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孤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楮,以前曾听母後提過,寒山上山門的三位山長分別是天玄子、天機子、天道子。
排老大的天玄子精通陣法,善于利用奇門遁甲以驅走甚至困死百萬之兵,善于以天象和五德演化的變化,推演朝政的興衰,道術高深莫測。由于所學須精才能成其事,所以在這方面所收的弟子極少。
而他的另一些才能倒是弟子不少,這個才能就是,咳,通俗點講,看相和算命,還有看風水。有生之年,他一直在糾結怎麼自己的弟子都是些舍大求小的傻子。殊不知,弟子們不是不想學,是真的連入門的門檻都模不到……
排老二的天機子擅長藥理和樂理,藥理神乎其技,能生肌續骨,集天下醫毒本事于一身。
善樂理,精通各類樂器樂曲,聞之如天籟之聲。技近乎神,曲能使百獸雲集,使其所動、所為、所喜、所惡皆受命于一人,得一技如得獸兵百萬。
其曲**,能叫人忘憂,更能叫人失其神志。更有違反了山規的弟子被驅逐下山時,只消去他那兒听一曲,便前事忘盡,有生之年再也想不起寒山了。
這一舉措,使原本是在三兄弟里最溫和無害的人,卻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一個。在對敵時,不戰以屈人之兵、制人之行的良技!
這一點羅孤在大哥文夕那兒可算是見識到了的。後來羅孤才知道,原來大哥文夕那個神秘的便宜師父天問道長便是這位天玄子的眾弟子之一,只是學了點皮毛就下山盡孝去了。但就是這點皮毛足以被山下的人尊敬了。光看他教出大哥那樣的徒弟就知道了……
排行第三的天道子是擅長各類兵器的制造與武藝高絕之人,而且是三兄弟里常‘出差’的那個人,上山弟子的名帖就是他派發的。
他也是寒山上弟子最多的一人,但寒山上的弟子除了天資過人,還得勤學苦練。沒達到比試通過的資格一律不允許下山。
五年一次的大比,比試不過,再呆五年。一旦發現你久怠不前,直接送到天機子那兒一曲**送下山……
寒山收徒嚴苛,驅徒毫不留情。因此,寒山上出山的弟子極少,但每一個出了山的人都會在四國引起一陣不小的風暴,從而名垂史冊。或是在江湖上、或是在朝堂上,或是在其他各領域……
羅孤腦袋里慢慢消化這些以後可能和她有著莫大關聯的信息,思其至此,她的小心髒不期顫抖了幾下。「娘你真要送我去?一去就要五年呀!」
憐雁看著她依戀不舍和憂心忡忡的小腦袋心中軟成一片,把她抱在懷中,「孤兒,為娘沒辦法啊,你跟在我身邊遠不及在寒山上學得多。你放心,羅修的事娘會為你張羅的,等你下山時也不至那麼被動、手中無可用之人。」
憐雁握著羅孤的手,鄭重道。「孤兒,你可願意元赴寒山?在那里你可能會受到很多白眼,因為你只能作為卿風的僕從上去……」
羅孤一把握緊憐雁的手掌,安慰道,「娘親,孤兒什麼苦都不怕,為了親人什麼都可以付出……而且,孤兒那麼機靈,一定不會讓自己讓人欺負的……」
「等我五年後下山,我就好好侍奉娘親!」
「吹牛皮,你就能保證你五年後就一定能下山?而且,你去偷學的是寒山最磕磣人的‘天玄之學’據娘親所知,這學問可沒幾個人拿得下喲……」
「哈?娘親竟然瞧不上孤兒!不就是個陣法、天象什麼的嗎?對于我這種‘不世神童’來說,也就飯飯吧!」羅孤吹起了牛皮。
「飯飯?」憐雁不明白了。
「娘親笨!‘飯飯’就是像吃飯一樣簡單!」
「呀,你個狂小子!居然敢質疑寒山的鎮山之學。來——領板子!」憐雁翻了羅孤的身子,舉起手板就拍……
「呀——娘親饒命啊——家暴啦!家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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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的神像台上端坐著一個清貴青衫的小公子,他的下首單膝跪著六名稍大于他的孩子,左側立著一個同樣青衫、清麗月兌俗的女子,那女子腰間執劍,微笑的看著那坐在神台上小公子。
這小公子便是羅孤,女子是憐雁,而單膝跪著的就是‘六明’︰明城、明弦、明幽、明歌、明昆、明騏。
那清貴的小公子突然從神台上站了起來,「明城、明弦、明幽、明歌、明昆、明騏,听命!」
「是!」六人齊聲作答。
羅孤宏聲開口,「即今日起,你們可願追隨于我?作我羅孤的‘明系’部下?」
一時間威儀四射,看得一旁憐雁頓時以為羅修王羅聞親臨于此了。
六人都被這股子威儀的氣勢給震懾住了,皆齊聲應答。「我願追隨!」雖不知道什麼是‘明系部下’,但卻是知道那‘追隨于我’,不就是繼續跟著老大嘛!
羅孤很滿意六人的態度,嘴角微微上勾,「爾等听孤安排!明歌,還不快拜見你們的師父!」
羅孤揚手一指,指向立在一旁微微笑著的憐雁。憐雁頷首。
明歌是聰明人,趕緊跪向憐雁,「徒兒明歌,拜見師父!」三拜過後,算是禮成。
憐雁伸手虛扶了她一把,明歌站了起來。
羅孤見狀,心里暗自點頭,自己看上的人應該沒叫娘親看輕。明歌,思辨極快,善于分析,這優勢倒是適合作情報的收集。
羅孤又把目光投向一旁露出渴望眼神的另外五人,「明城,你去從軍。」
「明弦,你去學習那朝堂之術。」
「明幽,去學習那刺殺、暗襲的武藝可好?」
「我等願意!」三人欣喜答後,便在羅孤的眼神下,站了起來。
「明昆、明騏!」
「我等在!」
「你兩去學習商賈之術!
「是!公子!」明昆、明騏一臉的興奮。
宣布了六人的去向,羅孤少不得又安排一番,「孤要去偏遠之地學藝,可能大家以後很難見一面。」
話畢,六人眼里剛露出不舍得神情,正待說些什麼。
羅孤見狀馬上打斷。「大家不必如此神色,大丈夫志在四方。孤並非只是給你們安排日後的安身之所,更想要的是大家才能卓越為我羅孤獻力!日後你們自會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只想告訴大家,今日你們是乞兒羅孤的兄弟。他日,不管我羅孤是何身份,你們六位永遠是我羅孤的兄弟!」
語畢,大伙兒都露出激動的眼神。
羅孤亦露出不舍,這幾個月的相處給了她極大的觸動,同為孤兒的他們,同為乞丐的他們,給了她太多的照顧和溫暖,「大家是明系的精英,今日舉號‘流明’。大伙兒听著,凡‘流明’中人,羅孤給你們五年時間。記住,是‘五年’!五年里你們給我闖出一點名堂來,可半年一聚、可一年一聚。我希望你們團結一氣的同時,也分個本事的高下。」
羅孤一瞪眾人,繼續宏聲道,「我會根據你們的本事委以重任,要記住,你們入各個組織里並不只是為學手上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學習帶領手下的本事。知道了嗎?」
六人听完老大的安排全身熱血沸騰,「知道了——!」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今天的這一個決定直接改變了他們人生道路的軌跡。如若知道的話,他們現在的心情應該不只是激動不已,而更多的是感激泣零。
羅孤已經跟娘親憐雁商量好了,明昆明騏被送去給羅修的商業巨頭——鐘天德。
而明城,性格忠直、有將才之資質,將被派往凌老將軍帳下。
明弦,心思縝密,能言善辯、更是月復黑的角色,去廟堂上混再好不過了。將被送往寒門清流之首——秦良,字子房門下。
明幽,性情冷清,愛習武,將被送到‘追鷹閣’里——林玄的手下。我倒要在你林玄眼皮底下給你埋一顆地雷,讓你寢食難安。
想到這里,羅孤被自己的詭計暗暗樂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