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可。你說什麼?」
連月正梳妝,明鏡里照出比花還要亮眼的面龐。宮女將珠釵小心翼翼插入墨色發絲中。梅可匆匆來告,明鏡里的面色難看了幾分。
「主子……精心挑選的兩名美人被逐出了媛園,被…被貶入了浣衣局。」梅可有些心慌的說道,她知道這是那個病秧子下的命令,可沒想到昨天還是他的嬪妃,今天就成了洗衣服的小宮女,而且比起她梅可都差遠了。再想想以前自己對他吹鼻子瞪眼,梅可就有了幾分害怕。
「你們退下。」連月揮退宮女。起身走到了窗檐下,她推開窗子,可以看到遠處明鏡似的湖泊。「梅可,你說他怎麼這麼懦弱?」
「被大臣送進宮的美人無視尊卑、沖撞了他的王後,他不但不敢往深里追究。大臣尋上門來,他居然只字不敢反駁,就將自己王後選在他身邊的妃嬪打入了比冷宮還不如的浣衣局……」
連月驀地回頭,眼中有些紅意,「梅可……你看看,他昨晚還情深意切的問他的王後想要什麼,那樣子分明像是全世界都任他取舍!而今不過一夜,那種打臉的事情他怎麼能干得出?」
梅可被連月的神情嚇住了,忙出聲阻止她的憤憤,「主子,他不過是個病秧子!我們不早就知道了嗎?主子你又何苦為了他……」
連月移眼望著桌上的茶盞,愣了片刻神,才緩緩道︰「是啊,他不過是一個病弱的少年,本宮又何苦為了他置這麼大的氣?只不過……只不過本宮是在我連氏一族中庇佑長大,從未受過這麼大閑氣而已……」
曹媚站在水榭前喂養著水中的錦鯉,將魚食遞到空氣中,立即有垂首的宮女躬身接下,立馬又有宮女遞上熱濕巾供她擦拭手指。曹媚安安穩穩坐在鋪有狐皮毛毯的橫椅上,輕抿口熱茶,她遠遠看著嫡姐曹娥被一大群宮女簇擁著走來。轉眼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六個宮女,嘴角冷冷輕勾。
「媚兒好興致!」曹娥一身大紅紗衣,裙角一只繡的精巧的金絲飛鳳呼之欲飛。裙裳上還披著一件紫色輕織錦袍,讓她一見光色照人,二見穩重端莊。
曹媚見她這身打扮,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艷,月兌口贊道︰「姐姐這身裝扮可真謂‘彩霞仙子臨凡塵’,媚兒都不好意思與你比肩了。」說著曹媚便羞羞答答準備遁走。
曹娥一時大樂,碎步上前攜了她的手,「你呀,總是那麼討人喜歡。昨兒個爹爹進宮給咱兩帶了好些個物什,等會兒跟阿姐去挑選挑選你喜歡的。」
「媚兒謝過阿姐。」曹媚一福身,垂下頭的冷笑起身已經變得溫暖宜人。
二人坐下說起了話,對于孤王對前日之事的處置,曹娥很是滿意,連說孤王敬重父親大人,心里也重著她們姐妹兩,在曹媚掩飾後的冷眼下,歡喜的憧憬著未來的尊貴生活。
「媚兒,姐姐那時若真能承歡聖寵……姐姐定然會記得妹妹的大好……」
曹媚看著曹娥滿臉羞澀的美好,只垂下眼瞼,怯弱道︰「姐姐若能那番,定然是姐姐的造化。能借著姐姐的名頭被人高看一眼已是福至綿延,可媚兒實在……」
「實在……」曹媚兩個‘實在’下來,淚珠兒一滴垂得老長。這把曹娥嚇了一跳,「唉喲喲~媚兒這是怎麼啦?你放心孤王那兒我會給你說道的。」
曹娥邊說邊輕拍曹媚的背脊,嘴邊的冷意一閃而過。
曹媚這才抬起眼瞼,梨花帶雨懇求著頭頂上的曹娥,「姐姐,莫說這樣的話~徒添了媚兒的心憂。媚兒粗鄙,實是無心巧伴君側……只盼姐姐屆時一旨令我書香常伴。」
曹娥聞言驚疑不定,嘴角卻耐不住輕揚。她目光堅定,輕咬銀牙道︰「你且放心……只要媚兒到時還能堅守住此心願,姐姐定然能為媚兒達成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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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對不住大家了!沒網上很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