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進宮。」
周圍一片靜默，茶會那日我是去過宮中，相隔不過三個月。
「不是進宮玩，是…入宮做妃子…」說出的話都將自己驚了一跳，當個宮女也就罷了，我怎麼會想著做妃子。
五爺剛拿起的茶杯，重重落放在桌上。二夫人看了一眼五爺，側頭對我微微一笑。「月兒，能告訴二嫂…為什麼想進宮麼？」二嫂語氣平靜就像知心人一般，同樣是女子，我也多想將心中所有的秘密都告知。可二嫂…也是不會答應的。
「我…就是想…」
四爺在一旁，听說我要入宮，來了興趣，起身坐在我身旁。「入宮好啊！宮中的女人多，你進了皇宮，就有伴了！你說…照咱們月兒這個容貌，入宮至少能當個美人是不是？到時候我們古家不也好在宮中有個照應？再說了，你進宮了，肯定是榮華富貴享不盡的！四哥支持你去！入宮多好啊…」
「四哥…」四爺到底是想表明什麼，是想告訴我宮中女子眾多，禍害多，讓我間接放棄入宮的念頭？「四哥，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我受刺激？」四爺鼻下冷哼一聲，伸手摟上我的肩膀。「我告訴你丫頭，你四哥我現在巴不得你趕緊入宮，免得天天在我耳邊煩我！也免得…讓我天天看見你起反應。照這樣下去，你說我還娶不娶妻，生不生兒子了？」
「古溪海！」五爺手掌重拍桌面，桌上茶杯震落，茶水流落到滿地狼藉。「你瘋了是不是？」
「月兒，你還小…」二爺皺了皺眉，緩聲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根本不明白…」
「我可以學…」不能只因為年紀尚小，就打消我的念頭。我的年紀…十七歲確實已經不小了。「娘親…也只是二十歲生的我。」只一語，卻已封得五爺無話可說。
「听二哥說，那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多少女子一生連皇帝的面都沒見…便老死在宮中。即使你入了深宮，也不一定可以見到皇帝一面！你就在府中好好待著，若是看上誰了，二哥肯定去給你說媒…月兒，你看這樣…可好？」二爺說的條條在理，容不得我拒絕。
「可是…」未等我反應辯解，「若是為了報復霍去病，一點都不值得！」五爺冷語一句算是回了我剛才一語。怎麼會為了霍去病呢？從我病好至今，再未想到過這個名字。若非今日五爺提起，我想…我已經要將他忘記。
這一次不過是為了爺爺，那個撫養我長大，給我許多關愛的人。
我自知再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答應。若是我一味爭吵，不僅不能達到想要的結果，而且會將我牢牢困在古府，出入不得。相處甚久，五爺的脾氣還不了解麼？
「既是這樣，月兒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月兒回房了…」起身行禮畢，從正堂退了出來。
身後響起五爺訓斥四爺的聲音，四爺雖然嘴上總是饒不過我，但他總是私下幫我很多，常挨訓斥也是常有的事。「古溪海，你不許去找月兒！她好不容易平靜，免得又被你教壞了！」
「我…我去方便！」
*
緩步輕奪著，如今除了四爺，其他人的態度都如此明顯。若是進不了宮，不知道下次挨鞭傷要待何時。肩膀被人橫搭，「四哥？」
「噓——」四爺做了個手勢，將我拖至角落。「你真想入宮？」
「不然只是說著玩麼？只是…五哥肯定不會同意的！」
「噓——你小聲說話能死麼？」四爺一手摁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在我眼前比劃著。幫我提了些辦法，「明白了麼？」
「四哥…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你四哥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哪個時候不都是我替你背的黑鍋？」四爺寵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尖，「這些方法中，自己選一個用。你四哥我教的方法一定可行！」
*********************************************************************************************************
夜深，寒風淒涼透骨。身上單衣禁不住冷風摧殘，緊緊貼在肌膚上，穿過刺骨的冰涼。我想四爺說的方法必是有用的，傷害自己才能讓五爺心疼。畢竟我和他的心中人有著七分的相似，我痛苦他也不會好受。
光腳立在雪中已有近一個時辰，不知自己還能撐過多久，從腳下傳來的冰涼已讓雙腿麻木。原先小蒙不知原因，看到我折磨自己才趕忙來勸我。
「小姐，你的病剛好！不能再著著涼了。」
若是一個丫環就能勸得動我，那我豈不是白站了一個時辰。小蒙見我不語，便伸手來扶我，她手中的溫熱深深蟄痛了我凍僵的手面。
「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