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次做間諜工作的紀雪瑤,為了不讓巡邏的士兵發現而躲躲閃閃的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個喘口氣的機會,怎麼能發現不遠處的異常情況呢?于是乎,危機便在她放松警惕的時候,向她飛速駛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只大手一把拉過紀雪瑤,紀雪瑤連驚叫都沒來及發出便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中,當她沉醉在這種小說中常有的幸福中時,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你是誰?」
紀雪瑤立馬回過神,穩住身子並後退了幾步,抬首定楮,看向來者。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一襲淡藍色的長袍,褐色的長發扎在腦後,雙手負在身後,散發著翩翩貴公子的氣質。
紀雪瑤輕咳了一聲,暗自克制自己不能被眼前的好皮囊欺騙了,按照正常的推理來說,來此禁地的除了像她這種為查案前來的人,就是來毀滅證據的壞人。如果眼前的少年是後者的話,那自己的小命不保啊。紀雪瑤雙目謹慎地看著他。
少年仿佛明白她的小心思,大手一揮,紀雪瑤好奇心也隨著他的手定楮望去,只見自己剛才躲藏的大樹上平白無故的多出三支鏢,是黑色梅花形狀的鏢。
紀雪瑤頓覺身後刮起一陣涼颼颼的風。
少年冷冷地說︰「看來你被盯上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紀雪瑤大叫著跑到少年身前,雙手叉腰,義憤填膺,「我懷疑你就是殺害十四皇子的凶手,你進入這里應該是為了毀滅證據吧,還有這里除了我和你就沒別人了,快承認吧,這鏢是你射出的。」
少年面無表情,依舊冷冷地說︰「想殺你為什麼還要救你。」
「??????」紀雪瑤無語,沉默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救我是為了掩飾你是凶手的身份,你在玩狼來了的戲碼。」
一陣冷風在紀雪瑤和少年之間瞬間刮過,並卷起幾片黃葉,不知何處,還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
「四皇子,原來你在這啊。」一個士兵奔過來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僵局。
「瞧,姓石的,有人來抓你了。」紀雪瑤得意地看了身旁一眼,心說,這小子,還真淡定啊。
哪知下一秒,那個士兵的長刀竟架在了洋洋得意的紀雪瑤脖子上。
「我說,這位小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要抓的應該是他啊,他要殺我。」紀雪瑤相當郁悶。
「我沒錯,你是刺客。」士兵冷著臉說。
「哦,我知道了,你和他一伙的!」紀雪瑤在寒光閃閃的刀下,不做冤魂也不吃軟低頭,小脖子挺得直直的,雪亮的眼楮瞪著面前的兩人。
「神女姐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剎那響起。
紀雪瑤尋音而望,頓時松了口氣,天詣笑著朝她奔來。
「四哥,你怎麼也在這啊,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天詣指指士兵架在紀雪瑤脖子上的刀,天真的問。
「天詣,你來了,」紀雪瑤激動地叫道,拉著他的手,問,「那個,你剛才叫他什麼?」芊芊玉手一抬,食指一伸,直直的指向一旁的大冰塊——天諍。
「四哥。」天詣天真無邪的笑臉在紀雪瑤面前綻放著。
「那??????那他是??????」
「神祀國四皇子天諍啊。」天詣邊說邊肯定地點著頭。
紀雪瑤一口氣沒上來,立馬眼一翻昏了,昏倒之前,耳邊響起天詣驚慌的聲音︰「神女姐姐!四哥怎麼回事?」
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聲音答︰「誤會。」
真是天下第一大冰塊!
紀雪瑤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神氏殿,天詣特大號臉部特寫差點把她再次嚇昏。
「我說神女,你不會是見到我四哥,被他迷昏的吧。」天諾冷著俊臉開著玩笑,紀雪瑤對于他一貫的自相矛盾不屑一顧。
「神女姐姐,你和我四哥發生什麼事了?」天詣揚起一張天真無邪的臉。
紀雪瑤翻身下床,通通無視周圍的人,盡管他們是皇子,可以稱之為上級的人物,但紀大小姐不甘做那種點頭哈腰拍馬屁的角色。
「通常呢,有兩種情況。」天詳端起茶杯,優哉游哉地品著茗,但他的話已經成功吸引了一旁的兩位皇子。
「哪兩種?」二人異口同聲。
「一,神女對咱四哥一見鐘情,于是乎,死纏爛打,冷血的四哥自然是極其厭煩,結果就發生了天詣所看到的情景。」
頓時,四道火辣辣的視線落在了紀雪瑤的身上,紀雪瑤舉杯子的手不禁顫抖了一下,好可怕的眼神啊!
「第二,神女與四哥是在凶案現場短暫的相處中,由于意見不同而發生了矛盾。」天詳慢條斯理地說。
「我寧願相信後者。」天詣堅定的說。
「什麼東東啊,你們這群家伙,真不愧是一個爹的兄弟,血統真是詭異的純正啊!」紀雪瑤怒吼道。
神氏殿剎那寂靜起來,靜得似乎都要凝成霜了。
「我還真沒見過神女姐姐發那麼大的脾氣。」天詣開口,喚醒了一同被石化的哥哥們。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在說正事的時候說些不正經的閑話啊!我先聲明,我不是那種見到長得帥的男生就撲上去的那種隨性沒原則的女生。還有,你們兄弟真的真的真的??????算了。」紀雪瑤深呼一口氣,準備將怒氣化解。
「我說,神女你的辦事效率能否提高一下下,貌似咱們所坐得這條船還在原地打轉呢,還有今天早朝,由于各大臣的啟奏,父皇下達新的命令,七天後將處死言皇後。」天諾右手托腮,輕聲提醒。
「什麼?」紀雪瑤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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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紀雪瑤再次來到神後殿,在十四皇子曾經睡覺的小搖籃里,她意外的發現了一片梧桐葉,神後殿四下種的都是銀杏樹,這片梧桐葉片是哪里來的?
打開的窗吱留吱留得響著,引起了紀雪瑤的注意,自打言皇後離開,神後殿的宮女太監全被收監審問,沒有人前來打掃這里,應此曾被打開的窗子再沒人過問,日曬雨淋開開合合導致這扇木窗有些損壞,所以才會發出那種聲響。
紀雪瑤走過去,仔細看著窗台四周,再次意外發現,里側的窗沿竟有些許不易發覺的泥土。
這是?紀雪瑤思索著一切有關它的可能性。
「你終于發現了啊。」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全神貫注的紀雪瑤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諾雙手抱胸站在她的身後。
時間靜止了幾秒,紀雪瑤青筋暴起,一記直拳狠狠的打向天諾,眼疾手快的他側身閃過。
「老不正經的家伙,不要老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人嚇人嚇死人的,笨蛋!」紀雪瑤說完轉身就走,天諾趕忙跟在她身後,叫道︰「我說小騙子,嚇到你了嗎?你還真膽小啊!喂,你說句話嗎??????」
回到神氏殿,紀雪瑤立馬動筆在白紙上畫起來。
「她怎麼了?」天詣望著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紀雪瑤,小聲詢問和她一起回來的天諾,許久也沒得到回應。
此時天諾正凝神望著桌案前奮筆疾書的紀雪瑤。
「皇宮四處種植梧桐樹的地方在哪里?」一直沉默的紀雪瑤抬頭問道。
「神武門。」天諾異乎尋常,沒有找茬,反而乖乖回答。
「各大臣進宮時的必經處稱之為神武門,各嬪妃回宮處被稱之為神眷處。」天詳在一旁解釋著。
紀雪瑤點點頭,將從神後殿發現的梧桐樹葉舉給眾人看︰「看來一切俱備只欠東風了啊。」
??????
天諍帶著貼身小僕赫全返回皇子宮內。
所謂皇子宮,也就是未婚皇子們的宮殿聚集地,位于國主處理國事、休息的神帝宮和後宮之間。
「早安啊,四皇子。」打扮成小太監模樣的紀雪瑤倚在皇子宮大門一側,揚起燦爛的微笑朝冷冰冰的四皇子打著招呼。
天諍看都沒看她,徑直走進大門,紀雪瑤咬咬牙,轉身跟上前,嬉皮笑臉地說︰「四皇子,上次都是我的不對了,那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說,你是哪位啊,這皇子宮是你能隨便闖入的地方嗎?」赫全怒氣沖沖地一把拉住紀雪瑤的後衣領。
紀雪瑤一把打掉他的手,嚴肅地說︰「小子,男女授受不親,懂不?」說完,繼續跟在天諍身後,赫全郁悶,連個小小的太監都敢對他說教,那個氣啊,于是,立馬追上去。
「那個??????我說??????」紀雪瑤正想說什麼,沒留神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個正著,身體失去了平衡,天諍轉身,一把接住欲要摔倒在地的某人。
「哇,好險。」紀雪瑤不等身體站穩,連忙低頭尋找絆倒自己的不明物體。
定楮一看,竟是一個人,背朝上橫在地上。
什麼?紀雪瑤心中一驚,沒想到堂堂的皇子宮竟是個那麼恐怖的地方,還有尸體!雖是一國之君兒子們居住的地方,但是這里殺人犯法就沒人管嗎?太沒王法了吧!
想歸想,紀雪瑤定了定神,腦袋緩緩抬起,視線緩緩落在天諍身上,開口道︰「我說,四皇子,你們這些皇子成天在這皇子宮玩殺人把戲來呢?」
天諍一怔,彎腰單手將地上的「尸體」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