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劍 第八章 漏听

作者 ︰ 依緣午夜幽蘭

一桌子的羞臻美味一一的擺上了桌子,確實與以往的不同,光看著就會流口水,以前的好吃因為可以解飽;現在的好看卻不舍得吃。用鼻子嗅了嗅饑餓蟲作祟呀。「美食對不住了,不是我要吃掉你,是因為你來到這個桌上就是一種罪過呀,善哉善哉!」我虔誠的雙手合十念叨著。

「撲哧……」一陣爆笑,我看到他們三人笑得春光燦爛,美女收斂點,你可是古代美女喲,干嗎要模仿呀,我可不想找我的超級模仿秀。看著我奇異的注目,笑聲嘎然而止,美女掩面,俊男假咳,笑吧笑吧,怎麼不笑了,我用眼神與他們交流。

「咳咳咳……雲兒確實,是一寶。」美男故作咳嗽,但他輕微抖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

我不知所以的眨了眨眼楮,干嗎笑成這樣,我怎麼就成一寶了?不對貌似我把心里想的說出來了,這樣的無厘頭那就難怪了,一寶,不就是活寶嘛。

刷的一下子我臉紅到了脖子根,天呀,我什麼時候也這麼有搞笑的天賦了,自從穿越了我的潛能似乎一下子都爆發出來了?我環顧一周,「快吃吧,再笑就真的要涼了。」

說真的這幾日我們四個人都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可又為什麼初次相見時,兩個姐姐卻偏偏要強調奴婢是不可以和主子同桌而食的呢?看樣子他們這默契的程度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對于搞不懂的事情我向來是不願意去深究的,不是沒有那個時間,而是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我可是不愛嚼舌根,挖別人小秘密的人。

酒足飯飽,我們幾個人可沒一個會懶在客棧里養肥膘,付了銀子在美男的帶隊下依次而出。樓梯走至一半處忽听一處交談聲;「今天邪了門了怎麼這麼多人呢?」

「張兄你有所不知再過兩日便是那興周城御韌山莊莊主的六十大壽,如不出所料現在的興周城中大小客棧可都已經住滿了來自五湖四海各門各派前來拜壽的江湖人士。」

「啊,原來如此,這御韌山莊的莊主倒是來頭不小,動靜還真是夠大的。」

「張兄有所不知,這御韌山莊四個字可是前朝太祖皇帝親筆所提,這現任莊主刀百川的刀姓可是皇族姓氏也是由太祖皇帝所賜。要不是二百多年前君家統一了西廣大陸建立大隨,這御韌山莊可是皇親國戚呀,而且在江湖中也是地位顯赫。」

「啊,王兄知道的果然甚多。」

「張兄你可知道這君家的江山是怎麼打下來的?」被叫王兄的男子一臉得意賣乖狀。

「還望令兄賜教?」被叫張兄的洗耳恭听道。

「嘿嘿……這天下雖說是姓君的,其實更應該說是……」被叫王兄的男子左右看看,附在張兄的耳邊道;「其實更應該說是姓歐陽。」

「歐陽!」被叫張兄的男子驚叫一聲,立刻捂住嘴巴,「王兄這話不可亂說。」

他們這一桌離樓梯口最近,他們之間的閑聊全部听入我們耳中,本來也只是順風听到並未上心,可姓張男子的一聲歐陽,卻立刻調動了我全身的神經,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听到歐陽二字,竟條件反射的觸動了我的大腦神經,聚精會神的要在聆听下去。

「雲兒?」美男的一聲呼喚驚醒了聚精會神的我,我這才發現,他們三人早已到了樓下,只余我一人站在樓梯當中,堵的其他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左右看看甚是難為情,匆匆跑下樓梯。

「發什麼呆呢,走吧。」美男四目與我相對,眼中有審視,有玩味,有無可奈何,似乎是習慣了我的愛走神和莫名的多愁善感。

這樣的一打岔當然是听不到他們的交談了,我失落的隨他們走出客棧。美男也說還有兩天才是刀百川的壽誕之日,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牽著蝸牛在興周城中玩上兩天,逛街可是我的強項。一想到我的人生中第一次在古代的大街上壓馬路,shopping,那叫一個興奮早已把剛才他們的談話忘到了九霄雲外,眉眼彎彎歡快的搖著尾巴,就等著主人牽出去遛了。

走在古代的大街上看著兩旁街上琳瑯滿目的店鋪,听著古樸原生態的叫賣聲,與你穿行而過的樸質行人和不經意流入耳中行人的寒暄聲,真是如夢似幻,此時我的確有些懷疑我是不是真的穿越了,還是我正親臨于某個影城,正在飾演某個群眾演員,現在正在拍攝某個古裝片。

穿越千年我為了什麼?生命脆弱短暫而我不遺余力有為了什麼?拋下至親魂牽夢繞又是為何?我是誰?他是誰?你們又是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是如此的孤獨,孤獨到唯一的靈魂也殘缺不全;然而我又是如此的熟悉,熟悉什麼?這本是歐陽芸兒生存的空間,這里的空氣是她來到這人世間吸到的第一口空氣,能不熟悉?穿越千年來尋回我殘缺的靈魂,穿越千年揭開歐陽一家驚天的滅門血案。我的眼前血紅一片,幾百條亡靈在我周身索繞,我無恥的逃避了二十年,二十年來每一條靈魂受盡折磨,這是我欠他們的,這是唯一的幸存者歐陽芸兒欠下的,即使穿越千年也要償還,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償還。當我的意識逐漸凝聚時,我的眼已朦朧,我的心已憔悴。

「雲兒,可是又想家了?」如清泉的嗓音響起,意識的回歸,淚眼朦朧,面頰濕潤。

四目相對,又看到了熟悉的臉,熟悉的眼神含著考究,審視,玩味,還有憐惜,從那漆如黑夜,亮如星辰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個粉衣少女,面容憔悴,淚眼朦朧,孱弱的身軀如風擺荷葉裊裊而立。似乎大家真的是習慣了我的多愁善感,經常會看到我無緣無故的以淚洗面,哎,再看看我現如今這弱不經風的身子,整個一活版「林妹妹」。

我輕輕拭去眼淚,宛然一笑,「對不起,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態,讓大家見笑了。」

當然雨過天晴後,我還是會雀躍興奮的逛街,這是快樂的兩天,美好的兩天,平靜的兩天,雖然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每日如流水似的生活,在很久以後回想起這兩日的美好,我仍然會覺得這是我到這個異時空大陸最快樂的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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