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和王玲同時，季紅也來看肖凡。
季紅初二就進城給舅舅拜年了。在舅舅地安排下，兩次和對象小李見面。
季紅的姑媽、姨媽等主要親戚，都在城關。她以舅舅家為落腳點，往往返返，直到初十才回來。那個小李正月十二又帶著禮物來拜見季紅的父母，到十四才走。
明天就開學了，季紅想，肖凡也該來校了。今天特意來看看，並邀請肖凡晚上去她家過十五的。
在傳達室，季紅听說肖凡住院剛回來，就吃驚地問了詳情。又去供銷社買補品過來。
「肖老師，我看你來了！」季紅有點不自然地說。
「你好！」肖凡坐起來，示意她在辦公桌前坐下。
王玲也忙起身，笑著說︰「請坐！」
季紅把補品放桌上。
「唉！來看看，也就罷了。還買東西，太見外了。」肖凡平靜地說。
「不好意思。是兩瓶煉乳，給你補一補。」季紅紅著臉說。
肖凡說︰「謝謝你啦！」又指著王玲說︰「你們听課見過面了。她是河北王莊小學的民辦教師，叫王玲。」
季紅微笑地點點頭兒。
王玲也笑著說︰「真有緣分，又見面了。」
大家說笑一陣子後，季紅望著病懨懨的肖凡，媚眼充滿歉意地說︰「年後，我一直在城關走親戚。回來這幾天，又煩事纏身。今來看你，才听小張說你住院的事。」
肖凡感激地說︰「沒事兒，已經全好了。」
王玲怕影響他們談話，就到外面洗衣服。
季紅定定地看著肖凡說︰「晚上能去俺家過十五嗎？我代表父母邀請你。」
肖凡認真地說︰「你和老人家的情意我領了。確實不能去，我需要休息。」又說︰「王玲也是讓我去她家過十五的。」
這時，伙房老王過來，問肖凡想吃點啥。
肖凡說︰「中午伙上吃啥飯？」
老王說︰「肉絲面。」
肖凡說︰「那就不必另做了。」又補充說︰「多做點兒，我有客人。」
季紅忙說︰「我不在這兒吃。俺是街上的。」
「你是西街季師傅的千金，野坡的美人，誰不知道呢？」老王笑著說。
季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那就不勉強了。還有王玲。」肖凡說。
老王說︰「何校長已經安排了。」
季紅跟肖凡又說些教學上的事，就告辭了。
午飯後，王玲去幫廚。見案子上的菜肴已經拼好了。
老王笑著說︰「晚上看咱的手藝如何。」
王玲笑笑說︰「我說來幫忙呢！」
老王指著案子說︰「萬事俱備了。」
飯前，王玲到街上買盤炮， 啪啪地放起來。
辦公室擺了一桌酒席，十來個人聚餐，歡聲笑語，熱鬧異常。
原來，何校長怕肖凡寂寞，特意安排住校老師和護校老師跟他一塊兒過十五的。
肖凡也飲了兩杯酒，吃點菜和單做的稀飯。
十五就這樣過去了。因為有王玲相伴，肖凡的心情很好。
村野沐浴在迷蒙的月色中，繁星在北風中瑟瑟發抖。四面八方響著鞭炮聲，空中不時閃現五彩斑斕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