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語文教研組長謝明蘭跟季紅說︰「這次畢業班作文和數學競賽，咱校又剃了個光頭。我要向領導建議，從下一屆開始，然給你送畢業班。」
季紅笑著說︰「大姐，你別開玩笑。」
謝明認真地蘭說︰「不是開玩笑，你要有個思想準備。」頓了一下，謝明蘭又說到小學這次競賽所取得的成績，贊嘆的說︰「人家肖凡就是行，教了不到一個學期，語文就上去了。作文奪冠，還得個二等獎，真是不可思議。在他的影響下和帶動下，數學也上去了。這次競賽拿個三等獎。」
季紅說︰「拿個奪冠的王芳，我見了。她家境貧寒，連換洗的內衣都沒有。爸爸叫她輟學干活，肖凡和她的班主任，一起做好了她爸爸的工作。肖凡又給她做了一套內衣，還買了鞋子，圍巾，手套。」
「你怎麼知道這個情況？」謝明蘭問道。
季紅說︰「那天午飯後，王芳去俺家取做的內衣。媽媽告訴我，肖老師就是給這個女孩做衣服的。我就向王芳問了有關的情況。」
「哦。」謝明蘭醒悟的說︰「這次小學作文競賽的題目是︰‘我最受感動的一件事’。王芳寫肖老師為她做衣服，不是很好的題材嗎？」停了停，又說︰「可以想象，王芳對肖老師給她做衣服，一定感受銘心，所以寫得真切動人，成為奪冠之作。」
季紅沉思說︰「這就印證了，肖凡關于‘題材’的作文指導課，見了成效。」
「肖凡為王芳付出，王芳為肖凡掙得了榮譽。這叫‘善有善報’呀。」謝明蘭意味深長的說。
季紅听了謝明蘭的‘報應’說，就又想起了肖凡的被褥。心想，‘榮譽’是精神的，它不能擋風御寒。于是，惻隱之心不能自己。
季紅第二天听了肖凡一節復習課。其實，這次听課的動機，一是看看肖凡做新棉被了沒有。若沒有，她就盡幫他做床新棉被。二是，祝賀他在這次語數競賽獲得的榮譽。三是，她又寫了一篇《相馬與賽馬》的文章，請肖凡提提意見。
下課後，季紅跟肖凡到了他的住室。
季紅見肖凡床上煥然一新，就打消了做新棉被的念頭。她用手捏試著新棉被，稱贊道︰「又厚有鮮。套了多少棉花呀？」
肖凡傻眼了。他壓根就沒問王玲套了幾斤棉花。就吱吱嗚嗚的說︰「家里送來的，挺暖和的。」肖凡答非所問，季紅也沒再問下去。就祝賀他這次作文競賽獲得的榮譽。
肖凡淡漠的說︰「純屬偶然，我只是腳踏實地的搞工作，盡到以為老師的責任。從來沒想得什麼榮譽。」頓了一下，又說︰「一個人若被榮譽所累，肯定會與榮譽無緣。」
季紅咀嚼著︰「一個人若被榮譽所累，肯定會與榮譽無緣。」這句警世之言，說︰「肖老師，你這話說的太好了。我要把它當座右銘了。」
肖凡說︰「過譽了，不敢當，不敢當。」
接著，季紅把稿子給肖凡說︰「這是我才寫的，請你提提意見。」
肖凡認真閱讀兩遍，說︰「大體上說，很不錯。頗具現實意義。」又把結構上存在的問題，以及論述需要深入一層的意見指出來。季紅虛心的作了記錄。
肖凡說︰「原則是，既不能否定伯樂‘慧眼’的意義，又應指出其局限性。建議社會主義現代化，需要有千千萬萬的人才，光靠伯樂是不行的。必須用‘賽馬’來選撥人才。」
季紅微笑的點點頭，媚眼飽含著感謝和敬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