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龍吟 九、夜探煙雨人驚魂(1)

作者 ︰ 曾經的最美不再回來

晚風蕭蕭,就在謝道遠大聲驚叫︰你竟然是倭寇時,那黑衣人身形詭異的一扭,竟然消失在漫天落葉中,耳中只傳來他一聲低沉的冷喝︰楚天君,他們既然已經看穿我們的身份,就不能留下活口,速殺。幾乎與之同時,以楚天君為首的黑衣人唰唰的拔出長劍,將威遠鏢局一干人等圍在中間。

謝道遠看到形勢如此危急,也顧不得隱藏實力,一聲斷喝︰龍吟劍法之龍遁天下。霎時,劍花紛紛如飄雪,令人覺得觸體生寒,而且在場的所有黑衣人都覺得自己是攻擊目標,都急忙舞動長劍,以求自保,而謝道遠不再查看他們,而是緊緊盯住面前隨風飄近的幾片落葉,大吼一聲︰風遁,隨之長劍以泰山壓頂之勢劈下,眾人都在疑惑間,竟然听見葉中傳來「當啷「一聲,凌空幻化出一個黑衣人,手握長行彎刀,于謝道遠的長劍相抵,只不過手上虎口處已經鮮血長流,胸口更是被震得氣血翻騰。

謝道遠看見一劍傷敵,急施展游龍身法,也不抽回長劍,而是借助身體的側動,將長劍改為自下而上的斜挑,這招劍法正體現了龍吟劍法的妙處,它節省了其它劍法需要抽回長劍,再重新變招的短短幾秒,要知道,高手過招,須臾間即生死立判。所以,對面黑衣人正待抽刀還擊,卻見劍光又至腋下,頓時,亡魂皆冒,急往地上一落,隨即人就消失不見。

謝道遠眉頭緊皺,知道對方是東瀛忍者,擅長遁術,當下凝神靜氣,用自己敏銳的感知能力來感知周圍的絲毫波動,並打定主意,等那個東瀛忍者再露面,就即刻施展龍吟劍法的殺手 將之誅殺,雖然龍吟劍法以聖人仁慈之道為根基,但這幾年倭寇的燒殺搶掠實在令人恨之入骨,就連謝道遠一直遠居深山之人,才剛入江湖不久,也在耳聞目染中知道倭寇的般般劣跡,但是,那東瀛忍者卻不再露面,似乎已經遠去,但謝道遠自小修練龍吟功法,要求人與自然融為一體,達到天人合一之境,所以,在超強的感知中,明確的感受到東瀛忍者的殺氣,所以示意駱、趙二老護住大家,並提高警惕,自己則默運神功,導引丹田真氣逆行至上,經風池、百匯,聚于雙目,然後猛睜開雙眼,口中大喝︰龍開眼,邪魔現。頓時,其雙目精光聚于一處,如有形之光柱,令人不敢逼視。

果然,謝道遠目光所及之處,空間扭曲,一個黑衣人如受重創,跌跌撞撞滾落出來,剛一及地,正要挺身躍起,只听見謝道遠一聲厲喝︰龍掃八荒之萬形俱滅。手中長劍灌注全身內力,將周圍空間牢牢鎖住,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朝黑衣人斬落。說時遲,那時快,只听見噗嗤一聲,長劍從黑衣人左胸口直穿而入。

黑衣人一時竟然沒有死去,而是臉色猙獰,生硬的道︰你用的竟然是謝曉峰的龍吟劍法,可惜,我柳生一刀流精研燕十三的快劍,化繁為簡,刀法大起大落,直劈橫斬,省去不必要的招數之間的餃接,達到刀之聖境,竟然還不是謝曉峰遺留下的劍法的對手。

說完停頓片刻,似乎發狂般大叫︰可嘆我那燕十三師叔祖,苦心孤詣,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謝道遠像听傳說故事似的听著那東瀛忍者的自言自語,然後叱道︰休得胡說,那燕十三怎麼就成了你師叔祖呢?

對面黑衣人恨聲道︰哼,要不是我那師叔祖自毀第十五劍,你怎麼有機會在這里猖狂。不過即使這樣,你也休想抓住我。

說完,轉頭對著楚天君等人道︰此行失利,你們速速離去。然後望向謝道遠,似要生啖他似的,眼中都要噴出火來,隨即雙手在胸口中劍處用力一拍,口中淒厲慘叫一聲︰血遁。一時間,血花飛濺,在肅殺的秋風中,如絢麗的禮花般,慘烈綻放。

謝道遠急忙揮動手中長劍,劃出一個又一個劍圈,道︰大家趕快後退,不要被血綻上,這血有毒。

眾人一听,紛紛退避,等到大家從手忙腳亂中回復過來,黃沙古道上只見血跡般般,卻不見黑衣人的蹤影,只有沙塵漫天,秋風依舊。

謝道遠心中暗自惱怒,想不到自己已經用氣機控制全場,依然讓那東瀛忍者逃遁,實在是那血遁之術匪夷所思,心里尋思有無其它破解之道。且不提他在凝神沉思,那邊駱無極、趙無雙等威遠鏢局之人都長出一口氣,他們的目標到不是奢望留下那些黑衣人,現在黑衣人悄然退去,實在是萬千之喜。當下由駱、趙二老帶頭,圍至謝道遠身邊,對謝道遠千恩萬謝,道不完的感激之辭。

謝道遠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起來,最後,不得不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晚生實在是剛入江湖,一時也沒有固定的去所,前幾日在那家「怡家樓」無意中听到駱老前輩提到煙雨門,又提到十幾年前的武林公案,一時好奇心重,就找個借口跟隨你們一起,還望大家不要怪罪于我。

謝道遠並沒直接提到自己的父親一劍震江湖謝思劍,一則是傳言未必可信,二則也是擔心此事牽連太大,在條件未允許之前,還是暗中行事較好。

而那邊威遠鏢局一干人對謝道遠是視若天人,開始那跟隨他一起在鏢車後面看管馬匹的幾個鏢師,都跑上前來。拉著謝道遠的手說長道短,套個不亦樂乎,眼中驚訝羨慕之情溢于言表,就連那一路上雖微含笑意,但對謝道遠戒心甚重的趙晶晶也施施然走上前來,對著謝道遠深施一禮,道︰多謝兄台出手相助,兄台剛才那幾招真如神來之筆,令晶晶自嘆不如。

謝道遠臉色微紅,趕緊還了一禮,道︰趙小姐的鞭法,可謂神鬼莫測,也是高明得很呢。

哪里,趙晶晶有些扭捏,輕聲說道︰剛才小妹獻丑了。

謝道遠正不知道如何回答,那邊趙無雙道︰好了,我們以後再找機會感謝謝小兄弟,現在煙雨門的人知道我們已經識破他們的身份,時間長了恐怕還會有大隊人馬前來攔截,我們還是趁他們被謝小兄弟驚退之際,趕緊趕路,走出煙雨門的勢力範圍。

大家一听,覺得言之有理,都各自整理器具,套馬的套馬,上鞍的上鞍,推車的推車,搬箱子的搬箱子,也算是訓練有素,顯得井然有序,不多久,整理好鏢隊,一行人是急匆匆的往前趕路。謝道遠正要到隊伍後面去找自己剛才的位置,卻被趙無雙一把拉住,道︰謝小兄弟,你與我們在前頭一起領隊,也好給對方一個震懾,你看可好。謝道遠未置可否,但看到緊隨身後的趙晶晶那熱切的神色,竟然不好意思拒絕,于是就在隊伍前頭,與駱、趙二老並轡急行,一路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匆匆趕路,直到遠遠的離開煙雨門的勢力範圍,大家才略舒一口氣。

謝道遠心中對剛才竟然出現東瀛忍者極為疑惑,又想起在子歸山斷魂崖下,秦蕭斷斷續續的說的江南煙雨門……倭寇……湖底囚牢等,心想︰難道這煙雨門真的與倭寇相互勾結麼?怪不得倭寇每次進犯,都能在中原高手趕到前從容而退,看來是因為有了煙雨門這個內應的緣故,那麼。那什麼湖底的囚犯又會是誰呢?看來自己還得找機會去探看一番。心中打定主意,正想找個借口跟駱、趙二老辭行,奈何二老死活不讓他離去,說是要引薦給吳家堡的堡主七星鏢吳天環,也好讓貨主當面向他道謝。

謝道遠當然知道當面道謝也是說來听听,人家一位名動一方的霸主怎麼會向他道謝,至于貨物的問題,他們是交給了威遠鏢局,自然由威遠鏢局負責,不過謝道遠心想自己剛入江湖,如果有機會結識這些江湖大豪,對自己以後行走江湖也是大有裨益,于是只好暫時放下夜探煙雨門的念頭,跟隨威遠鏢局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吳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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