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窯灣 57、戲水(2)

作者 ︰ 岠山劍客

那公子臉上洋溢著微笑,對我說道︰「我是福建人,我叫陳松,我是吳家的女婿!今日利用中秋佳節特來拜訪岳丈大人的,只因為在路上耽擱幾天,還好終于趕在中秋佳節之日來到了。」

他說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所有的話語中至關重要的一句話︰他是吳家的女婿!

這不吝于是一記重拳,打在我的心坎上,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我看著眼前這公子,看他的身份好像確實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身著絢麗的絲綢袍衫,繡著清新樸素的花紋,身上洋溢出的氣質就非同一般。他一定是什麼鐘鳴鼎食有錢有勢的人家,這一點一下子將我比下去了,瞬間,我有點自慚形穢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茹從後院進來了,她將手中的筐子放在櫃台上,也很詫異道︰「你說你是吳家的女婿?」

那公子道︰「正是,我們陳家和吳家在老家都是門當戶對之家,早在很小的時候我們父母就接下親家,約為婚姻……」

安茹看著我,她是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很無奈。

總不至于讓人家曬在那里太久,安茹朝後院喊道︰「花元,過來將這位公子送到吳家去!」

花元從後院跑進來,說道︰「好來!這位公子,請!」

看著花元印著陳松的馬車在小巷的盡頭漸行漸遠,我一下子感覺有點天昏地暗的感覺來。

安茹看著馬車消失在遠方,轉過頭來看著我,很無奈地說道︰「哥哥!怎麼會這樣呀!」

我將身上的圍裙接下來放在櫃台上,對安茹說道︰「我出去走一圈去。」

格兒從後院走進來,看我要出去,對我說道︰「趙一你去哪里?馬上就吃飯了,飯我都做好了,今天是中秋節!」

安茹朝格兒做了一個眼色,小聲地嘀咕道︰「姐,讓他出去走走吧!」

「怎麼了這是他?」

「失戀了!」

「失戀?」

我走在運河大堤上,頭頂的日光正強烈,炙烤著我。遠處的船只在微波蕩漾的湖面上搖曳,他們依然在各忙各的,小鎮人家傳來 里啪啦的鞭炮聲,那是人家圍坐桌前吃團圓飯的報告。一切都是那麼地正常,正常地演繹著屬于他們自己的故事。唯一不正常的好像只有我,我的靈魂都好像月兌離了我的身子,我成了名副其實的行尸走肉。

我一路向東,任憑汗水將我的衣衫打濕。

到了郊區,我看見新收獲的大堤上已經冒出新莊稼的幼苗,蔥蘢地一片綠意。

但是我是無心欣賞這些風景的,我的眼前千百次地拂過吳敬亭那張純美的臉頰,那可愛的笑容……

但是一想到她就要披上紅蓋頭成為別人的新娘,和一個陌生的人拜天地,我就隱隱地難過。

我真的好無助呀,這一刻我的內心是多麼地渴望是我一生一世地呵護著她呀,可是,我不是……

在一片泛黃的蘆葦蕩邊,我找個地方靜靜地坐著,看著蘆花在秋日陽光下舞蹈著,看著野鴨在遠處的水面上自由地玩耍。我好羨慕它們,羨慕它們無憂無慮的生活,任憑世事風雲變幻,任憑人間上演諸多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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