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眼看已是子時,凌成嘯想到自己還未大婚就已經按照母後的意思納了幾個嬪妃,卻沒有一個能讓他心里歡喜的,不由嘆氣。這些嬪妃里竟然還有年紀尚小的孩子,身材未發育完全不說,也不懂事。至于其他人,他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臨幸過,卻都不留龍種。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一旦懷孕就會趾高氣昂,仗勢欺人,並以此向他要求更多。
常言曰後宮三千,佳麗如雲,皇上艷福不淺,享盡天下之福。殊不知後宮嬪妃從來沒有過那麼多人,如果加上女官和宮女可能還有余。而這麼多女子里,皇上也不是見其是個女人就臨幸,他們把皇上想得太離奇了!
在凌成嘯眼里,如果那個女人是抱著什麼目的的,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就算真的非常想,寧願找個不太喜歡,而她卻一心戀著他的,也不會為了滿足私欲而放縱。他也知道有不少宮女或女官都夢想著有一天能被他臨幸,從此改變命運。他這個皇上要操心那麼多國家大事,還要面對這麼多誘惑,著實不易。
「唉!罷了,若不回去,明日又要被母後數落一番。大不了給她個冷臉,各睡各的。」凌成嘯長嘆一聲,順著紅毯朝陌筱宮走去。
守門的內侍早已困倦,一見凌成嘯來,急忙打起精神跪拜行禮恭迎。同時有人奔入內院高叫︰「皇上駕到!」
一時間,不知從哪跑出幾個宮女來,張羅著給凌成嘯沐浴燻香。已經在幻想中沉睡的趙姝瑜被那些叫喊驚醒,還以為是在做夢。她猛地坐起來仔細一听,確定是皇上回來了,心里突然激動了一下,但轉而又害怕起來。
作為皇後,今天是她和皇上大婚的日子,自然理當同房。可她心里百般不情願,早已做好了拒絕的準備,甚至想好了如果皇上要來強的她該怎麼辦。之前皇上中途退走,趙姝瑜生氣之余還暗自慶幸,心想不必擔心怎麼拒絕他了。
可她心里又對皇上沒有在吉時跟她入洞房而惱怒,這讓她在宮里丟盡了臉面,以後無法穩坐皇後之位。而那些嬪妃、夫人和隨侍,以及剛剛選秀進宮的佳人們,一個個都對她虎視眈眈,她這一來就落勢,以後就難以在她們面前抖起威風了。現在听到皇上回來,趙姝瑜竟然驚喜地跳起來要去迎接。但想到自己並不愛他,也不願意和他同房,心里猶豫起來,又退回兩步坐在那里不動,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宮女在外面敲門,趙姝瑜嚇了一跳,問道︰「來者何人?」
「回稟皇後娘娘,皇上駕到,請娘娘開門接駕。」宮女小心地說。
趙姝瑜一听是皇上來了,心猛地提了起來,緊張地跳得飛快。可她的手剛一觸到門閂又縮了回來,賭氣地說︰「不開!」
宮女勸道︰「皇後娘娘,陛下已來到門前,娘娘若不開,便是抗旨……」
「什麼?」趙姝瑜大怒,拍著門吼道,「你竟然敢威脅本宮?哼,有膽兒你就開,本宮在這候著!」
本來趙姝瑜的脾氣還算好,不輕易發火,但今天卻莫名的暴躁起來,總想發怒,甚至想打人。那宮女听了她的這一番咆哮不敢再說,外面頓時安靜下來。
趙姝瑜站在那里等了片刻不見有什麼動靜,心下疑惑,就將門閂拉開想要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誰料她剛一打開門閂,門就被人猛地推開,同時擠進一個人來。趙姝瑜嚇得連連退後幾步,剛要發火,卻發現進來的人正是皇上,那火竟然別在喉嚨那里發不出來。
凌成嘯將宮女支走後關上門,又把門閂插好,這才轉身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趙姝瑜說︰「朕的皇後脾氣可不小啊!」
趙姝瑜看到凌成嘯眼里閃出一絲寒光,心里不禁咯 了一下。不錯,她確實有小姐脾氣,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不僅是她的丈夫,還是當今皇上!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把她碎尸萬段,甚至連累家人。而她,再大的脾氣都被他的威嚴壓住,無法發作。
「我,啊,臣妾參見皇上!」趙姝瑜突然慌了,急忙跪下行禮。
凌成嘯雖然心里不爽,也還是說道︰「起來吧。」
趙姝瑜不安地站起來低頭站著,仿佛做錯事的孩子听候發落。凌成嘯見她雖然妝容稍淡了些,臉上略有倦色,眼里卻藏不住的慌亂,心里懷疑,就叫她到桌旁坐下。
兩人一前一後坐好,趙姝瑜不敢看凌成嘯,只是低頭不說話,心里卻擔心地想著一會怎麼辦。凌成嘯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一聲,趙姝瑜的心又仿佛被懸空吊起的小貓般慌亂起來。
「皇後,朕有話問你,不可隱瞞。」凌成嘯終于還是想問個清楚,便開口道。
趙姝瑜忙答︰「皇上請講,臣妾洗耳恭听。」
凌成嘯站起來,轉到桌子另一邊拿起桌上的合歡糕。上面是兩個小面人,一男一女,中間是一個大紅囍字。他冷冷一笑,又將合歡糕放下,打量了一番這間洞房。
洞房里到處是大紅的幔帳,隨處可見囍字,還有吉祥魚掛件,以及宮里各處送來的賀禮。櫃子上堆放著他們明日參拜太後時要穿戴的衣服和首飾,還有些用來裝飾的玉器和瓷瓶。喜床上的紅色幔帳已經放下,床鋪有幾分凌亂,想必趙姝瑜剛才困極,已經躺在上面休息了一會。只是她和衣而臥,被子也只是拉過一角。踏腳凳上的繡花軟鞋還沒動過,男女各一雙,都是宮里的繡娘精心縫制的。
「皇後,朕知道你心里有別人,故而不願嫁給朕。」凌成嘯淡淡地說。
趙姝瑜吃了一驚,雖然這是事實,但她也知道,如果承認了將會惹來災禍!不但她自己沒有好日子過,也會連累戀人。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又閉上了。她不能說,絕對不能!
誰知凌成嘯不等她回答又接著說︰「哼,朕都知道,不過,朕不會為難你的。只是有一點你必須記住︰只要你還想在這宮里呆下去,還想做皇後,就不要再想那個男人!若你與他有任何來往,休怪朕無情!」
趙姝瑜的心抖了一下,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再和戀人有私交,也許後果不單是做不了皇後這麼簡單。她不禁瑟瑟發抖起來,想到了那些殘酷的刑罰,不禁感覺後背發涼。
見她不說話,凌成嘯很不滿意,走到她面前說︰「朕的話,你听到了嗎?」
趙姝瑜抬起頭來,戰戰兢兢地說︰「是,听到了!」
凌成嘯滿意地將嘴角一揚說︰「那麼,皇後,該就寢了。」
趙姝瑜的心像被人用針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有些發暈。她咽了咽唾沫,緩緩站起朝喜床走去。凌成嘯跟著走過去,開始月兌衣服。趙姝瑜咬著嘴唇,眉頭擠成一團,也開始月兌衣服。只是他的動作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只剩小褲,而她磨磨蹭蹭了半天,只月兌下外裳。
「哼!」凌成嘯突然發狠道,「朕來幫你!」說著便如餓虎撲食一般朝趙姝瑜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