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劍 第五章 歡歡和旺福

作者 ︰ 依緣午夜幽蘭

總算是在又羞又囧的氣氛下吃完了午飯。奼紫、嫣紅收拾了桌子。吃飽了飯腦子也靈光了許多,坐的久了這身子也痛的麻木了,渾身上下僵硬了般。我偷偷用眼瞭了瞭美男,卻是不好意思在正視與他,怕是自己這個「外貿族」再一次的移不開眼,又要出糗呀。「那個……慕容公子呀。」我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們這里是什麼地方?哪個國家?那一年呀?」我一連三個問題,頓時那三人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我,叫我好不自在。

「喂,你這人好生奇怪,穿著怪異,行為舉止更不似常人,你又是從那里冒出來的?」說話的是奼紫,這姑娘似是對我充滿敵意。

「奼紫今日言行為何如此無禮?」美男對奼紫姑娘又是一聲叱責。

完了,剛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先把人給得罪了。我正自懊惱,如清泉般的嗓音伏在耳畔;「雲兒見諒,在下先為奼紫的唐突無禮向姑娘賠罪了。」美男向我輕輕一揖;「這里統為西廣大陸,太祖賢德已將這亂世統一,國號‘大隨’,現在是‘景元’二十五年。」

「大隨」這一國號如雷霆刺入我耳中,記得「女乃娘」說過我的親生父母,就是「歐陽芸兒」的爹為歐陽莫及,母親叫梅雪是大隨國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美人。「大隨,我竟真的到了大隨國度。」我囈語道。

「雲兒?」美男輕喚了我一聲。

「嗯。」我回過神來,想問及一些有關歐陽莫及和梅雪的事宜,但細一斟酌,看著美男年齡與我相仿,文質彬彬,對二十年前的事情又怎會之其詳情,而我又初來乍到,對這里的人文地理全不知曉,今後之路還不知何去何從,又如何能對他們之事處理妥當周全。我思及此處只是哀嘆一聲罷了。

「雲兒為何嘆息?」美男似乎看出我有難言之隱輕聲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昏迷多日有些乏了。」我避開美男探究的目光緩言說道。

「歐,奼紫、嫣紅為姑娘準備些熱水,讓雲兒姑娘祛祛乏氣。姑娘方可好好休息一下,晚些時候在下再來探望姑娘。」美男輕輕作揖,輕緩轉身步伐矯健向屋外走去。只是到的門口之時似乎忘了什麼事情回轉過來,從懷中掏出一物向我問道;「雲兒可與伏魔神教有何淵源?」

「伏魔神教?那是什麼教?」我滿臉的問好皆顯無余。

美男沒再問什麼只是將物件放到我面前轉身而去。人已去滿屋飄香,只留下美男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脾。我低頭一看不是別物,正是留下我胸口傷疤的半支古箭。

泡在溫熱的水中渾身的筋骨已是舒緩了不少,大腦也從本能的緊張中松弛了下來,不知不覺中我竟是在這水汽氤氳中昏昏睡去。睡夢中我看到爸爸媽媽慈祥的面容,他們從很遠的地方向我敞開了懷抱,「雲兒到媽媽這來?」一個四五歲樣子的小女孩張開雙手,奔跑著投入了爸爸媽媽的懷抱,爸爸將小女孩高高的舉過頭頂,掄了起來,一圈兩圈……小女孩歡快的笑著,爸爸媽媽也是笑容燦燦,一家人其樂融融。

淚水淹沒了眼眸,也淹沒了我的心,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嗎?

爸媽抱起了小女孩;「走,雲兒我們回家,回家媽媽給你做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我說;「好。」爸媽已經帶著小女孩走向遠方,我哭喊著奔跑過去爸媽和小女孩已經消失在了遠方。

淚水淹沒了我的臉頰,當我從睡夢中睜開眼已經淚眼婆娑了,我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可溫熱舒適的洗澡水已經冰涼徹骨。我做了深呼吸,調整好了迷失的心態,當我好整以暇的從水出來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狀況抓狂。我的衣服到哪里去了?我想喊人,又不知該怎麼張口,我正自納悶煩躁,視線移向了床榻之上,那里放了一套嶄新的衣服,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過去抓起了衣服便往身上套,這個……貌似怎麼穿呀?我現在開始後悔,剛才嫣紅非要伺候我洗澡來著,可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我沒被人這麼注視的洗過澡,在我婉言謝絕下現在只有自己在這里一團亂麻了。在我笨手拙腳與這漂亮而又浪費資源的古代服飾一番較量之後,衣服總算是安然無恙的穿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大隨國與我歷史課中學的隋朝有何關聯,但從這服飾來講,卻是與書中的隋唐服飾有異曲同工之處。我好奇的到銅鏡前一照,這件衣服似是為我量身而至,到真正的凸顯了我曼妙的身姿。只見鏡中一花季少女眉清目秀,內眼靈動,顧盼生姿,只是眸子里永遠存在著一份憂郁之色,水粉色輕紗羅裙更彰顯膚色白皙,女敕滑如玉,我用梳子將頭發攏直,由于滿發的濕潤只將頭發用絲帶輕輕扎緊。額前的斜碎劉海偏于一邊隱隱遮住了半張臉,正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

當我第二次看到美男的時候已是開晚飯的時候,我與美男同坐一桌,當他進門與我四目相對之時,我從美男眼中看到了瞬間的驚艷之色,隨後趨于平靜,他的眼中再無波瀾。晚飯我吃的很安靜,也很是斯文,再也不敢如此出糗。其中美男還是為我布了幾次菜。酒足飯飽奼紫、嫣紅收拾桌子期間,奼紫言道;「公子,雲兒姑娘已是醒了,我們也已經耽擱了七八天的日程,不如明早我們便啟程吧?」

啊,他們要走了嗎?只是一天短暫的相聚,在這茫茫人海中就只剩我一人孤獨無依。听了奼紫的問話我滿面的愁容。

美男輕抿了一口茶道;「也好,加快趕路應該不會耽擱了太久。」听到美男的話我的心登時咯 的一沉,為何我與他們素不相識竟是如此的不舍?

美男話閉,悠然抬頭如星辰雙眸與我相視,柔美一笑竟是抒平了我的心。「雲兒接下來要去何處呀?」柔美的如清泉的嗓音牽動著我的心。

「我……我也不知道去那,說實話在你們這里我可是真正的人生地不熟,孤苦無依……」說道最後我的聲音竟是沒有骨氣的近于哽咽。

美男眼露精光略帶審視的看著我,「雲兒何出此言?」

「我……說實話我……」我總不能將我是個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未來人告訴他吧,即使說了他會信嗎?還不得拿我當瘋子呀。瞧著奼紫一直對我充滿敵意的樣子,我哽咽外加心虛楚楚可憐的道;「我的家鄉在很遠的海外,就是大海的那一邊,」我伸出手指遙指遠方,「只因一次上街偶遇我們那里有名的地痞無賴人稱他為福少爺,他對我見色起義,到我家耍橫要人,要納我為他的九夫人,家父家母均為本分之人實在不敢招惹于他便允與的婚事,我幾次三番尋死逆活,都被家人攔下,最後父母實在不忍便起退婚之意,誰知……他們不但不為所動還到我家來逼婚,情急之下家父家母實在無奈也只得將我嫁與他家,我跑也不能跑死又死不成,整天被拘禁在閨房之中,直至出嫁當天,」說到一半我以泣不成聲,悲憫抽噎道;「還是我那隨身的丫頭與我情深義重,在我出嫁當天……她賄賂了接親的喜婆,才始我有瞬時的喘息,歡兒她為了救我出將後人生的人間地獄,穿上了我的嫁衣,用了一招偷梁換柱將我混在接親的隊伍中,我終于逃出命運枷鎖,可又怕在被抓回去,正好趕上一對商旅出海行商,便搭與商船游往海外,誰知半途遇上海嘯,我以為將命送于海上,也是我讓那歡兒替我出嫁應有的因果報應,誰知天不亡我,當我醒來的時候便來到了你們這個我不知名的大陸,我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我是又驚又怕,最終失去了直覺,直到……直到,幸得慕容公子搭救,小女子無以為報……」我抬起已是梨花帶雨的面頰看向美男可憐吧及的抽噎著,最後竟是想起了背井離鄉穿越千年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嚎啕大哭起來,「嗚……」

哭了許久漸漸思維清晰我在心暗笑,我真是太有才了,怎麼從來沒發現自己還有這表演的天賦,早知道就不報考商學院了,我應該去報考北影,將來也去捧個奧斯卡的小金人回家。呵呵,歡歡呀,讓你做了回我的小丫頭不委屈你吧,我在心中揶揄。歡歡其實是我從小養大的純種博美犬,但就是委屈你在我編的故事里下嫁給了旺福那只狗仗人勢的沙皮狗。福少爺其實就是我們家小區里一家二流子,也可以稱為地痞無賴的人家養的一只沙皮狗。我在心里竊喜,我編的這個故事拐了山路十八彎,就是查也沒人能查出個所以然來。雖然俗套,俗到爛俗可實用呀。

美男見此情景眼露無奈,立時上前一步;「雲兒事已至此切莫在傷了身子。」略沉了片刻,只听美男道;「既然如此雲兒姑娘命運如此坎坷挫折,在下倒是有一去處方可讓雲兒安身立命。」

我眼神一亮立刻抬頭學著狗狗無辜哀傷的眼神望向美男,心理樂開了花,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公子且說?」

「此處有一地方叫做萬花宮,姑娘盡可先到那里安身。」此話一出我滿臉黑線,「萬……萬花宮,不會是和什麼怡紅院,翠香樓齊名的地方吧!?」我滿臉的驚恐,腦袋上飄的全是「青樓」二字。

誰知美男錯愕而又無奈的一笑;「雲兒誤會了,萬花宮不是姑娘想的那種地方,它是個專扶殘助弱之所,許多像姑娘一樣無家可歸之人都在那里安身,休養生息。」

我思緒一轉,听他這麼說,這個萬花宮感情就是古代版的「救助站」呀,去那也好,也比無家可歸露宿街頭要強。「那這萬花宮在什麼地方?怎麼去呀?」

美男莞爾,「在下也是要回哪里的,不如和我們同路吧。」

「真的?」我雀躍道。難道美男也和我一樣,我心想。

殊不知在我和美男在這一問一答間一紫衣少女已是一臉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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