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大了瞳孔,死死的盯著那支箭——敷月早已失去顏色的雙唇,緩緩張開,聲音不大,卻飄進了所有人的耳中︰「趙見,你活該!」
趙見伸手抹了一下臉上被箭刺破的口子,傷口大概小手指節那麼長。
看著指尖沾上的血跡,假意睜大了眼楮,露出一副訝異的神態,對敷月說道︰「公主可是想要趙見的命?」
敷月冷哼一聲,道︰「明明是你想要我彥國百姓的命在先,我不過是給你臉上劃了道口子,這也叫想要你的命?若你執意認為我這樣做就會要你的命,那我可否拜托你,你也依照此舉來要兩城百姓的命?」
趙見不怒反笑︰「公主伶牙俐齒,如此,是我錯怪公主了,只是有一點,趙見必需聲明,我不想公主對我有一絲一毫的誤會。」
敷月听了他的話之後,一聲冷笑溢出喉嚨,冰冷的手指撫著身上的裘毛,心里想著︰不誤會,難不成我還要替那些百姓對你感恩戴德?
趙見也不管敷月那聲冷笑,神色肅穆,繼續解釋道︰「一兩城百姓相要挾,是我不對,出此下策,只是希望公主能做我的客人,僅此而已。」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態度也夠誠懇了,若一再拒絕,倒顯得彥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如果最後真要撕破臉皮,指不定趙見真會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來,若因為這事兩國交惡,確實劃不來。所以,蘇栩驍不得不頂著內心的抗拒,把趙見迎入城內,以禮相待。
趙見瞧著彥國對待自己的態度已經有所緩和,遂自動奉上兩城,以表達自己的誠意。
可實際上,他這樣做卻是讓蘇栩驍再也無話可說,退無可退。
裘毛上邊,雪屑還未完全化去,敷月帶著一身的冷氣氣鼓鼓的進了花音殿,碧初等一眾侍女太監看著公主回來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圍在敷月身邊,問了許多,最終,以一句「東臨,我還是要去的」畫上了句號。
碧初轉身端來了一杯熱茶,遞給敷月,敷月接過來,輕啜一口,放下茶盞,抱起早已預備下的暖爐,喚過碧初,對著她說道︰「碧初,若我去東臨,你可願意跟著。」
碧初一听到這話,紅腫的眼圈溢出一汪淚來,雙膝跪下︰「碧初自小父母雙亡,被先後從江南接來帶在身邊,後來,先後說碧初跟公主一般年歲,讓我跟在公主身邊給公主作伴,先後待碧初極好,雖然碧初不敢對人說先後像自己的母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可是碧初心里很是感激先後的,公主對我也很好,碧初也很感激公主,若碧初不在公主身邊了,碧初,無以為報!"說完,碧初重重的磕了一頭。
敷月看著碧初微紅的額頭,趕緊扔下暖爐,把她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