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窯灣 24、地震地震(2)

作者 ︰ 岠山劍客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听天由命,我要活著回去,我要告訴我的親人我很好,我平安地回來了。

最後的時刻,我跪倒在鐵佛寺的廢墟旁,向著廢墟磕了四個響頭,悲切地說道︰「曹大哥,對不起,我不能在這里找你了,如果你在這里,請原諒兄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必須得去救其他人呀……」

我邁著沉重的雙腿,沿著原路返回去,我想加快前進的步伐,可是我無能為力,這是一條和原來完全不同的路,路上要麼山石擋路,要麼路面被扯開一個大坑,我得跳過去,還有就是兩邊的樹木東倒西歪。我都不忍心去看路邊人家的房屋,那些土房子,牆縫都被撕裂,木頭房子整個陷入地下。幸存者正在大聲地喊叫,希望還有幸存的人,這個時候那些火把是照亮整個夜色的光明之火,成為人們心中的不息的明燈。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于快要靠近我們住宿的那家的旅店了,遠遠地我卻听見一個聲音不斷地從那處廢墟的上出來,「趙一,趙一,你一定要活著,趙一,你在哪里?」

我的淚水再一次地奪眶而出,是曹大哥的聲音,他還活著,他正在找我!

「曹大哥,你還活著?」

說完這句話,我的左腿再一次痛徹心扉,又一次沒有忍住,倒在路面上。

曹大哥從旅店的廢墟里面鑽出來,借著火把的光亮,他很快發現距離他有五六丈遠的我,他飛快地向我跑來,將我扶起來坐在地上,他痛哭著對我說道︰「你還活著,太好了……」說完這一句他也泣不成聲,這一時刻,兩個大男人在異鄉的街道邊泣不能言,也只有在災難面前,人才能顯露最本性的東西來。

大地又一次輕微的震動,兩邊的房屋再一次揚起了煙塵,幸存者的驚呼聲吶喊聲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這余震也將我二人驚醒,我們不再哭泣,當務之急是趕緊救人。

「雇工大哥下落不明,我們的馬全被房屋砸死了,店主夫妻二人也死了。我因為從鐵佛寺回來的路上去了一趟鄉村人家的廁所,僥幸得以生存……」

「不行,我得去看看。」我說道。

曹大哥一把將我攔住,「這余震不斷,你的腿也有傷,你不能去,我們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可是我不能讓我們三個人來的,我們兩個人回去呀,我怎麼向雇工大哥家親人交代呀!」

曹大哥沉思了一下,對我說道︰「現在我能夠做到的就是想辦法組織鄉民自救,今天晚上先平安度過再說。」

我只有點頭,對曹大哥說道︰「也只有如此了。」

說話的工夫,又一次輕微的余震發生了,轟隆隆的聲音從沉沉的夜幕中傳來,我都不知道是從天上還是從地下傳出來的了。

這個時候天空中遠遠地傳來雷聲,悶雷聲外加著閃電,將我們頭頂的天空照亮。通過閃電我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天空多大陰雲很厚。

我對曹大哥說道︰「我們得抓緊想辦法避雨,要不然待會下雨我們就真的沒有地方可以躲藏避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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