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傷,居然意外的被準許休息三日。平時總盼著休息,但真休息才第二日,我就開始覺得百無聊賴。人就是這樣,往往過著一種生活,卻心里盼望著另一種,但真的夢想成真,卻又開始懷念過去。閑著沒事,沐風那天晚上離開前說的話總不斷浮現。「再不走,我怕我走不了了。」又沒拿繩子綁著他,我一個連路都走不了的傷號,還能怎麼滴?還說我跑得跟兔子一樣,他才跑得跟兔子一樣!下次見到,這句一定要找回來!心里把下次見面的開場白和種種應對都彩排了N次。
掌燈時分,銘秋故作神秘的進來,詭笑著問我;「昨天忙,還沒顧上問你,趕緊招來~~」臉莫名的一熱,趕緊心虛的低下頭應到;「招什麼招?不小心扭傷了腳而已。」心想我不至于讓你們抓到啥把柄啊?有啥把柄你們也不會等到今天才問,昨天都已經嚴刑拷打刑訊逼供了。
「那這是怎麼回事?」一張信箋在眼前晃了晃。腦袋里面立刻轉了幾個彎,????誑我的?不像。那誰寫的?雖然中秋宴之後,跟我主動攀談的人多了起來,但是私下也沒和誰熟到通信的程度。莫非是他?不會。剛想到那張冷臉,就立刻斷然否定了。
「你這小妮子,又出什麼新花樣來誑我~」索性死扛到底。銘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哎呀,我好心來傳信,你居然狗咬呂洞賓~那我趕緊的扔了去~」心里已下了判斷,估計是這四個臭丫頭聯合起來誑我,索性假裝沉著臉︰「扔吧,不稀罕。"這招果然見效,信箋乖乖奉上。「哎呀,惱了啊?給你給你~」「夫人還找我有事呢,我先去了,一會再來審你~」銘秋放下信就走了,倒省了我找理由往外轟她。
信封上很簡單,"若煙親啟"四個字遒勁有力,一看就是男子手筆。內里信箋上寫著「明月白露,光陰往來,與子之別,思心徘徊。--沐風」看得人不由臉熱起來。這兩日在家休養,腦海里倒是不時出現那夜沐風站在山頂的樣子,總覺得他那冷冷的外表下,有種莫名的傷感,這個拒人千里的男人,有著不願為人知曉的故事。這信的意思很明了,仔細一想我卻有點納悶,按說我跟他也沒什麼交集,僅有的幾次交道都是不歡而散,如今這位公子大爺,冷不丁的給我寫來這麼幾句,啥意思?不懂……想了會覺得想不明白,許是官宦公子閑著沒事調侃我吧?也懶得去理會了。趁著銘秋她們沒有過來,最後留戀的看了幾眼那遒勁的字,趕緊的燒掉毀尸滅跡了。
躺在床上,居然失眠了,腦海里不斷回想著我們從認識開始的種種,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沐風站在月光下的樣子揮之不去,他抓著我手臂的眼神,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還有他念的心經,他臨走時莫名其妙的那句話,他寫的信……心里不斷的提醒自己,想他干嘛?跟我也沒什麼關系。卻又不受控制的不斷回憶起我們的初始,屢次交戰,桃花島上的兩次相遇。一個問題不斷浮現在腦海--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