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王玲到肖凡住室對肖凡說︰「復習，考試，過年，今期要沒事，我就不過來了。」頓了一下，又說︰「你給柳姐寫信，看是否可以來俺家過年，你也去。」
肖凡認真的說︰「萬萬不可。一是路太遠，又不好走。二是，怕出麻煩。」
「膽小鬼！」王玲嗔視肖凡，小聲說。
肖凡解釋說︰「楊柳會去大伯家過年。我也需要回家看看。」
「那到俺家過十五吧。」
肖凡說︰「看情況再說吧。」停了一下，又說︰「我馬上給楊柳寫信，寄點錢過年用。」他開抽屜拿50元給王玲說︰「你為我做被子，買單子，多少就算了。帶回過年花銷。」
「給柳姐寄去吧，我不需要。」
肖凡執意要給，她板著臉說︰「你以為交情是可以用錢買的嗎？」
肖凡再不敢勉強了。
傍晚，鵝毛大雪變成了小鹽粒，唰啦啦的撒在窗欞上，校園一派銀裝素裹。
王玲向肖凡告辭，說︰「有事可隨時到我家商量。」肖凡點點頭，提醒她︰「小心路滑。」
年味越來越濃，家家戶戶忙著辦年貨，整理打掃居室。夜校也放假了。
這些天，楊柳忙著給群眾寫春聯，教姑娘們剪窗花，刺繡。
她手把手教大家把‘喜鵲鬧梅’、‘清水芙蓉’、‘鴛鴦戲水’等用彩線繡在布面上，活靈活現，令人賞心悅目。姑娘們贊不絕口。
就在迎接新年的濃烈氣氛中，肖凡的信︰
柳︰我日夜思戀的柳。生產隊和夜校該放假了吧？我猜想，你那小屋一定很熱鬧。姑娘們圍著你打轉轉。你會教他們剪窗花，學刺繡。教他們唱歌，給她們講故事。對應該開始，要笑對人生。遺忘是醫治心靈創傷的良藥。要把過去的傷心事統統忘掉吧。背著太多的行囊，怎好欣賞沿途的風景呢？我們總是裝著滿月復的傷心事，怎好在人生舞台上瀟灑走一回呢？
馬上要過年了，離開父母在外過年，這是頭一回吧。別介意，咱力爭明年過個團圓年。祝你和大伯全家新年快樂。
新年前後，我們宣傳隊要到各大隊慰問軍軍烈屬。我只能回家三兩天。並打算去給高老師夫婦拜年。天氣特冷，穿暖些，別著涼了。
前些時候，我夜里凍得小腿抽筋。現在好了。王玲給我做了一床新被子。被子里面都是她給扯的。還有一條太平洋單子，她既不要錢，也不要感激，說︰「柳姐說我盡到責任就夠了。」
說真的，我的確需要做床新棉被。鋪的舊套子，早該‘退休了’。只苦于棉花不好解決，就擱下了。我不想這個難題，叫王玲給解決了，我感動極了。
柳︰有三件喜事告訴你。一是，我辦的元旦校刊，打破單一辭舊迎新的常規，以黨的戰略宣傳教育為主要內容，受到縣委的贊賞。縣委宣傳部還為此發了一期簡報，稱贊野坡中心小學為黨的宣傳陣地上的一面旗幟。二是，我編寫的小演唱《送郎參軍》等，在歡送新兵入伍晚會上，演出非常成功，受到公社的表揚和獎勵。三是，在縣教研室組織的休息畢業班作文和數學競賽中，我們學校在小學組，作文奪冠，還有二等獎。數學得個三等獎。何校長稱，這是個奇跡。是教學質量打翻身仗的預兆。想你一定會為這一連串的喜事而高興吧。
柳︰就要期終復習考試了，年前就不給你寫信了。寄錢50元，過年花銷。
吻你
肖凡
肖凡的信，使楊柳歡慰。力爭明年過個團圓年，正是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