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條很明顯是昨天晚上我沒有回來的時候她為我寫的,只是我因為已經在順風飯莊吃過了夜宵,回來也沒有點燈,就沒有發現她寫的內容,白白枉費了她的一片好心。
我穿衣起床,打開了房間的門,大廳里只有安茹一個人在招呼來往的顧客。
「你姐姐呢?」我問道。
看見我起床了,安茹對我說道︰「姐在後院 油。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可能過了子時。」我說道,「今天可能還得出去。」
「怎麼還沒有找到那個人嗎?」
我搖頭道︰「誰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就不明白,一個賊丟了用得著這麼大動干戈嗎?」安茹不屑一顧地說道。
「你不知道,這個賊有來歷,身後有背景。」
「有那麼復雜嗎?還來歷,背景的,有什麼來歷什麼背景?你倒是給我說說。」
「他身上的一塊玉佩價值百兩黃金,你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你又知道這個一直住在京城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窯灣小鎮?」
「我當然不知道啦!」安茹說道,「我只知道你一走,所有的活就又得我們干了。」說完她還不忘伸了一下舌頭,露出可愛狀。
我于心不忍,對她說道︰「這樣吧,你留心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招一個到我們店里來干活。」
「我留心?」安茹說道,「這些事不是應該你們男人負責張羅的嗎?」
「我不是沒有時間嗎,也行,等我有機會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這個時候,從門外走來一個人,是蔣家的佣人,他進了店門之後直接找我,對我說道︰「趙公子,我家大少爺有請。」
「怎麼了,這麼早就要出發嗎?」因為我發現天色並未大亮,空氣中霧氣還沒有散去,這個時候頂著大霧行船的話也是有一定的風險的。
「這個小的不知,大少爺就是希望你去一下做周密的安排。」來人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來。」我點頭道。
佣人走了,我看見安茹正在佯裝生氣地拿眼瞪著我,我笑著對她說道︰「沒有辦法,鄉里鄉親的,不幫忙不行呀。」
「你一早就又要出去嗎?」格兒從後院進來問道。
「嗯,今日其實還是挺麻煩的,那黃墩栗家可能有相對嚴重的事情,不是打家劫舍,就是危害一方。」我對格兒說道,「過了今天也許就沒有麻煩了。到時我再想辦法好好補償你們,讓你們好好休憩。」
格兒說道︰「我們需要你什麼補償,竟說外話,有事的話你就抓緊去吧,以免別人說我們大樣,請不起幫忙。」
「大樣」是我們的方言,意思是傲氣,不可接近的那種情形。
我說道︰「還是格兒深明大義。」
安茹朝我扮了鬼臉,一臉的不服氣。
我徑直來到運河大堤上,才發現今日碼頭上所有的客船都被臧二爺的官府征用了,看來今日是要掃平那栗家大宅呀。
因為有備而去,我看見今日被請去的鄉民和官府的差人都是整裝待發,手里也都拿了武器。
我到達碼頭的時候,被蔣家的佣人直接引領到指揮船上。
蔣慈友見我來到了,將我領到會客廳。我看見會客廳的桌子上放著很多武器,有寒光閃閃的大刀,有鋒利無比的月牙鉤,還有威風凜凜的霸王槍。
「兄弟看哪種武器順手隨便挑一件。」蔣慈友對我說道。
反正我的鄉民們手里也都拿著武器呢,他們也是不會武功的,這下我就不怕露陷了,我看見眾多的武器當中還有一把裝飾精美的寶劍,紅木的劍鞘,鮮紅的流蘇,瓖著摧殘寶石的劍柄,我甚是喜歡,我對蔣慈友說道︰「把那把寶劍給我吧。」
蔣慈友將寶劍遞給我,我拿在手里,感覺手感還可以,這是一把七星龍泉寶劍,在天下名劍之中排在第七位,但是僅就實用性和裝飾性來說,還是非常值得攜帶的。
原先我就一直喜歡這種寶劍,我的箱子里就有一把這樣的寶劍,只是誰都不知道罷了,那是我師姐在我十五歲的時候花重金給我購買的。一直收藏著,沒舍得拿出來亮相。
自從師姐去世以後,我就更不願意拿出來給別人看了,害怕想起我的那些逝去的親人。
今天船上的人數也得有上百人,比昨天晚上更多的鄉民,加上官府還派了很多人員。
在霧氣氤氳中,行船的號角吹響,我們十多只船浩浩蕩蕩地奔河西岸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