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業務學習，王玲沒有來。有老師說︰「這丫頭，今兒咋缺席啦？」
肖凡笑著說︰「王玲讓我轉告大家，晚上去她家做客。她正在家里做準備呢。」又解釋說︰「公社期中統考，王玲教的班，獲得第四名。她感謝大家對她的幫助。」
大家很高興，稱贊王玲虛心好學，又懂事。
王玲出生在一個殷實的農家。父親是生產隊長，哥哥是公社的干部，嫂子是外貿的會計。哥嫂只是逢年過節回來團聚，平時就王玲喝父母三人。住的是土改分的房子，雖是草房，可高大寬敞。三間正房，兩間客廳，一間廚房。
學習結束後，何校長笑著說︰「走吧，我做向導。」
王玲父親把大家請進客廳，好煙好酒相待。對何校長說︰「咱是老朋友了，六年前就打過交道。那時你是老師，笑著升校長了。」
何校長笑著說︰「因為是老朋友，才不客氣。王玲一說，我就把大家領來了。」接著就把老師們一一作了介紹。特別是對肖凡。何校長說︰「王玲的進步，肖老師幫助最大。王玲曾跟我說過，‘是肖老師扶著她上路的’」
王玲父親說︰「是的，是的。王玲多次提到肖老師對她的幫助。今兒有緣一見，真是太高興了。」
肖凡不好意思，說︰「外因只是條件而已，王玲的進步，主要還是靠她主觀的努力。」
王玲父親說︰「那也是。但不管怎麼說，這次公社統考，王玲受表揚，大家功不可沒。今兒我要多敬兩杯咯。」
一會兒，王玲說︰「菜都做好了，請入席。」
在豐盛的宴席上，王玲父母輪番給何校長和老師敬酒，感謝領導和老師們對王玲的栽培。何校長和老師們夸獎王玲勤奮好學，有出息。皆大歡喜。
和楊柳一塊干活的人們發現，自肖凡來過之後，楊柳心態有明顯的變化。臉上總是堆著笑容。話也比以前多了。從人前走過，還留下一縷雪花膏的幽香。
肖凡給她帶來安慰和信心。她要以積極樂觀的心態，迎接和肖凡熱切期盼的那一天。然後，在新的起點上，重寫自己人生的歷史。
對楊柳從南鄉回老家，過著孤苦的生活，一開始，人們胡亂猜疑。但是，大都是‘一筆難寫二字’，誰也不去追根究底，更無惡意中傷。也曾有人問過她，為何回老家受苦。楊柳回答，出身不好，在外地獸人欺負。考上了大學，因受迫，害而被取消入學資格。她不願讓弟弟有同樣的命運，就決定和弟弟回老家定居，照顧弟弟上高中。
這樣回答，也被人們所理解。
肖凡的到來，人們又有了疑問。有人問葉葉，‘客人來的那天晚上，你還在跟楊柳作伴嗎？’
「是呀，」葉葉說︰「那天夜校下課後，我去對柳姐說︰‘我晚上就不來作伴啦。’柳姐說‘怎麼不來？我們還沒結婚呢。’客人晚上在辦公室休息。」
葉葉這一說，大家對楊柳沒一點非議。
時光如白駒過隙。肖凡即將告別一生中最為銘心刻骨、亦悲亦喜的四十三年。迎來轉機降臨，充滿希望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