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休想斷袖 鎖雲梯岔口

作者 ︰ 左家小孤

作別了連彥和連月,羅孤和楚卿風二人急急趕往鎖雲梯岔口。

鎖雲梯岔口坐落于深山之中,羅孤一路上看著群山連綿,近處是翠玉連連一片,卻不見多少飛鳥像是死一樣的寂靜。

自小羅孤的六識就敏于常人,她能听到別人听不到的聲音。所以自打進入寒山後,她就覺得不對勁。甚至,她有幾個月前和王兄們過十里崗時的感覺。

遠處是浩渺的煙波一般盤繞在山頂,天上日頭高高懸掛、普照大地,可一到寒山的界上就總感覺不對勁,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隔了一遍似的。

羅孤追上腳不停歇趕路的楚卿風,神神叨叨地問,「楚卿風,你有沒有感覺這寒山上有些古怪?總感覺朦朦朧朧的。」

楚卿風贊同的點點頭,「這寒山上有歷代先祖布下的陣法,隔絕外物。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進不來。別說飛鳥了,就算是日光,進來的也有限。」

羅孤嚇了一大跳,「什麼!連太陽都能擋?不大可能吧!」前世的自己在21世紀也不大可能這麼大規模的遮天啊。

楚卿風一面回答這羅孤刁鑽的提問,一邊緊步向前,步子竟一點也沒受影響。

他淡淡道︰「那有什麼!陣法可以引得山中迷霧、甚至是瘴氣均撒布空中。阻絕日光。」

哦,是這樣的。

羅孤覺得這寒山的創建者還真是善于因地制宜啊。

不過,他為什麼要建這麼一個寒山啊?

躲避戰亂?有此經天緯地之才的人應該不難安居任何一國吧!沒必要去花大力氣建這麼個鬼神莫測的寒山啊。

難道寒山有寶物?需要建這麼個門派去守護它?

真難以猜測啊!

「哎呀——!」羅孤感覺自己的腦袋撞到了什麼,都怪自己想事太入神了!

抬起頭,一看被撞著的東西。居然是楚卿風小孩單薄的肩背!又闖大禍了……

拿著路線圖正冥思苦想的楚卿風,被人撞了一個大趔趄。

從冥思中生生被人硬拖了出來。楚卿風那不是一般的火大,沖著後面的人劈頭蓋臉的吼了回去,「南宮孤——!你睜著眼楮走路都走不好嗎?你在干什麼啊——!」

羅孤嚇得往後跳了一大步,雙手懨懨地放在胸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眼楮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大怒過後的楚卿風,就連自己的父王都沒這麼吼過她呢!等驚嚇一過,羅孤的怒火也蹭蹭的上漲!

「你丫——的楚卿風!你算老幾啊!你竟敢這麼吼我——!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事情的時候最怕別人打擾我啊!感情你以前的靜默都是裝的啊,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啊——!」

開始還是盛怒,說著說著語氣就變成了哭腔。羅孤訕訕的一抽鼻子,抬腳就往前走。

楚卿風在他發脾氣的時候也愧疚的很,自己何嘗不是最排斥自己沉思的時候被人打擾。見他抬腳就亂跑,楚卿風少不得巴巴的跑過去把人勸回來跟著自己走。

兩人一路上磕磕絆絆,終于找到了那個人人聞之變色‘鎖雲梯岔口’。

羅孤站在所謂的‘鎖雲梯岔口’前張大了嘴巴,呆呆的忽然覺得腿有點軟。她吶吶的開口,「楚楚卿風——」

旁邊同樣是鼓大了眼楮,被嚇得不輕的楚卿風,他也用顫抖的聲音結巴,「嗯嗯,孤孤孤兒,有事事事嗎?」

羅孤一听這話,大感詫異,忽然忘記了害怕,偏頭望向一旁傻掉了的楚卿風,「額?楚卿風!誰準許你叫我孤兒的?」

楚卿風卻沒羅孤那麼好的應變力,他現在都回不過神來,腿軟得動彈不得,心里苦澀不已——‘是被嚇得啦!’但這太丟面子了,他緊緊鎖著了嘴巴,硬是沒讓這一句蹦出來。

羅孤睜大了眼楮,見他不答話,頓時猜出了原由,她大樂不已︰「我說楚卿風,你不會是被嚇得動不了吧!赫赫!哈哈哈哈哈!楚卿風,我現在才看清了你外表強悍,其實……骨子里吧……娘了吧唧的!哈哈哈哈——」說完這話,羅孤看著楚卿風慢慢變青的臉色,立馬拔腿往後跑。

楚卿風听到這句話大怒,什麼要死人命‘鎖雲梯岔口’——直接無視!抄著腰間的佩劍,楚卿風掉頭就往南宮孤逃走的方向發瘋的追去……

他們身後是一座橫越千里遠的鐵索黑鐵木橋,壓根從這端遠遠地看不到鐵索黑鐵木橋的那端。

從橋面上看像是由三個椅面大小的木箱子湊在一起的,晃晃蕩蕩的顯得很不牢靠。

數百米高的橋下是正升騰著白色寒氣的深水河流,河流一片汪汪,烏白的河面縱橫千里。所望之處皆是一片汪洋。

與其說是河流,不如說是大湖。這個‘鎖雲梯岔口’的境內混天上下都是一種顏色,那就是灰蒙蒙的寒白色!

只需看上一眼就觸目驚心、徹骨發寒,更何況要遭受種種刁難過橋而去!

別的還不說,光是把橋換成平坦的大道,恐怕也需要走上幾個小時吧!

倒!難怪羅孤、楚卿風會嚇得腿軟……

夜幕降臨,星光如斗。

羅孤活力十足地在鎖雲梯岔口的不遠處和楚卿風一起升起了望望的一堆火。兩人大眼瞪小眼、嘟著嘴巴使勁的撕咬著,嗯,一只肥肥的原生態烤野雞。

楚卿風一邊嚼著雞腿,一邊大贊羅孤,「南宮孤,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怎麼會想到在預備重要物品的時候準備這些調味用品的?還一個硬饅頭都沒帶,專門打味吃!」

羅孤並不馬上答話,從腰間取下水壺喝了口水。

望著眼前因生火而黑著張小臉楚卿風,在這種盛景下他才顯出幾分人氣,從他津津有味的吃個烤雞腿也能這麼開懷的笑……

羅孤怔忪,相必他小的時候就習慣在旁人面前不假顏色吧。這樣的暢快、這樣的開懷,她料定明天早上醒來必定是打回原形!

不,可能吃完這只烤雞就會打回原形。

羅孤咧嘴一笑,「楚卿風,你不是帶了那麼多饅頭嘛,那我的五髒廟也就有了保障了。有了保障就不擔心餓著,不會餓著了後就肯定是想著讓自己吃好點羅!」

楚卿風撇撇嘴,吃完雞肉,用帕子細細擦淨油漬,這南宮孤還真狡猾!偷懶沒帶食物不說,還盡是歪理。

想著上寒山那晚一夜無眠的情景,楚卿風俊臉微凝,看著對面南宮孤還在忙前忙後的收拾雞骨架子。

他心頭顫了顫,絕好的機會啊!鑒于上次自己一夜沒睡的經驗。他趕忙把肩上的包裹枕在頭下,逼自己盡快入睡、就算沒睡也要裝睡!

羅孤收拾完雞架子,又把防蟲的藥粉灑在自己鋪蓋旁的幾米寬圈里,最後把火添望。

回過頭卻看到楚卿風已經沉沉睡下。羅孤眉頭一皺,「醒醒楚卿風!快醒醒——!」

正忙著裝睡的楚卿風沒空搭理他。

羅孤在三番五次的催促下也看出來了︰這死孩子在裝睡!

這下就不用客氣了,直掐上那死孩子的腰身。

那腰身,頓時顫了顫。但還是堅持‘不醒’。

羅孤氣極!敢情她堂堂羅修‘孤王子’只有被別人叫不醒的份,還沒有人能這麼不給她面子呢!

 氣一上頭,直逼十頭牛!你不醒是吧?

羅孤伸手迅速月兌下楚卿風的銀絲小靴子,把靴子里的什麼匕首啊、刺刀啊,全扔到一邊。

一看楚卿風,眉毛在抖,可仍舊巋然不動。

羅孤直接把他的襪子也月兌了,舉起半只雞爪子,看著他的表情就往他腳下撓去……

呀——!

豁然睜開眼,楚卿風面色很難看、很殺人。那只被露在外面的腳直直踹向羅孤。

羅孤目光一凝,一手抓住那只襲來的光腳。另一只手心上,赫然旋轉起了今天楚卿風丟給她的匕首。惡狠狠的道︰「還想不想要腳了?再動就挑了你腳筋。」

楚卿風在她手里的腳頓時僵了僵。他是真怕了,雖然理智的分析,作為雁姨的兒子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

可是,問題是,南宮孤他會理智的分析不?還是趕緊點頭比較好。

楚卿風死不服氣的輕點了下頭。

還別說,羅孤這一招挑腳筋還真沒嚇楚卿風。幾個月前,和文夕文照兩位王兄在十里崗上大戰黑衣殺手。羅孤就這一招挑手筋就殺了不下數十名殺手。

這一招旋匕首在手心,出手就是專挑人手筋的。號稱‘腕上開花’,只不過,開的是血色妖嬈。

看著楚卿風不太淡定的俊臉,羅孤丟了他的腳丫子。一把抓上他的衣領,不會他眼里的控訴,羅孤將他抱在自己身上。

懷里的人不老實的掙扎,羅孤覺得自己的耐心也快被耗盡了,恨聲道,「你想招蟲子咬嗎?你想睡在當風口嗎?還是你想火燒到你身上?」

懷里的人終是不掙扎了,只不過眼楮里的憤怒燃著小火苗。

羅孤無視他的憤怒,將他扔到自己的鋪蓋上。再折回去將他的鋪蓋扔到自己的旁邊,「睡吧。」說著就和衣躺下,正待睡覺。

楚卿風惱怒,憤憤出聲︰「你睡了我怎麼睡得著!」

羅孤氣極,有種想殺人的沖動,她眉梢輕挑,「說,又怎麼啦?」

楚卿風爭辯道︰「總有個人守夜吧!就像上次一樣。」

這下羅孤算是清楚了,原來這小子早早假睡是為了躲過守夜。難道上次他頂著兩黑眼圈醒來,竟是為了守夜?

羅孤不經啞然一笑,「你看看你的四周圍都灑了藥粉,蛇蟲鼠蟻見了都繞道走。這一堆燒得旺旺的火,狼獸不敢接近。你再想想這里是天險鎖雲梯岔口,懸崖峭壁的。這一路走來走來地上連半個動物腳印都沒有。我們又是千年來第一個來闖關的,你說哪種動物會不長眼走到絕壁這邊來?」

楚卿風動了動嘴唇,呆呆望著羅孤,還是沒有話說了,轉過身覆身睡下。

羅孤一陣好笑,還是照顧地說上一聲,「楚卿風,安心早點睡吧!別老擔心有東西要吃你。」

那邊傳來楚卿風有些無奈、又歉意聲音,「你當我無理取鬧嗎?」

羅孤怡然,閉眼啟齒,「不,我當你是小孩,得多照顧照顧——」

那邊的人,注定無眠,這一晚上又得在郁悶中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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