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又驚又怕的樣子,我真是受不了了。便上前一步有意的要尋她搭訕;「六夫人,琴藝如此之高,不知是從幾時學起?」
「……」董馥婉許是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會主動的找她搭話,像只受了驚的小鳥,一雙美目慌亂的瞥向刀子豫。
我靠,不是吧,慕容公子就算了是個男的,你又沒見過,可是我是個女的呀,這也要請示你老公。我在心中氣結。
刀子豫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滿,眼神嫌惡的瞪了身後的董馥婉一下說道;「雲兒問你話呢?」
董馥婉這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從他身後踱出了幾步,「切身音律膚淺,只是喜好,自幼學起。」
啊,這還膚淺,這要是放到現代,就您這小模樣,就這身段,就這造詣,怎麼著也得是個腕呀。搞不好還是顆星星,眾星捧月的那種,可惜了了,人才呀。
「哎!」我心生憐惜不由自主的低嘆。
「雲兒為何感慨?」慕容公子不知所雲的問道。
「啊?沒有沒有。」我雙手慌亂的搖著。「從早上走到現在我有些累了。」我胡亂解釋著,其實這一上午的游逛我也是真的有些累了。
「那不如到涼亭里坐坐吧。」刀子豫提議。
「好呀。」我順桿答道。我也不客氣三步並作兩步走進涼亭,找了個石凳就坐了下來。
徒留下他們幾人均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想不到我回答的快,動作還快,尤其是那如驚弓之鳥的董馥婉更是難以想象,這世上還會有如我這般隨意的女子吧。
他們幾人陸續入座,我的一雙眼楮輕瞄著董馥婉,像她這種長在深閨,嫁入深宅的女子,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她是怎麼活過來的,要是換作我,自小的女皇式嬌生慣養,嫁入這豪門深宅要我如此維諾于男人腳下,我還不得把你御韌山莊的房梁挑了。
董馥婉被我這麼肆無忌憚的輕瞄著,渾身的不自在,小臉嬌羞難耐,微低著螓首,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偶滴個神呀,這也太賢良淑德了吧,女人瞧也不行呀。
不過看著他們這一群俊男靚女的,我突發奇想,刀子奎憨厚直爽與奼紫的口直心快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刀子豫為人城府頗深,深藏不漏與嫣紅遇事沉著冷靜,行事內荏倒是締造一雙;而慕容公子溫文儒雅,灑月兌飄逸到與這溫婉賢淑,琴藝高超的董馥婉乃絕配一雙,哎,造化弄人呀。
「雲兒,你想什麼呢?」慕容公子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幾晃。
「啊。」我被慕容公子搜回神來,想著自己的浮想聯翩俏皮的一笑。慕容公子被我搞得莫名其妙,一雙眸子好奇的在我身上搜尋著答案。我在心中竊喜,他們又怎會知道我片刻的神游,已將他們眾眾惡搞一通,想著我的亂點鴛鴦譜,無比崇拜我自己的想象力。
「雲兒總是問六嫂音律一事,不知雲兒琴藝如何可願獻曲一首?」
「……」刀子奎突如其來的言語, 的打碎了我的竊竊自喜。
「是呀,雲兒的歌聲更加甜美。」
「……」我睜大了眼楮,想不到一向內斂的慕容公子也幫著外人來踹我一腳。
喂,我是客人,還是跨越千年的好不好,不帶這麼整人的,我在心中吶喊。
「果真如此,賤內的瑤琴剛好在此,不如雲兒彈唱一曲,我等可一飽耳福。」刀子豫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也來添磚加瓦。
我在心中哭泣,我這不是自找的嗎,干嗎吃飽了撐的好奇董馥婉,搭訕就搭訕,沒事提什麼琴藝,還好自幼爸媽便逼著我學習琴棋書畫,我挑挑揀揀,偷偷漏漏,最後也就這個瑤琴學了個半吊子,說來也怪,好好的干嗎逼我學琴棋書畫,現在想來爸媽是早已懷疑我的身世了,他們這算不算是未卜先知還是未雨綢繆呢。
心中雖然還算是有普,可是面上我還是推辭著;「不行不行,這個我可真的不行。」我雙手胡亂的搖擺著。
「誰說的?」只見慕容公子起身走到石桌前,細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隨意的在瑤琴上劃過,優美的樂曲劃過耳畔,我堂目結舌的瞪大眼楮,難以置信的看向慕容公子,我听到了什麼?這不正是那日初到御韌山莊時在人工湖邊我小聲哼唱的《讓我們蕩起雙槳》嗎?慕容公子慧心的對我一笑。
算你狠,就往死里整我吧。我如壯士割腕走到石桌前,雙手按在瑤琴上,彈什麼好呢?我在心中想著。我一仰頭,側目處正好看見董馥婉嬌羞欲滴的望向刀子豫時那種小女兒的嬌羞扭捏之態,便想到了一首歌正適合此時的六夫人董馥婉。我略一試音,優美嘩然的曲調便從我的指尖流瀉而出,我邊彈邊唱;
鴛鴦雙棲蝶雙飛,
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
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
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
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
願今生常相隨。
鴛鴦雙棲蝶雙飛,
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
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
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
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
願今生常相隨。
說什麼王權富貴,
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
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
願今生常相隨。
常相隨。
一曲終了,余音繚繞。隨意興起而彈唱的一首曲子竟是不約而同的引得幾雙眸子如醉如痴的凝望著粉衣少女。驚嘆她的敢愛敢恨,驚嘆她的不畏權貴,只為尋得一生良人一生相隨。如此柔情女子怎能不讓男子心醉,又怎能不讓女子心碎。
粉衣少女一曲終了,斜睨著懂馥婉會心而笑,真心的希望她能與心中所愛一生相守,到老白頭。而卻渾然不知隨意的一曲卻讓在場的其他女子肝腸寸斷。刀子豫凝望著粉衣少女,懂馥婉難過的摧心蝕月復;慕容公子凝望粉衣少女的神態,奼紫,嫣紅摧斷肝腸。
「好好,曲好,人更好。」隨著氣魄洪亮的嗓音漸進,刀老莊主攜著夫人漫步而來。
「這就是雲兒姑娘呀。」刀老夫人容顏雖逝,雍容的氣魄卻是渾然天成。
「小女子孟雲兒見過刀老夫人。」我盈盈到了個萬福。
刀老夫人沖我慈祥的笑了笑,轉而看向慕容公子等人;「這幾位是?」
「晚輩萬花宮慕容鈺飛見過老婦人。」慕容公子恭敬作揖,接著說道;「這兩位姑娘是萬花宮的奼紫,嫣紅。」慕容公子拂手向刀老夫人介紹道。
「哦,奼紫,嫣紅?」刀老夫人略一思疑;「可不就是江湖上傳聞巾幗不讓須眉的姊妹雙顏嗎。」刀老夫人欣然言道。
奼紫,嫣紅對望一眼,羞澀而笑;「老婦人過獎,奼紫」「嫣紅」「見過老婦人。」那姐倆異口同聲的說道。
刀老夫人見過了奼紫,嫣紅並未言及其他,而是一瞬不瞬的上下打量著她們姐倆。這倒是叫人心生疑雲,看老婦人的眼神不僅沒有惡意,反而親切的很呢。
「夫人?」刀老莊主的一聲呼喚,把凝神的刀老夫人給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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