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消失的光年 那一夜

作者 ︰ 活著活著就老了

很快,陳浩東買回了幾個燒餅、一把羊肉串和一瓶水,兩人便在座位上大快朵頤。

吃完後,陳浩東又摟著張雲霞接著看錄像了。

連著看了十來個小時的錄像,循環放映的故事情節,張雲霞都能背下來了,只覺得又困又乏,便一頭扎到陳浩東的懷里睡著了。

雖然很困乏,因為姿勢不舒服,音響里傳出的電影噪聲又大,張雲霞沒睡多久便醒了過來,模模陳浩東的臉︰「你不累不困嗎?」

「累啊,」陳浩東抬抬被張雲霞壓麻的半邊身子,接著說︰「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去睡一覺。」

張雲霞雖然不知道陳浩東要帶自己去哪里,但還是乖巧的跟在了陳浩東身後。此時此刻,在這個陌生地方的半夜時分,陳浩東便是張雲霞唯一的親人和主心骨,他去哪兒自己就只能跟到哪兒了。

出了昏暗雜亂的錄像廳,兩人站在外面清冷的空氣中。周圍雖然燈火輝煌,霓虹閃耀,但因為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街上便寂寥了許多,車輛寥落,行人更是稀少。

倆人站在錄像廳門口貪婪的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的空氣,陳浩東便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轉頭對張雲霞說︰「走!」

張雲霞懵懵懂懂的跟著陳浩東在清冷的街上走著。

走到一家小旅店門口,陳浩東站住了腳步,張雲霞卻有些遲疑了︰要跟他睡在一起嗎?這一切好像太快了些吧?張雲霞在心里顧自打著鼓。

見張雲霞停住了腳步,陳浩東拉了拉張雲霞的手,笑著安慰著︰「沒事兒,我不會吃了你的。」

張雲霞听陳浩東這樣說,文靜的笑了笑,但心里還是沒底的。

進了小旅店,前台服務員便跟兩個人要身份證、結婚證,但兩個人什麼證件都沒有。服務員見天已經這麼晚了,該入住的客人也早入住了,沒證件就沒證件吧,反正一早上就走了,多賺幾十元不好嗎?

于是,登記、交押金,兩個人被帶到一個簡陋的房間里。

房間里除了兩張單人床和一個臉盆一個暖壺便沒有更多的陳設了。樓道里的公共衛生間骯髒不堪,連水都停了。沒等洗漱,兩人便各自和衣躺在了自己的單人床上。

小旅店里的被子和枕頭都讓人感覺很不衛生,躺在床上,張雲霞便想︰這張床不知接待了多少南來北往的過路人,干淨的,邋遢的,有皮膚病的……

這樣一想,張雲霞便覺得一陣陣的惡心,本來疲乏的恨不得馬上找張床快些歇息,現在反而精神起來,一點困意也沒有了。

看著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傾瀉到床頭,撩開窗簾,看著月色如水般輕柔,很美……

「你不早困了嗎?怎麼還不睡啊?」陳浩東本來背對著張雲霞,現在轉過身來問著她。

「睡不著。」張雲霞本來就有換個地方就睡不著的習慣,何況還是在這麼個陌生的地方,更何況是平生第一次跟一個男孩在一個房間睡。

「過來!雲霞,到我床上來!」陳浩東雖然是命令的口吻但卻不失溫柔。

張雲霞坐在床上遲疑了幾分鐘,心里一陣打鼓,心底是明白去到陳浩東的床上將意味著什麼的。不知怎地,她頭腦中一下閃現的是劉老師曾經對她說的︰他把我橫抱起扔到床上。扔到床上做什麼?張雲霞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也知道那將是一個多麼令人臉紅的場景。但那一切又是多麼美妙啊!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同床共枕,身心交融,應該是人間最至真至美的事情吧。

偷眼看看陳浩東的床,那張床像一個美艷的妖精在引誘著一個寒夜寂寞的書生般對張雲霞發出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雖然依然感到忐忑不安,但本能的渴望還是讓人無法無視。

終于,張雲霞還是上了陳浩東的床。

張雲霞一躺下,陳浩東便緊緊抱住了她,張雲霞把頭扎在陳浩東的懷里,輕輕顫抖著。

然後便是親吻,從頭發到眼楮到鼻子到臉到嘴……

陳浩東極盡溫柔的著張雲霞,張雲霞閉著眼楮,心如鹿撞,臉熱的發燙,被動著接受著心儀男孩的柔情……

陳浩東的吻慢慢從輕柔變得熱烈,那種目眩神迷的震撼又讓張雲霞感到天旋地轉了,幸好是躺在床上,要站著恐怕就要昏倒了。

感受到張雲霞不由自主的開始熱烈回應,陳浩東一下子翻身把張雲霞壓在身下,然後激吻無休無止的繼續……

感受到陳浩東熱乎乎的氣息和身上的男人味,張雲霞害羞的伸手緊緊抱住身上的男孩。在那一刻,全世界其他的東西好像都不存在了,只剩上的這個男孩還有這令人激動又期待的纏綿……

然後,一切都開始按照正常軌道沒有任何懸念的進行著。在陳浩東迫不及待的近乎請求的柔聲下,張雲霞終于打開了最後一道防線,兩個人終于赤#條#條摟抱在一起。

就像那初嘗禁果的亞當和夏娃一樣,兩個處子的第一次情事總是那麼緊張、慌亂又充滿興奮……

當感受到身上的男孩硬硬的頂住,張雲霞感到既興奮又恐懼。是那種對將要面對一個新鮮世界的興奮和期待,也是對將要面對一個新世界的恐懼和緊張。全身繃直的張雲霞,感到自己緊張的都要哭出來了。

「進不去啊……」當陳浩東在張雲霞身上不知所措的時候,尷尬的在張雲霞耳旁低聲輕語。

「你使勁吧……」張雲霞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用幾乎是慷慨赴義的悲壯驍勇對身上的男孩說。

雖然雙方對將要發生的事情都很期待,但卻都沒有經驗,只懵懂的憑著本能如模著石頭過河般一點點的探索。

「啊!」一陣尖銳的刺痛猝不及防的襲上張雲霞的整個身心,不堪忍受中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

張雲霞的痛叫突然把陳浩東從極度的興奮中驚醒過來,雖然自己也萬般恐懼,但還是一下子吻住了張雲霞,柔聲說︰「沒事兒,沒事兒……」

陳浩東的激吻終于減緩了張雲霞的痛感,開始慢慢舒展緊皺的眉頭。

但在陳浩東又開始活動腰部的時候,張雲霞緊跟其後的一聲尖叫,讓初嘗人事的陳浩東一下子就一瀉千里了……

沒有手紙,陳浩東拿旅店里的枕巾擦拭著彼此身上的穢物。

張雲霞此刻對眼前的這個男孩的感覺很復雜。因為彼此肌膚相親過,「負距離」接觸過,突然覺得陳浩東是這樣的親切,甚至比自己的親人還親。而自己,也把女孩最珍貴的東西都毫不吝惜的盡數給了他,不止是身體還有整個靈魂。

但同時,張雲霞又莫名其妙有些憎恨陳浩東,因為他就那樣霸道了奪走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他是享受是輕而易舉,而自己,卻需要奉獻眼淚和疼痛,甚至鮮血。自己就像那被放在砧板上受宰的羔羊般,任人宰割、凌虐……

所以,張雲霞對眼前這個忙著收拾的男孩不再害羞,不再有隔膜感,但又不想幫他,任他手忙腳亂的收拾,然後笨拙的洗著沾了穢物的枕巾,自己就那樣冷漠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只穿著秋衣秋褲的陳浩東慌亂的忙活完後,便又躺在張雲霞的身邊,重新緊緊摟住張雲霞。

初嘗人事的男女就像兩個貪吃的孩子,一整晚除了偶爾迷糊一會兒,就是互相擁抱著無盡的纏綿,很快便無師自通的進入佳境。當張雲霞從最初的疼痛和恐懼到後面的享受和痴迷,陳浩東一次次體驗到剛成為一個男人的驕傲和成就感。倆人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彼此用身體和靈魂為彼此完成了一次最原始的成人禮。

第二天一大早,倆人趁車站人還稀落,便依依不舍的作別,各自坐上返校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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