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青春的書 日子

作者 ︰ 取個筆名叫顏涼

當這個城市真正迎來寒冬的時候,陌陌已經在這個城市里安頓下來了。有時工作之余,都會變著花樣給我煲湯,然後裝在保溫瓶里,坐二十分鐘左右的公交,送到學校里來給我喝。

當然,我不會選擇在宿舍喝。一來宿舍味道大,二來,有煙鬼他們,我只能喝湯渣了。

很多的時候,我都會拉上徐雨綺。然後三個人,在食堂找個安靜的靠窗的角落,喝著很暖心的湯。當然,陌陌是不喝的,只是靜靜地托腮,很溫柔地看著我和徐雨綺,甜甜的笑著。

陌陌曾不止一次跟我說她很喜歡徐雨綺這個弟媳婦。我也不解釋,只是聳聳肩,無奈的說道︰「人家都認你做姐姐了,你還讓我這個弟弟怎麼下手?」陌陌听了便白了我一眼︰「你懂什麼?這叫先認個關系,以後好幫你牽紅線。」

徐雨綺可不知道陌陌的小心思,也沒那麼多心眼,每次見到陌陌都會蹦過去,親密地挽著陌陌的臂彎,「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每當這個時刻,我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再寒冷的冬天,也因這兩個仿佛是上天突然賜予的女人而變得異常溫暖。

我能感覺自己的人生小火車正在慢慢地駛上正軌,對王冊的想念也漸漸淡了。雖然一個月還是會有那麼幾天,就像女孩子例假來時那麼心煩意亂。

我會不經意地把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拿出來端詳著,一次又一次的數著上面的小腳丫,然後習慣性的把左手中指伸進那個小小的圈里︰伸進去,再拔出來;伸進去,再拔出來

只是,伸進去容易,拔出來難。也許,這就是愛情。

還有那左手中指上的戒痕,也不知何時何地,被日子悄悄沖刷干淨了。手指上,竟再也找不到一點愛情來過的痕跡了。

我透過窗,呆呆地看著小小的窗外。那連大雁都不再飛過,連白雲都不願飄過的慘淡的天空,我卻能清晰的听見有白鴿飛過時「嗡嗡」的鴿哨聲,還有日子那匆匆的腳步聲。

我想起我那視之為生命,並願意為之自甘墮落的愛情,從分手到漸漸遺忘,才不過七十又五天的日子。

「可笑的愛情!」我自嘲著。

什麼山盟海誓,什麼地老天荒,都不過是脆弱的人們在面對同樣脆弱的愛情時的自欺欺人而已。我竟有些害怕起日子了,在日子面前,愛情真的不堪一擊。我亦有些厭惡起日子了,因為它,我不敢再奢望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情。

我開始不敢面對如天使般的徐雨綺,因為我發現自己已經如吸毒一般貪戀著和徐雨綺在一起時的味道,一如貪戀那溫暖,散發著愛情香味的草莓女乃茶。

我一遍一遍地說服自己,說那只不過是習慣有徐雨綺的生活而已。可煙鬼卻也一遍一遍地嘆息︰「所謂愛情,其實也就是在無聲無息,匆匆走過的日子里養成的習慣而已。」

我曾不止一次的幻想日子能心平氣和的坐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的對他發發牢騷︰「你究竟是想讓我失去,還是想讓我得到?如果可以,請不要讓我活著這麼累,好麼?」

日子笑了笑,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又蹬上他那輛舊舊的「鳳凰」牌自行車,「咿呀」,「咿呀」的愈行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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