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琴書
太陽出來的時候，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是蔣善金他們爺仨。
「現在那王遠怎麼樣了？」閑聊之中我問道。
蔣慈友搖著頭說道︰「我們全家人奇怪呢，你說這麼一個好好的人，我們待他也不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了呢！」
「也許這人有什麼難言之隱。」我說道，「在你們家的日子就沒有露出什麼蛛絲馬跡嗎？」
蔣慈樽說道︰「他醒來的那天早晨我就看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然後下午就要走，我們問去哪里，他也不說。結果當天夜里人就不見了。」
「臧二爺和你們說了嗎？從他手里翻出的一塊十二節氣玉佩非同一般。」
「說了。」蔣善金老人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塊玉佩背後有故事？」
我點頭道︰「可能，那塊玉佩絕非等閑人家所能擁有的物件。」
「等閑人家，難不成是皇宮里面流傳出來的？」
「按照臧二爺的推斷，不是皇宮里面的也是王爺家里的。」我說道。
「我們都回憶回憶，看看王遠有沒有露出什麼王爺家的跡象來。」蔣善金說道。
說話間，臧二爺的差人到來了，他是專門奉臧二爺的命令前來探視我的。
「請轉告臧二爺，我很好，多謝老人家的牽掛。」我對來人說道。
差人回去稟報去了。
這個時候，河西的薛老伯也來了。
他進門看見我醒了過來，趕緊跑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孩子，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說話間竟然也流出了老淚。
我握著薛老伯的手說道︰「老伯，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的，那群毛賊還要不了我的命。」
說實在，這一刻我的內心也難免惻隱，我發現我的身子已經完全不屬于我自己了，還有很多人在牽掛著我。
將家父子仨走了，我沒有辦法送他們，他們近日還是要去尋找那個叫王遠的人，如果將來姑女乃女乃來窯灣問他們要人，他們還真無法解釋。不管怎麼說，都要先弄出個水落石出再說。
門口傳來一老者的聲音「趙一，趙一，我的好重孫子，你好了嗎？」太爺爺來了。
我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我沒有辦法，腿部還是吃不上勁。
太爺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他後面跟著攙扶他的安茹，後面還有我的五叔，和五叔家的妹妹和弟弟，兩個個六七歲的左右的孩子。
太爺爺的臉上因為激動而胡子亂顫，白色的胡子在這一時刻也顯得那麼親切可人。
太爺爺來到我的床前，模著我的臉，然後又模模我腿上的夾板，對我說道︰「孩子，你怎麼就那麼莽撞呢？真有點像你當年的堂叔……」
堂叔？那個當年害得我二叔和三叔沒命的人，也害得我的父親避難到下邳生活了一二十年的人。
「太爺爺，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像我的堂叔呢！他可是罪人，反清復明的罪可不小呢！」
「奧，對對對！」太爺爺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瞧我，都老糊涂了！」
我們大家都笑了，為太爺爺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