趕尸一輩子。師父的父母都因為這事死了,師娘也改嫁給了小叔子,師父傷心地離開了故鄉,再沒回去過。

又過了二十年,那年他十六歲,是一個丑少年,被父親趕出家門自尋活路,卻在荒山野嶺遇見苗發,拜他為師。他們先是被僵尸圍攻,差點死掉,關鍵時刻一男一女兩黑衣人救了他們,後來路上遇見一個叫桃花的女人,死了丈夫無錢趕尸,就和他們一道兒走。後來他被那桃花迷惑,害死了師父。

老人說,「其實桃花和她丈夫就是黑衣人!我被她迷惑了,和她行了男女苟且之事,在斷魂關刺死了師父。我也被那桃花一掌隔空劈傷,她和她男人是我見過最恐怖的東西,既不是人,又不是鬼,更不是僵尸,他們可在空中飛走,卻陰狠歹毒。」

小七老淚縱橫,「我與師父奄奄一息之際,那桃花和丈夫卻變成了另外兩人!你猜他們是誰?」「誰?」劉半仙听得驚心動魄。「桃花變成了師娘,她丈夫變成了師父堂弟!」

你怎麼活下來的?你師父呢?施建安問老人。小七模著滿頭白發,說他當時悔恨交加準備等死,師父不知用了什麼法力,還是來了什麼高人,轟隆一聲天崩地裂,什麼都不見了。他只听師父說,好徒兒,好好活下去,呆在終南山,永遠別回湘西。嗚嗚,他又哭起來,師父,徒兒對不起你。

劉半仙說,師父你從千里外忽然就到了這里?小七說是的,他想了一百年,都沒想明白是什麼力量把他從湘西送到了陝西。劉半仙告訴他,蘇芬失蹤那墓地里有一副空棺,棺材里只有一塊絹布,布料上畫著湘西趕尸夜行圖,寫了小七、桃花、小嫻等人名。

老頭听了,說咱們現在就去那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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