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只要能恢復就好!多謝賈大夫!」
「謝我?」賈大夫說道,「你都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要感謝你,特別是那河西來的,那些家里曾經受過那些賊人搶劫禍害的,他們都要來感謝你替他們除了禍患呢!他們道道渡口就打听趙家醬園店在哪里,看你沒有醒,他們也都拜托我好好照顧你!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這幾日有很多鄉民都給我送去了新鮮的瓜果,走的時候只留下一句話希望我早日將你治好。我的壓力也很大的!」
我笑道︰「鄉民真是太可愛了。」
賈大夫給我做好除菌的工作以後,開始給我捆夾板,並且對我說道︰「現在天氣悶熱,我看你傷情恢復得很快,前幾日包扎是因為你的傷口太大,必須捆上,現在已經縫合了,而且肌肉也見長了,所以,從現在起你不必再捆著厚厚的繃帶了,只需帶上夾板,將傷口處暴露在空氣中,這樣會好得更快,每天換三遍藥擦拭傷口,我明天再來。」
「多謝賈大夫。一定遵守賈大夫的約定。」
賈大夫起身,將藥箱背起來準備走,安茹在後面為賈大夫引路,並且多謝賈大夫的治療。
臨出門的時候賈大夫還不忘囑咐道︰「記住,腿部千萬不能吃力,一用力傷口就又繃開裂了,等于白費心機,記住了嗎?」
我鄭重地點頭,表示明白。
翌日天還未明,我又早早地醒來,也許是因為這幾日睡眠實在太足的緣故吧,我根本沒有睡意。
我就躺在床上听著外面街道上的動靜。是商人的馬車在小巷里經過,馬鈴鐺當當地響著混著馬蹄的噠噠聲特別悅耳;是小販挑著擔子走過的聲音,腳步聲沉著而穩定;是鄉村的大媽挎著一籃子她昨天晚上從河水里摘來的蓮蓬,正沿街叫賣「蓮蓬,新摘的又大又圓的蓮蓬……」
我們院子里,前院有安茹正在給路過的客商打醬油、甜油和醋,還要賣各種醬菜制品,真夠她忙的,一會兒對這個人說「對不起,請稍等一下」;一會兒對那個人說「五個銅板加四錢五厘,那五厘我不要了,歡迎下次再來……」
格兒正在後院朝大廳里面端油,我听見她匆忙的腳步聲進了大廳後將滿桶的油嘩一聲倒進油缸里面……
突然我有點挺愧疚的,我曾經答應格兒和安茹要為店里添個幫手的,可是一直也沒有認真地去物色。
我都明顯得能夠感覺到今天的小店比往常的生意多,直到一位客人臨走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趙公子醒了嗎?醒了的話讓他好好養傷,我們大家伙都惦記著他呢!」
這淳樸的話語讓我想起我小時候在下邳的時候,因為貪玩,到了吃飯的時間我都不回自己家吃飯,趕上誰家的飯食我就在誰家拿碗盛吃了,鄰居們當然不會我在他們家吃飯而生氣,他們都高興有個小孩子在他們家玩呢!
一晃都十幾年過去了,世事變遷,造化弄人,我原來的家都不見了,我的那些鄉親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們是否還活著。
這個時候我好想出去看看呀,看看我現在的這些淳樸的鄉民,我好想微笑著站在大家面前告訴大家「我沒事,我趙一會恢復的,大家不要為我惦記!
但是我不能動的,這是賈大夫再三囑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