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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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袖打開了她的手，見她朝五爺房中跑去，我才緩緩露出笑臉，等待的時機到了…
「五爺，你看小姐…」小蒙一邊帶五爺向我走來，一面用手比劃著。「小姐大概站了有一個時辰了，說什麼都不答應。」
五爺用手掌掰過我肩頭，轉身身下無力跌坐在地上。「你這是做什麼？病才剛好…」五爺有氣又急，我伸手緩緩扒開他扶我的雙手。「你當真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回敬他的，不過是我慘淡一笑。「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心都已經死了，要這個空殼做什麼？」由不得我拒絕，五爺撇開我的手，將我從地上抱起。
「不冷麼？」熱氣滾滾拂過我的額頭，五爺手臂之力又加緊了幾分。見我光腳，腳上已凍得越發烏紫。「去打盆熱水來！」
五爺將我放置榻上，蹲身揉搓著我的腳。許久暖意傳來，腳尖麻痛備至，接連著小腿都刺痛開來。見小蒙還未將熱水打來，又見我如此難受，五爺立刻解開自己的衣帶…
「五哥…」五爺將我的腳塞進他的懷中，再用衣服包好，頓時熱意上至。在他懷中無情的汲取著片片熱意，我知道他此刻一定也很難受，可他面中依舊鎮定自若。我這樣做不過是想讓他心疼，答應我入宮一事，讓我也好盡快完成任務。只是他如此溫柔，不顧自己百般照顧我，又讓我如何開口。
暖意涌上，鼻中寒冷漸漸融化，酸澀起來。「五哥，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妹妹…」
「可我怕我會愛上你！」
從那日霍去病的絕情一語，我就已經封閉了我的心。我告訴自己，我只是細作，一個細作是不配擁有感情的。就算是座冰山，最終也會被暖化。二爺為二夫人所做，便能打動她。五爺對我，根本就是超過了兄妹之情，他只是…把我當做我娘來對待。可若是再像如今這般下去，我怕自己會有抑制不住的情愫…
小蒙端水進屋，五爺才從懷中將我的腳掏出，放進水中。「嘶——」
「是不是燙著了？」
「我…」瞧，你還是抑制不住的對我好，這樣讓我今後如何自處？「沒事的。」
五爺沉默片刻，起身離去。走至門前，回眸一句。「入宮之事，我是不會答應的！」是他看破我的計謀了麼？這是四爺說的方法，是他說的肯定有用！是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夠，還是剛才的一句驚擾了他平靜的心。
五爺，既然不能愛我，放了我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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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我靜靜倚在床邊，看見小蒙一次又一次的更換著飯菜，仍不為所動。見我不言一語，小蒙倒是著急了。「小姐…你是生五爺的氣也好，非要進宮也罷，你總得吃飯。不然你又哪來的力氣和五爺抗爭呢？」
「你懂什麼？」餓了兩天，我也想吃東西，但終究是不能的。我若是半途而廢，如今的一計又將失敗。五爺是會心疼我的，是會心疼！一遍一遍重復著心中的想法。斜睨著小蒙，「在我發火之前，端上你的飯菜出去！」
「兩日沒吃東西了，哪來那麼大脾氣？」
小蒙听語一驚，轉身行禮。「五爺…」
「你出去吧！」
「是…」
五爺伸手硬是將我拖下床榻，緊緊握住我的手腕，任憑我如何掙扎都不肯松手。「你究竟想讓我如何對你？」五爺將我摁在牆邊，身環住一個圈，緊緊將我抵在中間。「不管不顧看你死麼？」
五爺拳頭狠狠砸向我耳邊的牆面，我觸踫到了他的最低線，他終于失了往日的那份平靜。見我惶恐的盯著他，才緩緩將手從牆上拿下，骨節處早已血跡斑駁。
「五哥，我…」
「我是眼睜睜看著嫣兒離世的，沒有人能救的了她，我心中有的只是絕望和痛苦！我將你捧在手中，生怕你受一絲的傷害。可你呢？你從來都不知道失去親人究竟是什麼感覺！」
我當然知道，正是因為不想失去爺爺，我才想盡快完成任務，讓他們能善待爺爺。可卻不知我所做的抵抗，更深的傷了五爺的心。
「五哥…」伸手輕撫上他的面頰，原來…他對我的，不是只將我當做我母親，更多的…也是對我的關愛。「五哥，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手指擦落他面上的淚滴。「送我入宮吧…」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麼？」五爺反手抓住我擦拭他淚珠的手，狠狠說道。「嫣兒不能愛我，連你也要離開我是不是？」我從未見過如此無助的五爺，只因為他不能把我留住麼？他面上的淚水，眼中的空洞是騙不了人的。
我只身上前擁住他，留給他的最後一個擁抱。
「五哥，我不能留在你身邊，我怕…我會忍不住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