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眾目睽睽之下,感受到大家對自己的鄙夷、驚訝甚至不可思議,容婉玉心里像貓抓般的難受。要知道,她在現代的時候可是校花啊!長相漂亮,身材高挑豐滿,多才多藝,去哪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她不過是彈了一首鋼琴曲,就引得很多男生對她十分戀慕,情書約會不斷。要不是她眼光太高,身邊早已有了護花使者。其實被眾多男生追求,像眾星捧月一般還是很幸福的,只可惜那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她就被一陣海浪卷到這里來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官員,宮女,太監,還有別的秀女都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哼,瞧不起我是吧?我會的你們還不會呢!容婉玉這麼想著,不但不覺得羞愧,反而越發高傲地昂著頭,走回了自己原來的位子。
又一批秀女開始展露才藝,一個叫蘇縴縴的女孩舞跳得很棒,她身材玲瓏,鵝蛋臉,眼楮不是特別大,眼角朝上飛起,嘴角微微翹起一點點,露出自信的笑容。她的舞一出來就得到大家的各種贊譽,連容婉玉都有點不服了。她可是從小練過芭蕾舞的,要是這些人跟她比芭蕾,絕對輸得一塌糊涂!
蘇縴縴跳完,也彈了一首古琴,倒也流暢自如。古代的女孩子可真是很適合做明星呢!要是把她們拐回現代去稍加教,一定能賺大錢。
才藝選秀的地點不止朝陽殿,挨到黃昏時分,總算都測試完了。經過這些檢驗,又讓她們照著書本各自挑選寫下幾句詩,落上自己的名字就算完事了。
白離煙和容婉玉都順利地通過,容婉玉有些莫名其妙,按說她不會彈琴,又說別的什麼都不會,簡直是丟盡了大將軍的臉面,怎麼會也通過了呢?或許真如將軍夫人所說,一切都已打點好,她是必定會被選上的!
不管怎麼說,容婉玉現在心里很不舒服。她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樣的程序,也不知道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命運,她忐忑不安地接受著安排,並問白離煙是怎麼想的。
白離煙淡淡地一笑說︰「我想為妃。」
容婉玉奇怪地問︰「為什麼?你不是說,心里早已有了喜歡的人嗎?怎麼現在反倒一心想做妃子了?」
白離煙看了看容婉玉,苦笑道︰「婉玉,只要進了宮後第一關過了,即使沒被選上做妃子,也是皇上的女人。雖然名義身份是宮女,皇上要是遇見了,隨時可以臨幸。沒有聖諭,將永不得出宮。既如此,還不如做個妃子,好歹不用伺候人。」
容婉玉一听,心都涼了。她可不願意做宮女伺候人,同時還只是皇上的玩物!
她對白離煙說︰「好,那就讓老天保佑我們一起做妃子!」
白離煙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眼神里閃過一絲光芒,容婉玉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或許,古代的人都是被命運所迫,不能追求自己的愛情和自由吧。就連她這個從現代來的人都沒有辦法擺月兌做秀女、被選妃的命運,何況古人!
決定命運的一刻終于來了!一個官員低著頭,邁著方步,雙手將繡著金龍寶珠的明黃色聖旨捧得高過頭頂,前來朝陽殿宣旨。他們經過初步檢驗審查,確定了淘汰的秀女,又剔出一些容貌和表現都一般的,將剩下的秀女造冊上報,請得聖旨,便前來宣告。
那官員先是面對北方拜了三拜,又對著東方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詞。容婉玉听不清楚,也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好奇地看著。
拜完,官員直起身來清了清嗓子,對秀女們宣布了選秀結果。那些一開始就被淘汰的不在此列,進入朝陽殿以後被判定非處的秀女也沒有名號,都被遣送出宮去了。剩下的秀女一共一千三百六十七名,才藝文字上佳的都被封為佳人,其余人等全數為宮女,交由後宮總管大太監分配到各宮中使喚。
楊惜秋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看著那官員得意地笑了。她知道,後宮將來都是她的,此刻不過是第一步罷了。她有足夠的把握抓住皇上的心,讓他獨寵自己。
听到自己和白離煙都被封為佳人,起碼不用做宮女伺候人了,容婉玉心里竟然有些欣慰。她不知道這個朝代選美的標準,心里卻有了一個夢想,不管那個皇帝是什麼樣的人,先弄個妃子當當再說!要她居于他人之下听命匍匐,實在是一種辱沒。
但她想得太簡單了,佳人不過是比宮女高一級的後宮女子,初步具備了選妃的資格,離妃子還差得遠呢!吃晚飯的時候,容婉玉悄悄向白離煙打听,這後宮里的嬪妃制度如何。
白離煙沒想到容婉玉身為大將軍之女,竟然對這些這麼無知,深感意外。她疑惑地問︰「你是在考我麼?」
容婉玉不好意思地一笑說︰「我入宮前大病一場,糊涂了。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白離煙莞爾一笑說︰「是這樣,秀女只是能入宮參選的女子,經過重重加選,留下來的便全都是可做宮女者。這些人中才藝容貌上等,便可封為佳人……」
「哎呀,你就直接告訴我,都分為哪幾個等級就好了!」容婉玉不耐煩地說。
白離煙一驚,隨即又是一笑,耐心地解釋給容婉玉听。原來,後宮女子從過了初選開始,地位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宮女,大宮女,佳人,修儀,隨侍,夫人,嬪,妃,貴妃,最後才是皇後。
容婉玉听完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只要做了佳人就是妃子了,沒想到之間還隔了那麼多。但不管怎樣,既然已經來到這里,她就一定要做上手握實權的皇妃。即使做不了皇後,只要能左右皇上,將他牢牢抓在手里,不怕天下不是她的!
可萬一皇上又老又丑又變態古怪呢?想到這個可能,容婉玉又泄了氣,秀眉緊蹙,心事重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