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師父教你制毒 我且教你殺人

作者 ︰ 奪命娘子

胡沁盯著星霜的眸子精光乍現。相傳古時候的狐狸精多數都愛以胡字為姓,這樣一想星霜頓時覺得雞皮疙瘩起滿了一身。只要和胡沁呆在一起,星霜就感覺有陣陰森森的涼風從脖子後面往里灌。

「還有什麼招啊?」星霜警惕的瞅著他問道。

「最近江湖上來錢最快的就是用人頭換錢了。師妹這身輕功再加上制毒的手藝,若是在江湖上多走動走動,假以時日定能稱霸武林啊。」胡沁越說越興奮,仿佛能看見他的背後浮起了顆超大的元寶。

「什麼意思?」星霜的腦袋,選擇性听不懂。

「笨啊!師父教你制毒,我且教你殺人。來來來,這些密令你自己來選,覺得哪個能成,就選哪個。」胡沁從衣袖里掏出一摞密令。

星霜接過來一看,這些東西雖說叫做密令,卻像極了賞金獵殺令。每一張上面的人都不同,印著該人的住址、從事的事業、經常出入之地、以及生活作息規律。為了防止殺手認錯人無功而返,上面也畫著目標的人頭小樣。紙張不到,能畫成這般程度,倒也難為了畫師。密令的最底下一行則標著每個獵物項上人頭的價錢。從賤到貴,難度略有不同。這東西之所以被稱為密令,只因其為皓風王朝的江湖中的少數幾個暗殺門派共享罷了,在這些門派中流通,別處都無處可尋,也算得上是最透明的秘密。星霜捏著這一摞密令,挨個比較,從中抽出了張難度最低的。這一天終于要來了。

「師妹放心,我同你一起去。」胡沁在一旁看著星霜顫抖的手說著。

怪老頭知道星霜平日里為所欲為慣了,毫無長幼尊卑,經常是對他說打就打,但是這個孩子心善見不得血他也知道。若是怪老頭自己能見得血,這回也不必將胡沁召回,自己陪星霜暗殺便好。可是他也做不到,這樣拖下去白白浪費了星霜制毒的天資,也達不到軒轅曦的要求。于是怪老頭無奈將胡沁召回,只為讓胡沁可以帶帶星霜,早日叱詫武林。胡沁雖是妖嬈莊的義子,卻也是亡人谷中的頭牌殺手,其囂張程度讓人嘆為觀止,有誰見過出去執行個暗殺任務不對自己容貌遮遮掩掩的?大多被胡沁納為目標的人,見是貓臉狐狸來了,都只是閉上眼楮不做掙扎,以求個痛快。

胡沁見星霜緊張成這樣,緊緊攥著手中密令不肯撒手,也是好奇的不得了。趁星霜沒反應過來,一把奪過來瞧瞧,看完失望之情不易言表。

「師妹你怎麼這般沒有出息?竟是挑了個最便宜的!有我跟著你還怕什麼呀!找你這般行事,我這幾個月的虧空什麼時候才能賺回來呀!」胡沁邊抱怨著邊從這一羅厚厚的密令中抽出張數額最高的︰「這張才像那麼回事兒,一次三千萬兩的話,算算只要幾次下來就賺回來,不錯不錯。」

此時星霜只是呆愣著看著胡沁,根本沒有听進他所說的話。

「若是覺得不忍心,就照這罪大惡極的人下手,心中也會好受些,師妹別忘了軒轅曦為何要送你上山,師父又為何將我急急召回。你答應軒轅曦上山的時候,這些事情就該想明白,何必現在猶豫不決,這一來不是長久之事,二來對你自己也不好,師妹是聰明人,該明白怎樣為之才是。」胡沁看著星霜也如她一樣若有所思的說著。

「哎,師兄教訓的是,星霜明白了,今夜你我便行動麼?」

「欲速則不達,也不急于一時,你這般呆傻,若是帶你出去了,豈不是讓我貓臉狐狸顏面掃地?來日方長,我們該細細的準備才是。」胡沁鄙夷的看著星霜,盡是對她的不滿。

听完胡沁的評價,星霜瞪大眼楮!她哪里呆傻了?

「哼,這可是門學問。且說我們投毒控蠱的不及那些個有武器的,自然是全身上下都得利用起來,你以為我堂堂七尺男兒為何要留長指甲?」胡沁將自己的貓爪子伸到星霜面前。

「你可別小瞧了我們手上的這十根手指,十塊指甲便是十種毒藥,你瞧。」星霜瞧見,可不是嘛,胡沁的指甲縫里花花綠綠的全是藥粉。

胡沁得意的看著星霜驚訝的表情,從懷中掏出個精致的木盒子遞給星霜。打開看來是與亡人谷信物水晶骷髏造型相同的骷髏戒指,只是祖母綠的樣式讓她極其喜愛。拿起來反復研究,奇怪的是,為何骷髏頭上竟有個耳朵,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事讓星霜好奇萬分。按了下本不該出現在骷髏上的小耳朵,小骷髏一下子從中間打開,竟嚇了星霜一跳。這才發現這枚雕刻精美的儲物戒指並非那麼簡單。星霜打心眼兒里歡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放進去哪種毒藥是好。

「師兄,還有沒有?」星霜歡快的叫喚著。

「厄,誰出門帶那麼些個細軟啊,這是師父給的。改天叫人多打上幾套首飾送你好了,至于費用嘛,師妹可要先結清才是。」胡沁又從那摞密令中抽出一張。

星霜一看上面的價錢,趕緊奪了回來又給塞回去︰「師兄,師兄,別別,這可使不得,太貴重,星霜用套木頭的就成……」

「噗,哈哈哈,師妹竟是這般守財,你這財奴的樣子倒是和我如出一轍。呵呵呵,不逗你了,姑娘家總該有幾套首飾的,我已派人送來,不日便到,你且耐心等待。不過你可得仔細著戴,雖說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可這儲物用途的制作工藝也是繁復,可別負了老匠人的手藝。」胡沁被星霜心疼錢的樣子給逗笑了。

「是,星霜明白,一定仔細著戴。」二人相視而笑,不再是冰山隔閡,多了份真誠相待。

星霜按照胡沁的指點,將頭發里、指甲里都藏了毒。戴上那枚可愛精致的儲物戒指,回到屋中拿起針線將自己的袖口、褲腿、衣領、裙擺都縫上了暗兜。竟連繡花鞋子上面的繡紋中也是藏了不少毒粉。把原本放于瓶瓶罐罐中的毒物都用紙包好,放入身上能藏的地方,這幾日且等著師兄差人送來的首飾了,還指不定能有多少驚喜呢。

這日星霜在自己的屋子里研究毒粉,將從谷底帶回養起來的蠱蟲所吐出的毒液收集在一個鐵腕中,放在火上烤著,等到干了的時候碗底那點白色的顆粒就是星霜烤出來的劇毒。多少滴毒液才能濃縮成這麼幾粒小小的粉末,星霜自是愛惜萬分,拿著當寶貝一樣。只是在一旁無事做的怪老頭不安生,眼瞧著他將幾滴白酒灑進了星霜還沒來得及裝瓶的毒粉中。星霜的火氣霎時間 了上來,今日可算是白忙了!怪老頭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一瞧氣氛不對趕緊落跑。還沒等著出去,就被星霜給逮了住。胡沁在院子里喂鳥的手抖了又抖,怪老頭魔音穿腦直叫他忍受不了,一揚手也不知使了什麼,怪老頭那邊的叫聲就瞬間截止。這回可算世界安寧了。

星霜將怪老頭揍了一頓綁起來掛在樹上。自己轉身回屋處理那攤爛攤子。將碗中作廢的毒汁倒掉不要,灑出來的毒汁滴在哪里,哪里就會呈現出淡淡的枚紅色,顏色甚是艷麗。用布巾擦拭,怎樣也不褪不掉,這等頑固的枚紅倒是讓星霜想到了個好用途。自從胡沁讓她留起指甲,長出來的指甲不僅看起來蒼白更是些許的透明,藥粉藏在里面很容易便被人發現了去。若是有這等顏色遮一遮,既美觀了雙手又可藏毒,美事一件何不為之。胡沁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星霜小狗一般的將兩只手搭在胸前晾著指甲。

「師妹這是做什麼?」胡沁不解。

「師兄你瞧。」星霜把手伸到胡沁面前給他瞧瞧。

胡沁瞧了這原本白皙的小手,指甲略長又涂上這麼艷麗的顏色,竟是顯得更加柔若無骨,別具一番風情,煞是驚艷。

「說到底還是個愛美的女孩子,這是什麼東西涂得?我不記得周圍有這等植物。涂上這些顏色,你不干活了?若是被水沖了去,你豈不心疼死?」胡沁打趣她。

「不怕……」星霜將此事的來龍去脈都說與了胡沁听。胡沁听完也覺得是誤打誤撞,讓星霜撿了這麼大個便宜。

「這個給你,僕人已將首飾送來。」胡沁將一進門就被星霜盯住的手中錦盒遞給了她。

星霜心想,胡沁這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盒子果真是來送給自己的。接過錦盒,星霜道了聲謝就開始研究起這些做工復雜、機關繁多的儲物首飾來。里面不僅僅有耳環項鏈,更是有幾把美輪美奐的鳳頭簪。抬頭看了眼胡沁頭上別的,又想起師父頭上別的,都是鳳頭簪。輕輕拿起一支別入自己的發髻之中,這是亡人谷的信物,代表了她師承亡人谷。

見星霜如此喜愛這堆東西,胡沁心中也是欣慰不少。不再管她,徑自抽身離開了星霜的屋子。留她自己在里頭繼續忙活。

時間飛逝,過的流水一般迅速。終于一切準備妥當。這夜星霜胡沁二人準備暗殺密令上的頭號目標,定居南林之內的豪商賈員外。星霜穿戴整齊打扮完畢,剛要出門就被胡沁給拽了回來,給她戴上了一條絲質面紗。

星霜不解︰「為何師兄你可以拋頭露面,而星霜不可?得帶這個?」

「師妹莫急,等你可以獨當一面之時,再摘下也不遲,現在還為之過早。」胡沁語重心長的說著。

「……多謝師兄為星霜著想。想來師妹不靠師兄也定有叱 風雲之時。不讓江湖中人落下閑話留的把柄。軒轅曦那里,我也好為交代。」

「你明白就好。」胡沁笑道。

獨當一面,星霜且不知,還要等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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