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拍的婚照 大伯家過年

作者 ︰ 情殤lv

第二天早飯後,賈漢之將芝麻鹽包,細粉包,油炸魚塊,鹵的咸牛肉,咸雞蛋,拾了一竹筐,和蘭蘭騎著車子,一會兒到了柳林學校大門口。

賈漢之將東西掛在車子上,把信給她,告訴路怎樣走,說︰「看見小屋前牆,畫有跟咱院里一樣的‘威虎鎮山’圖,就找到了。」

最後交代說︰「我在學校辦公室,等你一塊回家。」

楊柳見信後,熱情的接待蘭蘭。

蘭蘭不會辦的兩道題,是二次函數應用題。楊柳根據蘭蘭學過的有關知識,一步步引導她,啟發她,指出解題的關鍵所在,使蘭蘭豁然開朗,輕松的解決了問題。

「楊柳姐姐,謝謝你啦。」蘭蘭收拾著課本和作業說。

「沒事兒,學習上有啥問題,盡管來找我。」楊柳笑道。

「俺哥高中畢業,一看這題呀,暈頭轉向,半天也理不出個頭緒來。」蘭蘭稱贊楊柳說。

「你哥畢業幾年了,有些知識忘了。」

「他壓根就沒學好。上中學,高中,放學回來總見他用網兜背著個籃球。俺麥場邊上,原來有棵死槐樹,一摟抱不過來。他讓鐵匠打個鐵圈子,釘在死槐樹上,當球架,練習投球。我小時候,他經常在麥場上逗我玩籃球。」頓了頓,又說︰「要是學習跟打籃球那麼用心,大學也該快畢業了。」說到這里,蘭蘭又壓低聲音說︰「听說你考上大學被人陷害,沒能去上,是嗎?」

楊柳收斂笑容,點點頭。

蘭蘭意識到不該說讓楊柳傷心的話。忙扭轉話題說︰「楊柳姐姐,去俺家過年好嗎?」

楊柳說︰「謝謝。我去城里大伯家過年。已經說定了。」

「祝你新年快樂。」蘭蘭說︰「我該回家了。」

「我來做飯,吃了再回吧。」

「不,哥哥孩子學校等我呢。」

楊柳說︰「蘭蘭,這些東西……我也沒地方放的。」

「連筐留下,媽媽安排的。」蘭蘭說著,出門騎上車子,向楊柳揮手,「再見。」

楊柳在大伯家過年。大伯、堂哥夫婦、小佷女兒,歡聚一堂,氣氛歡快而熱烈。

除夕晚上,大伯和堂哥供上豬頭等祭品,祭奠列祖列宗。焚香磕頭,燒紙放炮,祈求庇護家人平安幸福。

楊柳教小佷女田田唱到︰「新年到,真熱鬧,閨女戴花,兒要炮,女乃女乃要隔青包頭,爺爺要個黑氈帽。」

楊柳給田田5元壓歲錢。田田高興的說︰「姑姑真好,教我唱歌,還給我壓歲錢。」

楊柳抱著田田親了一下說︰「田田真乖。姑姑還教你畫大老虎好麼?」

田田說︰「姑姑還給我扎花燈籠。」

楊柳說︰「好的。扎個很大很大的話燈籠。」

田田瞪著大眼楮,想象的說︰「我要打著大花燈籠,到天上去找織女姑姑。」天真的話,吧大家逗得笑了。

夜里,窗外樹枝在北風中咯吱咯吱響著,街上不時傳來  啪啪的鞭炮聲。

楊柳翻來覆去不能入睡。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想到了父母和弟弟。他們能在家過個安穩年嗎?年飯桌上自己的位置空置,怕是很傷心的吧!

這時候,他們正圍著火盆守棉襖吧?……

她想到肖凡,這個年過得一定不如意,會倍感寂寞和失落。此刻,也許正思戀著自己呢。楊柳不由得默默念著前人的詞句︰「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心底也涌起一陣淒涼……。她渴望著實現肖凡說的「明年過個團圓年的願望。」

楊柳正月初四會柳林。她順便買些糖果煙酒之類,看望大小隊干部和幾家親友。

雪融冰消,大地回春。田野上,大路旁,不時有一叢叢粉黃色的小花,映入眼簾。

「噢,迎春花!」

楊柳心里說。她被這些粉黃色的小花感動了。它們為了迎接春的到來,來不及長葉子而先開花。它們不張揚,不以大富大貴博取人們的青睞。僅以馨雅點綴這依然冷漠的大地,向人們傳遞春天的信息。

楊柳輕輕而愛憐的采摘了一段花枝,貼近鼻子聞了聞它的清馨,帶回小屋,插入罐了糖水的玻璃瓶中。並寫了《迎春花》曰︰

飽嘗冰霜苦,馨雅展風采。

寂寥開無主,冒寒迎春來。

楊柳弟弟初八帶著行李和轉學證,回到了老家。並捎來父親給楊柳的信。信上說,大金牙知道她和大弟的戶口已遷回老家,在社員大會上說︰‘走了就別想回來’。還造謠說,肖凡被開除黨籍,送到鄉下勞,改去了。他對家里更苛刻了,因無力給大隊學校拾搗房子,又罰款40元。還揚言把家里蜜蜂充公。公社王書記調走,才沒提蜜蜂充公的事。

信上要楊柳跟大伯商議,弟弟上學在大伯家食宿,打給伙食費。

第二天,楊柳就把弟弟領到大伯家,食宿的事,大伯自然答應。弟弟轉學的事,就由大哥辦理。

楊柳囑咐弟弟,刻苦學習,要爭口氣,考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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