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師兄

作者 ︰ 奪命娘子

怪老頭按照自己獨特的方式教授著星霜這制毒研蠱的本事。怪老頭在星霜身上所投之毒,只要星霜身邊有可取之材,則不出一刻就會給解開來。就算沒有毒草解毒,星霜也總會在亡人谷中找到合適的東西緩解毒素。反觀怪老頭兒那邊,一旦被星霜用毒粉給報復去,少說也要折騰他個三五天,每回只能去求星霜給他解藥。這不,今日又是如此。

「霜兒好徒弟,快把解藥是師父吧。」怪老頭忍住身上的不適,跟在星霜後面討好著她。

「沒有。」干淨利落的倆字差點兒把怪老頭打入冰窟之中。

「你就給我嘛。」怪老頭耍起了無賴。一蹲坐在地上,不願起來。手里還拔著小草出氣。

「霜兒百毒不侵,師父您是知道的。所以,正好我也省了做解藥的麻煩,真的沒有。」星霜故作無辜的瞅著地上的怪老頭。

「為師知道,就算沒有解藥,霜兒也能在最短的時間里配出解藥來,嘿嘿,好霜兒,求你了。」

「那你還搗不搗亂了?往不往我碗里、杯中、臉上投毒粉扔毒蟲子了?」對于怪老頭的惡作劇,星霜真的是感到無力,明明知道她百毒不侵還是堅持不懈,天天竟想著怎麼毒倒她。

「我保證!」怪老頭信誓旦旦的對星霜承諾。

「上回你也是這麼說的。我才不會相信你!」怪老頭的承諾,從來就是听听算了,這人口中沒句實話。

「哎喲,怪不得軒轅曦把你送到這麼遠的南林來,眼不見為淨。龍吟教上下估計都討厭死你了,好不容教中清淨了,軒轅曦才趕緊趁這機會娶幾房侍妾沖沖你的晦氣。」怪老頭也是被星霜逼急了,為了激她已口不擇言,將山下這幾日盛傳的事兒全都說給了星霜。

星霜听了先是一愣,還未等眸光轉暗便已經心緒平復。這種事兒又不是第一次,何必放在心中。可是听了多少還是會不是滋味兒,揚手便是另一種毒粉招呼在了怪老頭的身上,直叫怪老頭叫苦不迭,這才領悟什麼叫禍從口出、自作孽不可活。沒事要說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兒作甚!現在可好,身上的毒沒解成又多了一樣。知道星霜今日不會給自己解藥了,他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撒起了潑。

「師父好興致,這一大早的就開始耍賴打滾兒,晨練依舊堅持,讓徒兒我怎生的崇敬。」涼涼的反話從星霜和怪老頭的附近想起,二人到處尋找也是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英雄,還請現身。」星霜豪氣凌雲,當仁不讓。

「啊!不好,霜兒快逃,是你師兄!」怪老頭這才反應過來說話的是誰,沖著星霜大吼。

怪老頭的話音還沒落,毒粉便紛紛揚揚的隨風而至,敢情亡人谷的人同人打招呼都用這招?趁人不備亂撒毒粉還真是得到了怪老頭的真傳,亡人谷眾人,為何都是這般德行。星霜費解。在听見怪老頭驚呼的時候星霜早已條件反射般的飛掠出去好遠,只是苦了身中自己毒粉沒有力氣的怪老頭還留在原地遭罪。

「你倒是帶上我一起逃呀!」怪老頭抱怨著大叫。

「師妹好輕功。」聲音的主人終肯露面,從一棵大樹背後款款而至。

一瞧,喲,又是一個風華正茂的美人兒。這人便是星霜的師兄胡沁了。來到皓風王朝這些年星霜自詡也算見識過些個難得的美人兒。只是此人不似軒轅曦般冷媚,更不似墨般純淨,自然也不似紅塵般灑月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此人真是邪到骨子里了。胡沁的一張貓臉兒上,掛著的笑容總是給星霜一種算計的感覺,這種人只瞧一眼就知道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星霜往後退了退,刻意拉開兩人的距離,以防萬一。

「星霜見過師兄。」禮貌問候缺少不得。

見星霜往後退,胡沁心想這個丫頭的直覺倒是不錯,盯著她的眼神也意味深長了起來。胡沁無所謂的笑笑,卻讓星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身每個細胞都警惕了起來。面兒上也學著他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對峙著。看他走向怪老頭,終才長呼一口氣放松了下來。

胡沁來到怪老頭的身邊,只一下便將他與先前星霜投下的毒化解。衣袖輕輕一揮,星霜都不曾看清是怎樣出手的。得到解放的怪老頭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落跑,可腿短不能怪別人手長,還是被胡沁抓了個正著揪住了衣領。

「師父這是要去哪里?不歡迎沁回來麼?」笑意甚濃,嘴中流露出的卻是寒冷的語氣。

「當,當然不是,是我千里傳書將你召回,又怎會不歡迎你呢,呵呵呵。」怪老頭顯然是怕極了自己的大徒弟。試問還活著的,哪個徒弟他惹得過?

「那還跑?」星霜看著低頭瞧著怪老頭的胡沁,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可以將笑容演繹的如此陰森。

怪老頭被自己大徒弟胡沁的這股子寒氣兒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呆在原地愣愣的望著他的俊顏。雖說這不著調的師父平日里總是搗亂,和自己過不去,可也沒賺到什麼便宜不是麼?再怎麼說她這也算是拜入了怪老頭的門下,怎麼著也得叫他一聲師父。親眼瞧見怪老頭像這樣沒面子的在胡沁的面前唯唯諾諾,星霜心中也不樂意!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星霜質問這個不懂得長幼尊卑的師兄胡沁。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一邊兒玩去。」胡沁轉頭沖星霜笑著,可讓她覺得比凶她還要恐怖,終于了解師父現在心中的感想,立在一旁不再搭話。

胡沁從懷中掏出個精致的金算盤,只有巴掌大小,做工精細,每顆珠子都雕刻的個個分明。邊說邊 里啪啦的打了算盤,播著算盤珠子的手指靈活的叫人眼花繚亂。

「你瞧,師父,我這從北國妖嬈莊出來行至亡人谷也有一個半月了。莊中的事物交給干娘她們不知道會不會有進賬,這可是一大筆損失呢!再說說我這一路車馬勞頓的,打尖住店的銀兩也是話費了不少……」胡沁還在滔滔不絕的算著,听得星霜和怪老頭是直犯暈。好在胡沁最後的一句話怪老頭是听進去了,還嚇得險些跌坐于地上——「這些損失,沁可要在師父這里找補回來呢!」

胡沁,北國妖嬈莊二位美女莊主的義子。掌管妖嬈莊的財政大權。為人處事老道,精通商賈,年幼時便隨莊主行走經商,少年時期便是皓風王朝婦孺皆知的有名商人,人送外號笑面狐狸。短短的十年時間里,胡沁將妖嬈莊的產業做大近四十倍,隆登上演傳奇之次位。首位自然非軒轅世家莫屬,少年才情深得一對兒莊主的喜愛。凡是妖嬈莊進出賬目都要由胡沁過目把關,否則莊內寧可停止運作也不願失去這份安全感。這次從妖嬈莊遠道而來,莊中所有事物都交還給兩位莊主,只靠她們多少也會有些盈虧。所以盤算打到了自己師父怪老頭身上,這可真嚇壞了老人家。

「徒兒不可這樣,總是嚇唬為師,呵呵呵。」事到如今怪老頭依舊裝瘋賣傻,裝作沒听明白自欺欺人的說。

「師父,你就認了吧。」星霜在後面幸災樂禍的說著風涼話。

只見胡沁已經走進了怪老頭的研毒房,準備大肆搜刮。

怪老頭的研毒房乃重中之重的地方,雖是一處其貌不揚的小房間,但怪老頭將所有研制出來的心血皆放于此。江湖至尊怪老頭就算打個噴嚏對于武林中人來說就好似晴天旱雷,他所研制的毒藥自然備受追捧。想要置人于死地有什麼比這個還好用的。更何況是那些救人的解藥了。若是帶出南林定能賣上個好價錢,想來這些東西勉強也抵得上莊中幾個月的收益。胡沁毫不客氣的將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收拾到了一個小包袱里,打算走的時候一並帶走。

看到胡沁這般搜刮的架勢,怪老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徒弟說到做到,什麼時候與自己開過玩笑。連忙跑向放在架子上的寶貝面前護著不讓他動這些瓶瓶罐罐。胡沁看著這個好像母雞護小雞一般的師父,微眯了眼,嘖了一聲,怪老頭應聲倒下。此時怪老頭躺在地上身體中的感覺…是星霜的毒藥。轉頭怒瞪星霜,心想你個叛徒,吃里扒外的家伙,有了師兄就不要師父了!

看懂他的眼神,星霜無辜的搖搖頭︰「不是我。」

怪老頭大驚,星霜也領悟過來,同師父一起警惕的看著胡沁。

「呵呵,師父真是越老與糊涂了。師妹的毒,沁自是沒有能力效仿,更別提解毒的本事了。方才只不過小用伎倆讓您的癥狀暫時緩解一段時間。說多久才解的毒,定是要受滿折磨的時日,現在我已將投在師父身上的‘障眼法’解除,師妹的毒便又蘇醒過來。」胡沁邊說邊看著倆人,生怕漏掉了每一個表情。

星霜沉思,什麼意思?緩解毒物發作的同時也是延續毒性在體內的時間,這個暫停有何區別。果然該是誰遭的罪、該誰遭多久,就是誰、就是多久。師兄胡沁活的還算明白。不禁不再抵觸這個笑面狐狸,反而欣賞他了不少。

「師兄放過師父的這些寶貝瓶子吧。」星霜為怪老頭抱不平。

「行,那可要想個別的招換銀子了。」丟下手中的瓶瓶罐罐,胡沁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笑的像極了一只偷了腥的狡詐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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