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月看著碧初微紅的額頭,趕緊扔下暖爐,把她拉了起來,嗔怪道︰「誰不要你在我身邊了,我只是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塊去,你倒好,做出這副生離死別的樣子來,還一口一個‘先後‘的,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當你願意跟我一起了?」
碧初上下晃著頭,破涕為笑,道︰「願意願意,自然願意,我和大白小白都願意。」
「呃大白小白跟你說了它們願意的?」
「我去哪,它們自然得去哪,就像公主去哪,碧初就去哪一樣。」碧初眼眶雖紅,面上卻染上一層笑意。
敷月喝完了那杯熱茶,撿起裘氅披在身上,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
「雨哥哥!」敷月一進門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只見雨秋澤拿著一根狀似什麼植物的根睫,放在鼻子前邊輕嗅。
雨秋澤听見敷月叫他,抬起頭來看向她這邊,眼眸染笑,放下手中的藥材,說︰「敷月丫頭,可是閑著了?」
「雨哥哥,別學師傅他老人家說話,若被他知道了,有你難過的!」敷月對著他擠眉弄眼,似想做出一副易莫發怒的神氣,可惜,少了那滿臉褶皺,怎樣看都像個鬧心的小丑。
「你不說,師傅便不會罰我的。」雨秋澤相較于四年前離宮的時候,個頭高了許多,眉眼也長開了,雖時常游歷在外,皮膚卻很白皙,相較于蘇栩驍身上的冰冷之氣,趙見表現出的捉模不透,他身上卻蘊含著一股天青明月般的無暇清氣,給人的感覺到似一泓清泉,緩緩流淌,卻能讓人舒展身心。
若我要說呢,明天我就給師傅飛鴿傳書,讓他知道你背著他老人家做的好事。」敷月狡黠的笑著,眼楮彎成一道線,仿佛小孩得了糖果怎樣也不願放開那般抓著雨秋澤的小辮子不放。
「敷月妹妹,你哪里來的飛鴿,若是說的我給你的那兩只,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他們的父母可以送信,可他們並不能的。你若把它們放出去,估計也只會圍著你轉圈飛。」
敷月恍然大悟,一直想問卻又忘了問的東西,突然躥進腦中,道︰「對了對了,它們為什麼不能送信呢,我之前還試著給你捎信來著,結果它們就圍著花音殿飛了一圈——」
听著敷月說道這里,雨秋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雨哥哥,為什麼呢這是?」敷月見他沒有回答,繼續問道。
「沒有訓練過的信鴿是不會送信的。」
「是師傅沒教你怎樣馴鴿嗎?」敷月歪著頭想了想,只好這樣問道。
「會送信的鴿子都活不長。所以最好是什麼都不會,樂的清閑。」雨秋澤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是送給敷月妹妹的禮物,那自然要送快樂一些的鴿子,若鴿子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敷月妹妹看著也會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