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青春的書 喊樓(下)

作者 ︰ 取個筆名叫顏涼

「我們讓我們的主角易輝,跟徐雨綺說幾句話好麼?」煙鬼拿起喇叭,大聲的說著,示意人群安靜下來。

「好!」大家很配合的敲打著自己帶來的裝備,附和道。

我接過煙鬼遞過的喇叭,心情激動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煙鬼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緊張的。

我點點頭,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喇叭,朝上面不知哪有著徐雨綺的地方緩緩的說著︰「綺,對不起,請允許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這麼叫你。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讓你很失望很失望。就在這個地方,就在那個也如今天的夜晚。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很多事情,我想逃避,卻又要面對。我有我的無奈,同樣的,我也理解你的無奈。」

周圍又安靜了下來,我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你去愛的,所以當你說出那些話時,除了驚喜,更多的,是不安。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陽光,很多時候,我是陰暗到見不得太陽的。但是我保證,和你在一起時,我的那些快樂,我的那些笑容,是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輕松很輕松,可以無憂無慮到不去想下一秒會是什麼樣。因為,我只要珍惜那一秒就滿足了。多一秒,只要多一秒,我的記憶里就能多留一秒你笑著的樣子,我往後閑暇的人生,就能多一秒的回憶,關于我們,關于你。」

我安靜的說著那些話,那些語言,沒有刻意的去想,或許連語句邏輯都不通。我不知道自己講過了些什麼,我只是想起很多很多畫面,那些從未遺失在記憶里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在我腦海里倒帶著倒帶著。

我想起你第一次從我面前跑過時的情形,那時候你肯定沒有注意到跑道旁的我,正一臉痴呆的看著你。我是不是應該慶幸這麼傻的樣子沒有被你看見呢?要不你肯定會一次又一次的拿這個話題取笑我的。

不知道我放你那麼多次鴿子之後,你是不是真的對我生氣的。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其實我真的沒有故意想放鴿子的意思,因為當時的我,真的不敢去面對現實,不好意思有個女孩子給我輔導功課的。

你不知道那時候,你和陌陌曾是我生命里的主宰。你們是寒冬里的陽光,解凍著我雪封很久的心。我沒有告訴你我和陌陌之間的事情,或許你至今還只是單純的認為我和她是很親的姐弟。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會怪我的,對麼?

跟你一起考研的日子,是我大學里,最開心的時光。我從一個只能在你身後悄悄拍你背影的男孩,到能小心翼翼地偷看你美麗側臉。在你每個認真看書的時刻,在你每個提筆演算的時刻,在你每個沉浸在Eason歌聲里的時刻我就這麼愛上了你,那麼多的瞬間,讓我淪陷得無法自拔。

我本想表白的,在你表白之前。可是那晚月太美,讓我覺得自己那自私的想法,是多麼的丑陋。我不配,真的不配。我也怕,真的很怕,怕我一說出口,我們之間,連朋友都做不了。我是卑微的,如螻蟻一般只能瞻仰你的美麗,不敢有半點褻瀆。那種誠惶誠恐,你能理解麼?

打回原形

不要著燈,能否先跟我模黑吻一吻?

如果我,露出了真身,可會被抱緊?

驚破壞氣氛,誰都不知我心底有多暗。

如本性,是這麼低等,怎跟你相襯?

情人如若很好奇,要有被我嚇怕的準備。

試問誰可,潔白無比?

如何承受這好奇?答案大概似剃刀鋒利。

願chi果相對時,能夠不傷你。

當你未放心,或者先不要走得這麼近。

如果我,露出斑點滿身,可馬上轉身。

早這樣降生,如基因可以分解再裝嵌。

重組我,什麼都不要緊,假使你興奮。

情人如若很好奇,要有被我嚇怕的準備。

試問誰可,潔白無比?

如何承受這好奇?答案大概似剃刀鋒利。

但你知一個人,誰沒有隱秘?

幾雙手幾雙腿,方會令你喜歡我,順利無阻?

你愛我,別管我,幾雙耳朵,共我放心探戈。

情人如若很好奇,要有被我嚇怕的準備。

試問誰可,潔白無比?

如何承受這好奇?你有沒有愛我的準備?

若你喜歡怪人,其實我很美

我安靜的唱完這首歌,這首我听過無數次,這首我把所有對徐雨綺說的話都包含在里面的歌。

旁人都沉默了,突然有人試探著鼓了鼓掌,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听懂這首粵語歌,只是在他的帶動下,四周,掌聲雷動。

我不知為什麼最後還是哭了出來,愛情的辛酸,沒有真正體味過的人,怎麼能知道。

「綺,我愛你!」我拿起喇叭,喊得歇斯底里。我知道自己再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看,這個遲來的表白,徐雨綺,你能听見麼?

「徐雨綺不在!」有個女孩的聲音回應我。

我眯著眼楮,透過黑暗,看見不遠處二樓樓道燈下站著的女孩,是許久沒見的陳悅。

「徐雨綺去她親戚家了,明天才能回來呢!」陳悅繼續大聲嚷著。

周圍似乎有人「哄」的一聲便笑了。我的心,也漸漸跌落谷底。

也許,又到了該說些什麼的時刻了麼?比如「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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